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jié) 地鐵站·零度
? 塵封市地鐵站的出口和入口,依然被掉落物掩埋著,之前被炸開的洞口處,厚厚的鋼板上多出來一塊告示牌,上面寫著“請勿靠近”。
? 中午十二點……
? 我們?nèi)齻€坐在桌子前,每個人都無精打采,我說:“啊~困死我了,你們困嗎?”
? 景玖慕緩緩睜開眼睛說道:“你說呢?”
? 我尷尬的捂著臉說:“我知道各位都沒有睡覺,都回家休息一會吧,距離下午六點還有時間?!?/p>
? 鐘憶說:“不行,萬一睡過了怎么辦?”
?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在這睡也行,基地也有各自的房間,我是真的太困了,準備睡一會,你們確定不睡嗎?”
? 景玖慕說:“沐沐?!?/p>
? 我說:“怎么了?”
? 景玖慕說:“你不能睡過吧?!?/p>
? 我說:“怎么可能,我直接定二十個鬧鐘!”
? 景玖慕說:“那就好,小憶我們也睡一會吧,到時候讓沐沐喊我們起來?!?/p>
? 鐘憶說:“也行……吧,我也真的好困?!?/p>
? 隨后,每個人都走進了各自的房間,我剛剛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打算設(shè)置鬧鐘,這時,有人敲門,我打開門一看,是抱著枕頭的鐘憶和景玖慕,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她們就擠了進來。
? 鐘憶說:“哎呦,沐沐,我們跟你擠一擠,還不是怕到時候起不來,你醒了也順便叫我們嘛?!?/p>
? 景玖慕說:“是呀是呀,這床也蠻大的,足夠我們?nèi)齻€人睡了,就擠一擠嘛?!?/p>
? 我說:“行吧行吧,我們誰睡中間?總之別讓小憶睡中間。”
? 景玖慕說:“為什么???她睡覺不老實嗎?”
? 我說:“何止是不老實,之前來我家住直接讓我在地板上睡一晚?!?/p>
? 鐘憶說:“困了困了,睡覺吧,那事都過去多長時間了,沐沐睡中間,再晚點就起不來了?!?/p>
? 塵封市……
? 地鐵站內(nèi),有一個留著修長的白胡子,身穿巫師道袍的人出現(xiàn)在黑暗中,他睜開眼睛,看著這一片廢墟般的列車,說了句:“完美的杰作,你會服從我的……”隨后,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 下午5:42……
? 廖肖銘緩緩從睡夢中醒來,擼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瞬間困意全無,廖肖銘大喊:“一群蠢貨!都給我起來!”
? 大壯第一個被驚醒,手足無措的說:“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 緊接著,青戈,二喬他們陸續(xù)醒來。
? 廖肖銘說:“你們看看都幾點了?馬上就六點了,一個個怎么都這么能睡?快點把人帶上去塵封站!”
? 大壯看了看手機說:“我去都四十了!”
? 青戈說:“嘖嘖嘖,你自己不也是睡到現(xiàn)在,還好意思說我們?!?/p>
? 廖肖銘瞪了一眼青戈說:“你tm少擱那放屁,再叭叭把你嘴撕下來,把韓晨帶上現(xiàn)在走,立刻馬上!”
? 二喬說:“老大是真的生氣了,快點收拾東西吧?!?/p>
? 基地……
? 我被一陣鬧鐘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熟練的盲手劃掉手機鬧鐘,但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今天是什么日子嗎?定鬧鐘干嘛?”我猛的坐起來,身邊的景玖慕迷迷糊糊的說:“嗯……沐沐幾點了?”我拿出手機一看,已經(jīng)5:45了,我趕忙叫景玖慕和鐘憶起床。
? 我大喊:“還有十五分鐘就六點了!快點起床!來不及了!”
? 景玖慕瞬間被驚醒,大叫著:“啊!來不及了!沐沐你的鬧鐘呢?你不是說能醒嗎?”
? 我說:“我這,這鬧鐘真的響了嗎?”
? 鐘憶直接被這一喊嚇的滾到了地上,爬起來后看了眼手表,嚇的魂都沒了,大喊:“我滴個媽呀,這還趕得上嗎?”
? 我說:“二位莫慌,我算了一下應該趕得上,現(xiàn)在走!”
