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不知道何時竟悄悄地飄落下來朵朵雪花。蘇青寧臉頰一冷,伸出手去摸到了一片濡濕。
她抬手攤開手掌高舉過頭頂
蘇青寧看到了嗎,下雪了,我能看見它,一朵一朵,雪白雪白的,可每當我以為我能夠接住它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它早就已經(jīng)化成水了,你看這,這兒都沒有。
嚴浩翔聽完若有所思,突然間伸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把披風罩在她身上,疾步回到房間,將其扔到床榻上,一個欠身壓了上去。
蘇青寧被嚴浩翔這突然而至的行為嚇了一跳,她握著拳頭捶著嚴浩翔的胸口:
蘇青寧放開我。
她只不過想要一句準話,可沒有心思跟他玩這么些個亂七八糟的游戲。
嚴浩翔側(cè)頭看著她,一手將她兩只作亂的手包裹住,然后一只手將其禁錮在頭頂,騰出另一只手一件一件地弄她的衣衫,那動作熟稔的好像是在剝筍子似的。
蘇青寧喂,大人,,大人,嚴浩翔!
蘇青寧急了,拼命地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過去。
可她忘了,她在嚴浩翔面前,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
反而因為她的扭動讓嚴浩翔手里的動作更快了。
很快她的襖子和外衫一件件的退卻,余下了月白色里衣。
蘇青寧意識到這樣不行,遂仰頭紅著眼圈輕呼:
蘇青寧冷,我冷。
嚴浩翔這才將錦被往她身上一蓋,然后整個人撲上去,將蘇青寧連人帶被子一道給裹了進去。
蘇青寧大人,你要干什么?
蘇青寧意識到他并不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只是單純地想要剝她的衣衫。
嚴浩翔將她牢牢地捂住,然后附在她的耳邊惡狠狠地威脅:
嚴浩翔跟你說甚你都不信,便用行動讓你知道知道,看你以后還想不想跑?
這話說得過于抽象了,蘇青寧怎么覺得自己有些聽不懂了。
她強調(diào)自己沒有想過要跑。
嚴浩翔是嗎,不想跑,說什么雪花。
嚴浩翔冷臉懟著她。
蘇青寧眨眨眼睛突然間有些明白過來。
她意識到嚴浩翔誤會她的意思了。
她想要在嚴浩翔這里要一個實實在在的答復,只要他說他要跟她在一起,或者他心悅她,不管什么表白的話,她都作數(shù)。
怕嚴浩翔又像以前一樣只顧著毒舌不曉得說好聽的話,她才用抓不住的雪花來作比喻。
可他倒好,以為她是要效仿那放在手心里怎么都握不住的雪花,離他而去。
所以才會說出做些什么事讓她再也走不了的話。
嚴浩翔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嚴浩翔腦子何其好使,蘇青寧的話說到一半,可眼眸一閃,他便明白她的心思了。
但這樣還不夠,他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蘇青寧咬唇,心里直罵嚴浩翔陰險,就連表白都要她先來嗎?
蘇青寧算了,我什么都沒說。
她生氣了。
嚴浩翔低頭沉吟片刻突然低代地笑了:
嚴浩翔蘇青寧,你聽好了,不許再提雪花那事,也不許離開我。
蘇青寧心口一窒,好像被人用雞毛搔癢癢了,又酸又酥又癢……
這種感覺怪怪的,但很甜,好像喝了蜂蜜水一般。
蘇青寧啊,大人說什么呢?小女子沒有聽清。
蘇青寧想到剛剛嚴浩翔用的那招,突然間調(diào)皮一笑,學了起來。
嚴浩翔蠢丫頭,皮癢了?
