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來了,她來了!”凌不疑的手在書央面前晃了晃,發(fā)現(xiàn)她根本看不到,便只能出聲安慰她。
“怎么這么冷啊,尋梅,你是不是又開窗了……寒冬臘月的……”書央用剩下的一只手,胡亂的摸索著,仿佛在找什么東西:“暖爐,嫋嫋怕冷,快……”
書央在摸到凌不疑手上的傾歡時,那渾濁的眼中現(xiàn)出一瞬清明,一顆血淚落下:“傾歡……傾盡一世相歡,也好,那、那我便放心了。”
嫋嫋啊,你終是把這一對拆分不得的傾歡寶劍,給了心悅之人啊……書央意識慢慢模糊了起來,仿佛看到了寒風(fēng)吹進(jìn)了窗戶,凍得她渾身發(fā)抖。
凌不疑抱緊了書央,泣道:“阿央,現(xiàn)在暖些了嗎?嫋嫋已經(jīng)抱上了暖爐,她不冷?!?/p>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你答應(yīng)我的,答應(yīng)……我的……”書央的眼睛慢慢閉上。
凌不疑抽出腰間的笛子,在書央的耳邊說道:“阿央,嫋嫋來了,她學(xué)會莫失莫忘了,現(xiàn)在便吹給你聽?!?/p>
凌不疑吹起了那首曲子,曲聲嗚咽,如泣如訴,連吹過的吹,都在為這笛聲悲嚎。
“嫋嫋……真、好……”書央再無聲息。
凌不疑抑天長嘯,抱著書央嘶啞失聲:“阿央,你起來,我再也不想與你打架了,阿央,阿央,你罵我啊,你繼續(xù)起來拆我的戰(zhàn)甲啊!阿央,我還欠你一劍,你起來刺我,還我一劍可好!”
“阿央,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把僅有的真,都給了她吧……”凌不疑喃喃道。
程少商走進(jìn)來,看到書央在凌不疑的懷中:“阿央睡著了……阿央的手呢?”程少商無視一地死尸,撿回了書央的手:“凌不疑,快把手給阿央安回去,她、她最喜歡用這只手看書了……”
“阿央,你為什么不等等我。”程少商愣愣的說,抱著那只斷臂,淚水從眼中滑落,她拿出那只杜鵑發(fā)簪,淚水滴在發(fā)簪上,竟是紅色。
“阿央你看,杜鵑泣血,阿央,我聽人說,鳳凰涅槃,杜鵑泣血,皆是重生之相,阿央,你起來啊,你快看?。 背躺偕掏纯薜溃骸澳悴灰酉聥枊?,嫋嫋會怕的?!?/p>
“阿央,你不在,我一定會不好好吃飯,不好好蓋被子,我定會晚上吃冷食,我會被王姈她們欺負(fù)死的阿央!”程少商抱著書央的斷手,哭的撕心裂肺。
“阿央,我們的畫還未畫完呢,原來,蝴蝶與墳,名喚哭墳,阿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程少商從懷中拿出那副燒殘的畫,周邊燒得不堪,唯有兩只蝴蝶與那座墳,完好無損。
程少商沾著書央斷臂上的血,咬破手指,在那墳上空碑處,寫下“書央”、“少商”之墓。
“阿央,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了,嫋嫋再也不要與阿央分開了……”程少商抱著畫,一會哭,一會笑。
“阿央,我不想叫你阿姊,是因?yàn)椤背躺偕棠闷鸬炎樱骸鞍⒀耄憬o我的《莫失莫忘》,我學(xué)會了,我現(xiàn)在就吹給你聽?!?/p>
三皇子在馬車前,看著這一切,淚緩緩滑落。
曾經(jīng),他以為他有斷袖之癖,后來得知她為女子,心生歡喜,而這女子,卻是他的親姐姐……
嗚嗚咽咽,響起了笛聲。
三皇子問道:“這是什么曲子?”
“小的不知,哦,好像是叫什么……《莫失莫忘》。”
圣上得知當(dāng)年霍氏滅門一案為小越侯與城陽侯所為,且二人勾結(jié)敵軍,通敵叛國,涅陽長公主得知,于大婚之日除掉惡首,卻以身殉國,被封為護(hù)國大長公主。
本篇完
作者先別著急哭,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