食堂很大,即使大部分學生已經落座吃飯,但仍有很多空座位。食堂很靜,除了吃飯聲以外沒有任何其他聲音。
我推門進入食堂,仔細環(huán)視一周,驚奇地發(fā)現盤子和飯似乎是憑空出現的,或者有我不清楚的規(guī)則?
在找不到線索的情況下,我隨意挑了一個空位坐下。
剛一落坐,桌子上就突然出現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炒飯,甚至還貼心的配了一杯水,防止干吃噎到。
說真的,這種突然出現的東西還是不吃為好,但小舍勸告過我,并且所有人都對飯菜突然出現這件事并不感到奇怪,所以應該是正?,F象。
我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學著其他人的樣子,無聲的用勺子舀起炒飯,塞入口中。
味道竟然出奇的熟悉,像是媽媽親手做的。
在我低頭扒飯時,無意間發(fā)現桌角貼了一張“珍惜糧食,從我做起?!钡男】ㄆ?,像極了現實里高中食堂貼的某類標語。
在現實世界里,它或許只是一句勸告,但在規(guī)則的世界里,任意一句標語都有它的效力,所以根據字面意思就是必須吃完。
吱呀……
食堂門好像又開了,不過我沉浸在干飯里,沒有多余的目光分給大門。
正當我扒飯扒得正開心時,耳邊清脆的聲音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我在干飯的間隙里偷偷看了門口一眼。
她穿著廚師的制服,但過于肥胖導致腰間的肥肉撐出了衣服,就這么墜在外面。油膩膩的頭發(fā)粘在頭皮和臉頰上,像是很久都沒洗過。臉上滿是橫肉,嘴唇被涂成了艷麗的粉。
我沒有繼續(xù)看下去,因為“珍惜糧食”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得繼續(xù)吃飯。
“今天的飯菜味道怎么樣,我可是學習了很久才做出這一餐”
食堂一片寂靜,但這并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她驕傲的揚起手中的飯勺,繞著桌椅之間的間隙歡快的跳起了踢踏舞。
噠噠噠,噠噠,噠……
聲音很清脆,大概是穿了高跟鞋。
我這樣想著。
手里的活也沒停,一碗炒飯被我吃的精光,正當我放下勺子,拿起紙杯準備喝一口水時,一股油膩膩的味道沖進了我的鼻腔。
“同學,你說這碗炒飯好不好吃?”
不知何時,她出現在了我的身后,巨大的人體陰影像座小山籠罩了我。
回答?或是不回答?成了要命的問題。
怕引起她的注意,我甚至連抖都不敢抖一下。
她剛剛問的時候沒有人回答,既然如此,多說多錯不如不回答。
水杯微頓,但馬上恢復了正常,我當什么都沒聽見,自顧自的喝完了水,再將空的水杯放在桌子上。
她見我沒反應,又問了一遍,但我端的一副老神在在,仿佛從未聽到她的聲音。
沉默讓她惱羞成怒,憤憤地走離我的座位。食堂大門成了她的出氣筒,門開合的聲音震耳欲聾。
我輕輕吐出一口氣,得救了。
有其他吃完飯的同學起身離開座位,我有樣學樣,綴在大部隊中間離開食堂,神奇的是,當我離座時,餐盤也消失了。
哇,簡直超級智能呢!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果然,大部隊的目的地就是校舍門口,也就是小舍說的地方。
小舍并沒有頒布任務,但似乎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之后有什么事要做,所以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沒錯,我還在思考昨天為什么有那么多人盯著我。不能把自己打成焦點位,如果只有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會被認成異類然后被干掉。
我想要流淚,因為這種情況像極了臥底游戲,我是白板臥底,而“正常人”的人數遠遠多于我。
既然如此,那某些人會不會有“找出臥底”的支線任務。
主線任務當然是找到“鑰匙”離開這里,我還沒忘記第一天攙扶我的人告知的信息。
最好還是把自己隱藏起來,先保住小命,才有任務可做。
“各位同學好,這幾天是我們的活動日,由我來介紹活動的所有事宜,這些事情非常重要,請各位牢記”
小舍掃視了一眼我們,確定人都到齊了之后,緩緩吐出下文。
“第一,距離校舍一公里外有一個集市,大家可以在那里收集到鑰匙的線索?!?/p>
“第二,各位同學需要在下午六點半之前返回校舍,太陽指示著準確的時間,在太陽徹底落山之前返回校舍。之后會進行晚自習?!?/p>
“第三,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全,這次活動集體出行,有校車作為出行工具,校車會在傍晚六點準時到達集市位置,請各位盡早返回?!?/p>
“好了,就這么多,盡快出發(fā)吧,同學們。”
小舍向我們招了招手。
就這樣,我擠上了車。大概是同學們共度一晚之后比較熟悉了,幾乎都是呈宿舍安排的樣子,一組一組地坐在一起。所以我自然而然地被孤立了。
好在這輛校車的空位比較多,不至于沒位置坐。
我轉頭望向車外,想記下從校舍到集市的這段路。如果沒有趕上校車,至少知道回去的方向。
這一路飛沙走石,外面霧蒙蒙的,而且沒有任何標志性建筑。好在路線不算太復雜,記準方向直走也差不多能返回。
一公里不算遠,所以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率先進入視線的是兩排店鋪,什么種類都有,按兩排往后延伸,看不到終點。
我跟隨其他人下了車,校車在最后一個人下車后,自動關閉車門,按路線原路返回,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孩子們,來個果子吧,不甜不要錢?!?/p>
一對老夫婦拉著一車不知名的果子到我們跟前,賣力宣傳著,大部分同學們都煩躁的揮了揮手,像是驅趕他們。
也是,畢竟身上有重要的主線任務,怎么會在這里浪費時間。而且他們絕對很想去黑袍人口中的“新世界”。
想到昨天震耳欲聾的叫好聲,我的耳朵就有點幻痛。
“小姑娘,吃個果子吧,不甜不要錢。”
那對老夫妻終究還是走到我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著手里的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