? 景玖慕說:“快點吧,把包帶上?!?/p>
? 鐘憶說:“隧道要走那么久,十五分鐘肯定是不夠?!?/p>
? 我說:“我記得之前有人給我發(fā)了條短信,里面是個地址,你們還記得嗎?上次我們潛入地鐵站內(nèi)部沒被他們發(fā)現(xiàn),雖然他們帶著面具不知道是誰,但我應該已經(jīng)猜到了。”
? 景玖慕說:“沐沐你想表達什么?長話短說?!?/p>
? 我說:“我的意思還不明白嗎?就是說他們可能不知道我們該怎么進去,所以留了個地址,應該是入口。”
? 鐘憶說:“那我們需要報警嗎?”
? 我說:“還是別了吧,為了韓晨的安全,我們還是別報警了,并且短信上也有警告過我們不要報警?!?/p>
? 景玖慕說:“總之,時間不多了,我們先去短信上的地址看看?!?/p>
? 下午5:58……
? 三人距目的地50米,景玖慕說:“導航說前方五十米就是,但那只有個電話亭,在這就能看到?!?/p>
? 鐘憶說:“你們看有人來了。”
? 只見七個戴著相同面具的人走進一個狹窄且不透光的電話亭,隨后門慢慢關(guān)上。
? 我說:“七個人擠進一個電話亭,不對勁,我們過去看看。”
? 走過去后,我忐忑的打開門,發(fā)現(xiàn)里面一個人也沒有,我說:“握草!人呢?七個大活人人呢?這合理嗎?我用我的人格擔保肯定有人走了進來!”
? 景玖慕說:“不用你擔保,我們也看見了,但好端端的人怎么說沒就沒?”
? 鐘憶拿起電話,一張紙條掉在地上,鐘憶拿起紙條把上面的字讀了出來:“#0923#”,鐘憶試著輸入紙上的代碼,就在扣上電話的瞬間,地板帶著我們開始下降,這可把景玖慕嚇了一跳,景玖慕大喊:“啥情況???”
? 鐘憶說:“我只是把紙條上的代碼輸入進去,然后就……”
? 我說:“我感覺這應該是個電梯,不然那些人憑空消失也有點太離譜了?!?/p>
? 下午6:05……
? 我們到了最下面,發(fā)現(xiàn)四周一片漆黑,鐘憶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發(fā)現(xiàn)正前方有一扇鐵門,推開鐵門后,映入眼簾的正是之前的隧道,走出鐵門后景玖慕說:“好家伙,這電話亭是個電梯,虧我們之前還走了那么久的隧道?!?/p>
? 我說:“上次這個門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應該是從這邊進去吧?!蔽抑赶蛏磉叺蔫F門,打開身邊的鐵門走進去后,映入眼簾的正是漆黑的地鐵站內(nèi),但報廢的列車和地上的廢墟還是清晰可見,這時,有一縷強光照在我們身上。
? 廖肖銘拿著喇叭說:“你來了?!鄙磉叺拇髩涯弥鴱姽馐蛛娡舱障蛭覀儭?/p>
? 我說:“對,我來了,我先不管你是誰,能不能讓你的手下把光往一邊照,很晃眼睛的好嗎。”
? 廖肖銘說:“大壯,把光往天花板上照。”
? 強光照向白色的天花板,反射的光照亮了整個地鐵站,就在這時,我們看見了綁在椅子上上的韓晨,就在他們的身后,我說:“你們想要什么?劫財還是劫色?”
? 景玖慕拍了我一下說:“沐沐你說什么呢?劫什么色?”
? 廖肖銘拿起喇叭說:“我們不會要你們的一分錢?!?/p>
? 鐘憶說:“不會真的像沐沐說的那樣吧,難不成真的是劫色?怎么辦怎么辦!”
? 景玖慕說:“別瞎說,看情況?!?/p>
? 青戈說:“這群人……把我們想成什么樣了。”
? 廖肖銘說:“閉嘴吧你,現(xiàn)在我們的身份是綁匪,懂嗎?”
? 廖肖銘拿起喇叭重新說:“咳咳,我們什么也不要,只是單純的把韓晨還給你們?!?/p>
? 廖肖銘跟手下說:“大壯,你去供電室把燈光打開,也就是之前換的制冷器?!?/p>
? 青戈拿起喇叭說:“你們可以過來了?!闭f完便摘下了韓晨的頭套,露出垂著頭的韓晨,除廖肖銘以外的五人整齊的鞠了一躬,隨后走向鐵門。
? 我們?nèi)齻€跑向韓晨,反復查看發(fā)現(xiàn)只有手腕和腳腕處有紫色的勒痕,這時,傳來一陣響聲,天花板的燈全部亮了起來,發(fā)出淡藍色的微光。
? 過了一會,韓晨醒了過來,鐘憶還在拿鉗子試著掐斷綁住韓晨的鋼索,景玖慕看見韓晨醒來,說:“韓晨你醒了,看見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 韓晨用顫抖的聲音說:“我的手……好像脫臼了?!?/p>
? 我托起韓晨的左手,發(fā)現(xiàn)大拇指已經(jīng)錯位,我說:“韓晨,你怕疼嗎?”
