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泠看著水,抬手握拳,一拳砸下。
水花四濺,卿泠的臉上也被水花濺濕。
“陳思遠,閉門思過一年,很多事情,你都辦不到了。等你閉門思過出來,我定給你一個驚喜?!?/p>
卿泠眼露兇光,嘴角帶笑。恐怖如斯。
卿泠沐浴后,便躺在床上,直到深夜才睡著。
次日,卿泠是被青墨拉起來的。天還未亮。
“小姐,老爺早朝都沒去,在廳中等著呢??靹e回去睡了?!?/p>
青墨將卿泠拉起站在地上,給卿泠換上衣裙。推著卿泠坐在梳妝臺前。
直到青墨給卿泠梳好發(fā)髻,佩戴頭飾時,卿泠才睜開雙眼。
“煩死了,戴一發(fā)簪就行了?!?/p>
“好吧?!?/p>
青墨默默將已經(jīng)戴好的流蘇步搖取下,換成了白玉簪子。
“爹爹早朝都不去了,是有人在府上吧?!?/p>
青墨給卿泠戴耳環(huán)的手一頓。
“行了,戴上,走吧?!?/p>
青墨點了點頭,戴好之后,站在卿泠身后。
卿泠起身,不再似剛剛慵懶。
卿泠和青墨同出了房間。去了廳中。
卿泠和青墨站在廳門口。卿泠理了理裙擺,漫步走進廳。
“爹爹,今日沒有上朝?怎的那么早叫泠兒起來呀?!?/p>
卿泠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王爺來宣旨,帶你去和皇后用膳?!?/p>
卿泠看了一眼坐在客位的凌軒羽和凌軒錦。
“謝皇后娘娘好意,臣女還是不去了。”
卿泠冷言,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倚著椅子,慵懶輕躺。
凌軒羽看著卿泠如此模樣,眼底不耐。
“卿泠,皇后娘娘親傳,你還是別耍性子的好?!?/p>
卿泠抬眸看了凌軒羽一眼。冷笑一聲。
“臣女已經(jīng)謝過娘娘好意了,皇叔還要如何呢?”
“你!不要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爺!這畢竟是在我府上,你若如此,我便要送客了!”
凌軒羽怒氣沖沖,朝卿泠走。被卿炫一句話,逼停,站在離卿泠五步遠的地方。
卿泠坐直身子。
“王爺,抬舉,倒是不知有沒有,但你們?nèi)粝霃奈铱谥刑自?。不妨直言,何必繞那如此之彎。”
卿泠氣勢凌人,雖坐在椅子上,卻也能受那氣勢一震。
凌軒錦站起身,走到卿泠身前。
“丫頭,此事,你已是難逃關聯(lián),何不前去說明一切?”
卿泠抬眸盯著凌軒錦,眼底竟有一絲笑意。
“王爺這話,卿泠不懂,為何我就難逃關聯(lián)?不過一夜之間,你們二位,查的了什么嗎?”
凌軒錦沒說話,只挑了挑眉,盯著卿泠的眼眸。
卿泠被凌軒錦盯的身軀一顫。
卿泠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卿炫。卿炫無動于衷,任由卿泠做主,去還是不去。
卿泠想了想,猛然起身。不經(jīng)意間,額頭碰到凌軒錦的下巴。
“看樣子,卿泠是非去不可了。”
卿泠轉身朝卿炫屈膝行禮。
“爹爹,泠兒很快便會回來。讓娘親莫擔心?!?/p>
“嗯,爹爹會與娘親說明。早去早回?!?/p>
卿泠出了廳,出了府門。站在府門口的兩輛馬車前。
“小姐,兩位王爺,竟然是各自坐馬車前來的。這,怎么辦?”
青墨在卿泠身側,看著兩輛馬車,替卿泠為難。
凌軒羽和凌軒錦還未出來。卿泠只得站在門口。
卿泠在青墨耳邊說了兩句。青墨點了點頭,朝馬車走去。
青墨一一看過后,走到卿泠身前。
“小姐,前面一輛是炎王爺?shù)模竺媸菬钔鯛數(shù)?。?/p>
卿泠點了點頭。并沒說話,也沒動。
凌軒羽先行來到府門口。
凌軒羽看著卿泠站在門口,眼底之下,盡是算計。權衡利弊后,換上笑顏,朝卿泠走去。
“卿泠丫頭,本王馬車上備了點心,和本王同去吧?!?/p>
卿泠冷眸看了一眼凌軒羽的馬車,輕輕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
石子穩(wěn)落凌軒羽馬車前的其中一匹馬的屁股上。馬兒一聲嘶吼,準備沖走。若不是車夫拉得快,馬車已跑。
卿泠作勢害怕,后退了一步。狠狠的給了凌軒羽一腳。
凌軒羽腳背吃痛,卻強忍著沒有發(fā)怒。
卿泠慌忙朝前兩步,轉身,微歉疚一笑。
“呀,皇叔,泠兒踩到您了。您的馬兒,好像不是很喜歡有他人同承。泠兒還是不一起了。”
“無事無事,一匹馬而已,還能有不喜?它可能是受了驚嚇?!?/p>
凌軒羽硬擠笑容,面部有些扭曲。卿泠心底冷笑,面上還如單純。
“還是不了,若它再受驚嚇,泠兒還是怕?;适暹€是先行吧。”
卿泠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凌軒羽若再糾纏,便無趣了。
卿泠就那么眨巴著大眼,盯著凌軒羽。
“哼!不識好歹!”
