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趕著快馬,手上拿著傾歡,快一點,再快一點。
一刻鐘前……
踏雪進來當即跪下:“女公子,我們公主不讓我說,可是,我卻不能不說,公主她……”
二人聽完前因后果,心中大為震動,凌不疑沒想到,程少商也沒想到。
書央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給他們鋪路。
踏雪哭著說:“凌將軍,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聽了公主的話,給程娘子送發(fā)簪!”
凌不疑驚得險些站立不穩(wěn),后退兩步,才站定:“原來,她什么都知道了?!?/p>
“是!公主什么都知道了,公主早就查出,當年霍氏被屠,是城陽侯的計謀,小越侯延緩了援兵的速度,又把前往救援的老乾安王殺了,所以,公主怕你親自動手,會因此獲罪,便替你做了!”踏雪哭著說道。
“做、做了什么?”凌不疑顯然沒反應過來。
“公主,替你殺了小越侯與城陽侯,她背上不義的罵名,讓你清清白白與程娘子白頭偕老!”踏雪抽泣道。
“從一開始,公主便用命護著程娘子,她曾說:‘愿我以年歲不永,換你一世無憂’為了成全你與程娘子,公主才以婚事為引,又命貪狼散出消息,把城陽侯與小越侯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她自己身上?!?/p>
“凌不疑,你拿上傾歡,去救她!這把寶劍與阿央手上的一世是一對,你拿上它,若是阿央不回來,你給她看這個,她定會回心轉(zhuǎn)意,你定要把阿央救回來!”程少商轉(zhuǎn)身拿過傾歡,跪在地上求著凌不疑。
凌不疑接過寶劍,翻身上馬,朝著府中跑去。
程少商拉起踏雪:“逐日,逐日跑得快!我要騎著逐日去找她!”
城陽侯府內(nèi),一地殘尸。
只有書央站在院中,像一朵花得濃烈的玫瑰,又似花敗前,那最后一抹盛景。
書央依照著模糊的影子,撿起左臂,苦笑道:“跟了我這么久,竟也落下來了,還真是不疼呢。”
沒錯,剛剛那道白光,書央沒有閃過去,一劍劈下,書央的左臂立時被砍斷,那個死士的頭顱也被書央一劍砍下。
而那死士在死前,將一把毒粉撒向書央,書央被迷住眼睛,被其他死士圍住,身中數(shù)劍。
可惜,她感受不到疼的。
書央閉上眼睛,聽聲辯位,將那幾名死士悉數(shù)殺盡。
現(xiàn)在,整個西院,就只剩下書央一個活人了。
書央眼前由模糊漸漸變成一片黑暗,她摸索著走到貪狼身邊:“師傅,你怎么先走了……也罷,師傅總是先我一步,這次也不例外啊?!?/p>
摸著貪狼冰冷的面龐,書央替貪狼合上了雙眼。
書央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要消失了,再也站立不?。骸岸甲吡恕恰⑽乙苍撟吡恕睍肷碜又敝毕蚝蟮谷?。
“阿央!”凌不疑帶人破開了西門,接住了將要倒地的書央:“阿央,你的手呢!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凌不疑痛哭失聲。
“嫋嫋,嫋嫋呢……”書央笑了:“嫋嫋還未給我吹那首《莫失莫忘》呢,那可是我最愛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