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寧仰躺著床上,眼神一瞬間空洞。想起在她生命中留下過濃墨重彩的那些人,她現(xiàn)在心里感慨萬千,她考慮過后對著嚴浩翔格外鄭重地道:
蘇青寧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那些人里面,她只對馬嘉祺有愧疚,甚至曾經(jīng)是最早動過心的人。
而其他的人她只有討厭的份。想到這里,蘇青寧翻身坐起,開始整理衣著。
嚴浩翔再陪我躺會。
嚴浩翔來拉她。
蘇青寧不好吧,一會兒丁大小姐該把他兄長丁程鑫叫過來了。
據(jù)她對丁珠珠的了解,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擅于放棄的人。
她的字典里也不知道是誰自小給她灌輸?shù)?,反正想要的就自己去拿,拿不到的就去搶,自己搶不到了,就請人來搶?/p>
反正一定要搶到手才算事。
嚴浩翔挑眉:“
嚴浩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怕他?
蘇青寧重新躺下:
蘇青寧我不怕他,有你了。
嚴浩翔本來以為蘇青寧是想要避著人,不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他有些生氣,覺得自己見不得人。
但聽到蘇青寧這話,他一下子笑了。
蘇青寧大人這么英明神武,豈會害怕一個區(qū)區(qū)的丁程鑫。
蘇青寧發(fā)現(xiàn)嚴浩翔這人平日里雖然顯得淡漠,但他居然對她的拍馬屁并不免疫。
知道他的死穴后,蘇青寧也是不遺余力地在他面前不停地拍彩虹屁。
知道兩人的心思后,再加上他們現(xiàn)在面臨的情況,蘇青寧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想法。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這話竟是沒錯兒的。
畢竟現(xiàn)在有些樂子不去享,誰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下一次享樂的時候呢?
有些話不對說,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樣的好機會說出來。
嚴浩翔小丫頭,你要是以前有這么乖,又何必吃那么多苦頭。
嚴浩翔拉著她的手指,一個一個地看著。
她的手指纖細修長,一根是一根,配合著剪得圓潤的指甲,小巧可愛,讓人瞧著分外好看。
再看她嬌俏清雅的面容,挺翹的瓊鼻,櫻桃小嘴,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樣。
蘇青寧絕對不是嚴浩翔見過的最美的女子,就連那丁珠珠也是美艷無雙。
可眼下當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嚴浩翔怎么看蘇青寧都覺得好看到不行。
蘇青寧趁著這個機會哄著嚴浩翔又對著她說了好些情話,她方才滿意地起身。
說他們忙里偷閑這么久,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了。
嚴浩翔當然不會因為談情說愛的事而耽擱正事,這次他沒有攔著蘇青寧起身,而是讓她后出門。
因為現(xiàn)在在他們的門口正堵著兩個不受人歡迎的人。
嚴浩翔打開門出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飄飄雪花中的丁珠珠和丁程鑫。
丁珠珠眼圈泛紅,眼角還有淚珠,明顯是哭過了。
而丁程鑫則一臉恨意地看著嚴浩翔,那模樣好像恨不得要把他給生吃了似的。
嚴浩翔剛要走上前去讓他們讓開路,就見蘇青寧突然追出來,她的手里拿著的是他的披風(fēng)。
嚴浩翔外面冷,別忘了穿上。
嚴浩翔接過,手指觸到她的手背,也是覺得她手冷,連忙將她擁入懷中。
丁程鑫喂,嚴浩翔,你有沒有搞錯,你的眼光就是這個嗎?就這粗俗不堪的鄉(xiāng)野女子讓你放棄我妹妹。
丁程鑫以為他們當著自己的面好歹能夠收斂一下,然而人家并沒有。他就這樣被生生地寒了一嘴狗糧。
丁珠珠你們,你們連親都沒有成,就,就這樣,你們就不怕世俗嗎?
丁珠珠的眼淚再一次忍不住掛在了眼眶里。
嚴浩翔冷冷地瞥了一眼丁程鑫,看著丁珠珠道:
嚴浩翔我與青寧本就有婚約在身,要不是你丁家出面干涉,我早就將她娶進門中。
蘇青寧還是第一次聽到嚴浩翔跟丁家人的人提及上次的事情,她凝神聽著。
從嚴浩翔和丁程鑫兄妹的話中,蘇青寧完全知道了當時的事情。
原來嚴浩翔突然間跟她斷了聯(lián)系,乃是因為受了丁家的雙重威脅。
一重則是來自于丁珠珠的,她說如果他要娶蘇青寧的話,她不會把有關(guān)當初他們家被人暗害的證據(jù)給他。
其次來自于整個丁府。
如果他執(zhí)意要與蘇青寧在一起,那么他們很有可能對她下手。
為了保護蘇青寧的安全,當時沒有余力的嚴浩翔只好暫時選擇放手。
只是沒想到他的放手會讓一直溫順好說話的蘇青寧暫時黑化。
她恨上了他,徑直殺到北疆去把他的生意攪黃了。
不過當時嚴浩翔知道這事時,一點兒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他只是覺得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是強悍的。
蘇青寧想到當時她以為被嚴浩翔拋棄時,心中無法隱藏的難過,現(xiàn)在還仿佛有痕跡,她直接下場開撕:
蘇青寧原來那件事是你們丁家的人在背后搞鬼,我就不明白了,他嚴浩翔已經(jīng)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過你,他不會娶你,也不喜歡你,你為何還一直搞這些小動作?