凌軒羽甩袖,上了馬車。凌軒羽一上馬車,馬車便駛走了。
“小姐……”
“放心,權衡利弊之下,他才會那般獻殷勤?!?/p>
卿泠話剛好入了凌軒錦的耳。
凌軒錦嘴角微勾,起了逗弄的心思。輕步走到卿泠身后。
“王爺,何必呢?若惹我不快,不去了,你們不知道,是不是能跟娘娘交差?”
凌軒錦看著伸出的手,就差那么一點就能將卿泠抱入懷了。微微嘆氣后,收回了手。
“如何交差?那是王兄應該考慮的事情,與本王何干?”
“既然與王爺無關,王爺何必前來?”
“本王,為你而來。不可?”
“王爺若要說笑,去找沈伊小姐。我想,沈小姐應該很是樂意?!?/p>
“本王不識得什么沈伊。泠兒莫拿皇叔玩笑?!?/p>
凌軒錦伸手輕捏了一下卿泠的臉頰。
卿泠出手打空。惡狠狠的看了凌軒錦一眼,轉身就要回府。
“本王的錯,跟本王入宮。”
凌軒錦伸手拉住卿泠的手腕,走到馬車前。
“卿泠,不想坐馬車?!?/p>
卿泠淡漠的語氣,凌軒錦微微一笑。
“丫頭可會騎馬?你我二人比試一番?”
卿泠輕皺眉頭看著凌軒錦。
前世,沒有深識凌軒錦,只是在卿炫和林煙過世后,好好的見過一面。對凌軒錦了解不是甚多。如今看著凌軒錦眼眸之中的寵溺,不解其意欲何為。
凌軒錦伸手刮了一下卿泠的鼻梁。
“丫頭,想什么呢?”
“王爺說要比試,那輸贏何定?”
“這個簡單,從卿府到宮門口。本王輸了,給你十萬白銀。你若輸了,乖乖說出實情?!?/p>
“呵,原來如此。王爺可是有把握勝我?”
“自然?!?/p>
凌軒錦話音落,吹了一聲口哨。
“兩匹都是上好的馬,日行千里,不在話下?!?/p>
卿泠看著從馬車后過來的兩匹白馬。走上前,伸手摸了摸。
“確實是好馬?!?/p>
“任你選?!?/p>
卿泠想都沒想,翻身就騎上了馬。
“青墨,你與王爺?shù)氖绦l(wèi)同在暗處,先行一步。在宮門口,做個見證。本小姐,要贏王爺萬兩白銀。”
“是!”
青墨笑顏應下,離去。
凌軒錦翻身上馬。
“丫頭,莫要海口,若你輸了,不得有絲毫隱瞞?!?/p>
“王爺,不妨一試?!?/p>
“好,出發(fā)!”
凌軒錦手一揮,二人駕馬,幾乎同時消失在卿府門口。
車夫無奈,只能將馬車駕回王府。
清晨的街道,并沒有什么人出行。倒是給了卿泠和凌軒錦展伸手的時機。
凌軒錦半路以扇為劍,和卿泠在馬背上動起了手。
卿泠抵擋三招后,冷言相向。
“王爺只說比試騎馬,并未說過,途中還要比武啊。賭注是否也應一加?!?/p>
凌軒錦一個后仰,躲過卿泠的手刀。
“丫頭武藝不錯,要加何賭注?現(xiàn)說不晚?!?/p>
凌軒錦腰功還是很好的。一個收腹便直回了身子,以扇擋攔了卿泠握馬繩的手。
卿泠想奪扇,被凌軒錦躲過。
“再加五萬兩?!?/p>
“好啊,勝了本王再說?!?/p>
凌軒錦看著一心要錢的卿泠,不由得淺笑安然。
卿泠將馬朝凌軒錦的馬一靠,以手化掌,朝凌軒錦的胸口,面門。
凌軒錦以扇抵擋了面門,以手擋攔胸口。卿泠沒到到絲毫好處,反手奪過面門的扇子,卻是一個傾斜。
卿泠眼疾手快,拉著凌軒錦的衣角。
凌軒錦并沒有扶卿泠起,就這么任由卿泠拉著自己的衣角。
沒跑多遠,卿泠便有些抓不住了。
“喚聲皇叔,拉你起來?!?/p>
“不可能!”
卿泠嘴硬。腰肢試了幾次,都沒能起來。
馬兒還朝宮門跑著,卿泠的手和腰都有些要撐不住了。
凌軒錦低眸看了一眼衣角處的手。輕嘆一聲。
真是敗給這個丫頭了。
凌軒錦松開馬繩,微微彎腰,雙手托著卿泠的雙肩,一個用力,將卿泠穩(wěn)扶馬上騎著。
卿泠握著扇子,用力拉住馬繩。停了下來。
凌軒錦見人停下,自己便也停了。
“怎么了?不比了?”
凌軒錦邪笑的看著卿泠。
卿泠低眸。
“王爺贏了?!?/p>
凌軒錦將馬拉回,到卿泠身側。
“還未到宮門口呢。怎么丫頭就認輸了?”
“王爺若不是為我特意放慢了速度,王爺早就進了宮去?!?/p>
凌軒錦看著面前的折扇。揮了揮手。
“你要便給你了,要下馬走走嗎?”
卿泠搖了搖頭。
“進宮吧,炎王爺應該早就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