? 韓晨說:“還行吧……你會搞這種事?”
? 我說:“之前看到過,這樣吧,我數(shù)到三就開始掰,你做好準備?!?/p>
? 韓晨深呼吸了一下說:“行,我咬牙堅持一下,希望你能成功?!?/p>
? 我說:“三!”還沒等韓晨反應過來 我便把他的大拇指猛的掰回原位,韓晨被疼的大叫。
? 韓晨怒喊:“你騙我?”
? 我解釋道:“這怎么能叫騙呢?如果我正常數(shù)的話你會有更大的心理壓力,那樣你會更疼?!?/p>
? 鐘憶累的滿頭大汗,說:“這tm什么東西,這么難搞斷,就沒人來幫我一下?”
? 景玖慕說:“這東西應該是鋼,也就鋼這么硬了,我來幫你?!?/p>
? 鐘憶說:“你先開,讓我歇會?!?/p>
? 過了一會,經(jīng)過我們?nèi)齻€人的努力,鋼索被成功剪開,鐘憶說:“你們不感覺這隧道內(nèi)越來越冷嗎?我就站了一小會就開始打冷戰(zhàn)?!闭f完便把外套的拉鏈拉上。
? 我說:“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感覺到了,因為我只穿了一件衣服,應該是到了晚上的緣故吧。”
? 景玖慕說:“我們回去吧,回家回基地都行,我也感覺有點冷?!?/p>
? 韓晨說:“走吧走吧,我沒什么大事,不在這多留了,我們在哪出去?”
? 我說:“跟我來吧,那邊有門。”
? 走到鐵門前,我用力的搬動把手,但門就是打不開,我說:“奇怪了,剛才那群人走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打不開了?”
? 景玖慕說:“會不會是那群人把門給反鎖了?試試撞開吧,門鎖一般不會很堅固?!?/p>
? 我說:“試試!”
? “一!二!三!”我跟景玖慕用盡全力撞了三下鐵門,但門卻絲毫沒有要打開的樣子,景玖慕坐在地上說:“我想再結(jié)實的門鎖撞這幾下也應該斷了,這不科學?。俊?/p>
? 我透過門縫向外面看,發(fā)現(xiàn)漆黑一片,即便是用手機的手電筒照著也是漆黑一片,我說:“或者外面已經(jīng)被堵上了,我們被騙了,我能被困在這個地方了!”
? 廖肖銘家中,六人齊刷刷的看向,電視上正是地鐵站內(nèi)的實況,有四個微小的攝像頭藏在了制冷器中,偷窺著這一切。
? 廖肖銘說:“哈哈哈哈哈哈,這正是我想要的!來兄弟們,擼串去!然后發(fā)獎金!不差錢!青戈請客,走!”
? 青戈說:“姓廖的,做狗這方面還是你在行?!?/p>
? 下午6:40……
? 鐘憶看著墻上的溫度表,從最開始的23度變成了現(xiàn)在的13度,鐘憶說:“溫度還在下降,短短半個小時就已經(jīng)下降了十度,我們怎么辦?”
? 我說:“現(xiàn)在到處都看遍了,找不到出去的辦法,我們只能報警了?!蔽夷贸鍪謾C,想打電話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信號,我說:“我去,沒信號,報警這個辦法可以排除了?!?/p>
? 景玖慕說:“對了,我好像想起了一件事,上次那些人不是炸開了一個洞口把人都放出去了嗎,去看看之前的洞口,你們還有人記得在哪嗎?”
? 我說:“我好像有點印象,好像是那邊,你們在這等我,我去找找?!?/p>
? 過了一會,我慢慢的走了回來,鐘憶問我:“找到了嗎找到了嗎?”