蘇青寧說著讓丁珠珠想死的話。
丁珠珠聽到直接就崩潰了,她捂著臉痛哭。
她一向最是注重形象,從來都沒有在人前這么丟人過。
然而這一切比起她當初讓蘇青寧承受的只是十分之一罷了。
而且她說的是事實。
嚴浩翔雖然沒有告訴過她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但卻一再強調(diào),他從頭到尾心里就只有她一個人。
他從未喜歡過丁珠珠,從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前也不會有。
基于這個原因,再加上蘇青寧實在是煩透了丁珠珠的纏繞,她決定快手斬亂麻。
把這一切的真相早點讓她知道。
不然她一直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龜縮著不肯出來,每每就在那里自我想象,自我YY。
她自己痛苦,讓他們這些被牽扯的當事人也不痛快。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此事面上的所有包裝都撕開,讓大家赤果果地直面它。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丁珠珠不,不,不是這樣的,嚴哥哥,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的,是不是
丁珠珠是這個女人,是她鉤引你的對不對,我剛剛都聽到了,她鉤引你。
”丁珠珠邊哭邊罵,她不想找嚴浩翔的原因,更不會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所以只有蘇青寧這個背鍋俠在這里把所有的問題都扛著。
嚴浩翔丁珠珠,我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你,你是我表妹,我還記著小時候你對我的好。
嚴浩翔明白蘇青寧的意思,這個時候他自然不能心軟,而且他的心也不軟。
丁珠珠的糾纏早就讓他煩透了。
他只是不想面對罷了,他只覺得除了蘇青寧以外的女人全是麻煩,畢竟誰會讓麻煩沾身了?
如果說蘇青寧的話已經(jīng)擊碎了丁珠珠的心的話,那么嚴浩翔的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將她一直以來自己構(gòu)筑的與嚴浩翔的美好愛戀這個金字塔一瞬間地崩塌了下來。
她的世界觀碎裂了,她所有的堅持都好像一場笑話一樣。
可她不甘心,嚴浩翔是她整個生命中的亮光,要是連這點子光都熄滅了的話,她就看不見前面的路了。
她恨恨地瞪著蘇青寧,此時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女人,都是她,如果沒有她的話,她的嚴哥哥不會不要她。
丁珠珠蘇青寧,你,你去死吧。
丁珠珠邊說邊取下頭上的銀簪朝著蘇青寧撲來。
蘇青寧看著她,這樣的場面根本不需要她自己動,嚴浩翔早就已經(jīng)將她攬在懷里,背過身去了。
但奇怪地是他并沒有躲開,而是直接把自己的背攤開在了丁珠珠面前。
她手里尖利的銀簪直接刺中了嚴浩翔的后背。
可嚴浩翔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要不是蘇青寧就在他懷中,他身體一瞬間的僵硬讓她感覺到了他的痛苦,她可能最后都不會發(fā)現(xiàn)他受傷了。
蘇青寧嚴浩翔……
蘇青寧回過頭去,嚴浩翔右邊肩胛處已經(jīng)流出了細細密密的血。
蘇青寧丁珠珠……
蘇青寧氣怒不已。
她想到了她在過分氣憤和激怒之下會動手,所以她早就做好了避讓的準備。
但她沒想到嚴浩翔會以一己之力替她承著!
他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在這個時候就犯傻了呢?
蘇青寧顧不上多想,趕緊拉著他進房間,拿出藥箱來替他上藥。
丁珠珠也嚇到了,她愣愣地看著自己面前那根尖利的泛著亮光的銀簪。
那簪子竟然這么尖的嗎?
居然將她的嚴哥哥給傷到了。
她站在原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干什么,該說什么。
她嘴唇顫抖著,哭著看向她的兄長。
丁程鑫上前抱住了她,默默地把那支看著像是銀簪子的兇器給收了起來。
沒錯,他算計了自己的妹妹,她知道她在沖動之下會動手,所以他換了她的銀簪,就是希望她這手一動,不要白動,至少要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