? 我說:“沒找到,這地方就這么大,沒找到感覺有點詭異?!?/p>
? 景玖慕說:“我感覺吧,那么大的洞口不可能憑空消失,或許被他們填上了?!?/p>
? 鐘憶說:“那么大的洞口,就一晚上時間,更何況還有行人和監(jiān)控,想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填上是多大的工程量?。俊?/p>
? 我說:“那伙人很聰明,他們只有兩個辦法,第一的偽裝成警方的施工隊騙過行人,但一般這么大事件警方都會選擇保存現(xiàn)場,很容易被察覺,所以他們會在街道上沒有人的時候動手,只能在凌晨?!?/p>
? 景玖慕說:“凌晨?那更不可能了,就像你說的那樣,假如從0點開始街道上就沒了一個人,到了五點才出現(xiàn)行人,這段時間想實現(xiàn)這么大的工程量幾乎不可能?!?/p>
? 韓晨說:“為什么這里這么冷,我知道現(xiàn)在是晚上,但這里也不至于這么冷吧。”
? 我看了看墻上的溫度表,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上發(fā)出淡藍色微光的燈,我說:“現(xiàn)在在里面只有八度,我懷疑他們把燈換成了制冷器?!?/p>
? 景玖慕說:“這不科學,留給他們的時間只有3到5個小時,怎么可能做到這么大的工程量,這還是人類嗎?”
? 鐘憶說:“16個燈管,一個大約兩米寬的洞口,的確有點不可思議?!?/p>
? 我說:“總之,我們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會被凍死的,這燈光太暗了,大家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去找之前的洞口。”
? 過了一會,鐘憶找到我,說找到了洞口,隨后我們四人來到洞口下,發(fā)現(xiàn)這里之前的廢墟已經(jīng)被清理,地上僅剩一些玻璃殘渣,鐘憶打開手電筒,照亮了洞口。
? 景玖慕說:“好家伙,還是拿磚砌的,這地方這么黑剛才路過的時候還真沒注意?!?/p>
? 鐘憶說:“這么高,我們要怎么上去?還有這都被封上了?!?/p>
? 我說:“這好辦,去把椅子都拆下來摞在一起,我去列車里看看有沒有能用的上的?!?/p>
? 我繞過積水走到疲憊不堪的列車頭,掰開座椅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具發(fā)爛發(fā)臭的尸體,我被嚇的節(jié)節(jié)敗退,但很快就緩了過來,拿起手機一看尸體旁有一個滅火器,我捏著鼻子繞過尸體取出滅火器,隨后快速離開。
? 回到洞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鐘憶她們已經(jīng)把凳子摞好了,我把滅火器放在地上,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鐘憶和景玖慕紛紛捂住鼻子,鐘憶說:“沐沐你這滅火器哪來的?這么大味?!?/p>
? 我說:“別提了,那群警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尸體都沒搬運干凈,還有漏網(wǎng)之魚,湊合用一下吧,讓開!”
? 我拿起滅火器砸向磚層,砸了有五分鐘,磚面被砸開一個小洞,我說:“各位,我們好像有機會!”又過了幾分鐘,即便是隧道內(nèi)的低溫也不能讓我停止流汗。
? 我說:“你們幾個……誰來換個班,我錘不動了?!?/p>
? 韓晨說:“我來吧?!?/p>
? 景玖慕說:“還是我來吧,你的手都受傷了?!?/p>
? 景玖慕一臉嫌棄的接過滅火器,鐘憶說:“誒,我這有濕巾,要不把表面擦一擦吧?!?/p>
? 我這才反應過來,說:“剛才怎么不拿出來?搞得我滿手都是味道!”
? 鐘憶說:“哎呀,這不是剛想起來嘛,來給你一張?!蔽医舆^濕巾用力的擦拭手掌,景玖慕擦了擦滅火器表面,隨后努力的敲擊墻面,就這樣又經(jīng)過了鐘憶之手和一個輪回,滅火器回到了我的手中,我一個用力,磚面被成功敲開,我轉(zhuǎn)頭看向其余三人,她們已經(jīng)被凍的瑟瑟發(fā)抖,我拿起手機照向磚面,發(fā)現(xiàn)還有一層,我試著拿滅火器敲了幾下,發(fā)出來金屬碰撞的聲音,當發(fā)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時,我就知道已經(jīng)沒戲了。
? 我跳下椅子,跑向溫度表,發(fā)現(xiàn)溫度已經(jīng)達到了1度,剛剛活動完的我暫時感覺不到冷,我說:“各位,磚的后面是鋼板,我們想出去,可能只有等待了。”
? 鐘憶說:“嗚嗚嗚怎么辦,我還年輕我不想死,我們要被活活凍死了嗎?”
? 我說:“我們要保留一絲希望,至少我們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p>
? 景玖慕說:“這都晚上七點多了,我感覺希望不大,完了完了徹底完了,寫遺言吧?!?/p>
? 韓晨說:“我們往邊上竄竄,制冷器都在那邊,這邊總比那邊好點吧,至少我們頭上不是制冷器……”
? 晚上7:30,地鐵站內(nèi)溫度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