嚴浩翔將被子一掀,大掌就要覆下來。
蘇青寧沒有想到他說來就來,連忙抽出手搖著頭認錯。
蘇青寧不要,不要過來,我錯了,大人我錯了,不要,不要……
嚴浩翔不過嚇嚇她,看到效果達到也不舍得讓她著涼,將她重新蓋好,粗礪的手指撫在她的臉頰上,滿臉皆是嘆息。
嚴浩翔說出來了,原來也不錯。
”他這話有雙向的意思,既是在給蘇青寧一個交代,也是在告訴自己。
原來有些話一直藏著掖著并不是好事兒,或許他早就該像此時這般大膽地表達他對蘇青寧的心意。
蘇青寧笑了,能夠從冷漠清冷的嚴浩翔嘴里壓榨出這幾句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她由著這股子甜蜜在心頭亂攛,然后突然攀上嚴浩翔的肩膀,湊近他的臉,鼻尖抵著他的鼻尖,輕輕地吻了一記,在嚴浩翔反應(yīng)過來,像很多次那樣準備乘勝追擊的時候她突然退回去,伸手蓋住他的嘴,柔聲道:
蘇青寧大人,我便是雪花,縱使你這般冷,我也仍舊能被你融化。
蘇青寧這情話說得嚴浩翔心頭如同熱浪擊打,洶涌澎湃,他難以自抑地道:“
嚴浩翔再說。
”他想聽。
蘇青寧耳尖輕動,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揚起眉角,不自覺地將聲音放柔放低:
蘇青寧大人,我都已經(jīng)說了這么多了,是不是該你說了?
嚴浩翔本來還想再多聽些,從前覺得人說話做事就得干脆利落,不要弄這么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沒什么意思,但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以前他覺得沒意思是因為他從來就沒聽到過他喜歡的女人說。
如今他聽到蘇青寧在他耳邊細細呢喃,說著情人間最親密的話,他的內(nèi)心里只有歡喜和激動。
原來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美好,從前他不知道,只是因為對他說話的那個人不是他想要的。
可等到他聽出些味兒來的時候,這個調(diào)皮的姑娘卻偏偏停下了,她還在他的脖頸間搗亂,呵氣如蘭,馨香入鼻,讓他心里滾燙如烙鐵,他無限意動,抿了抿嘴唇把蘇青寧的手指涵進了口中。
這動作惹得蘇青寧心頭也開始激蕩起來。
不過鑒于外面有人趴在那里,她還是想讓嚴浩翔說些什么,不然那人恐怕還是不肯死心的。
她撫著嚴浩翔的臉頰小聲說難道他就不想說些什么嗎?
嚴浩翔青寧,從前我竟不覺得我嚴浩翔也會有這么一日,但今日我卻告訴你
嚴浩翔你一旦招惹我了,這輩子便休想再離開,嗯?
嚴浩翔猿臂一抬將人擁進懷里,然后在她的額頭輕吻一記,仿佛是在給她打上印章似的。
蘇青寧睜著眼睛受了,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
此時嚴浩翔的臉上流露出來的是極為單純的情緒。
這種單純讓蘇青寧直覺有些受不住。
他認真地凝視著她,眼神嚴肅,明明是表白的柔情場合,卻被他弄得好像是在佛寺之中一般。
她有些受不住這種無聲的壓力,試圖緩和,抬頭輕吻嚴浩翔,告訴他,他是她這輩子認定的男人,君若有心,她必有情,君若無心,她亦無情。
嚴浩翔你敢,永遠都不許離開我,否則我會瘋。
嚴浩翔認真地警告蘇青寧。
然而這威脅對于此時的蘇青寧來說根本就沒有讓她害怕,她將所有的情緒化作溫柔一笑,再次主動覆上嚴浩翔的純,她用行動表明了一切。
看到這里,嚴浩翔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手比他的腦袋還快,已經(jīng)緊緊地擁住了蘇青寧。
兩人好是一番溫存,卻不想門口一個偷聽壁的人差點都要被氣死了。
只怪這房子不隔音,里面的溫聲細語全部飛入她耳中。
她現(xiàn)在才知道,在她面前冷漠的嚴浩翔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熱情的人。
在蘇青寧那賤人的鉤引下,他的情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鉆,聽著就讓人生恨。
她揪緊了手中絲巾,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一腳把門踹開沖進房中把蘇青寧給拽出來,狠狠地凌虐一番。
可惜她不能。
丁珠珠嗚……
她氣得直哭,不停地跺腳。
她試圖打斷房間里兩人的親密。
可里面的人明明聽到了卻沒有一個人打算出來看看。
蘇青寧你表妹好像在外面。
蘇青寧驕喘著提醒嚴浩翔。
聽到那么大的動靜就知道此時的丁珠珠有多不高興。
給人的感覺是她已經(jīng)臨著崩潰的邊緣了。
嚴浩翔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卻依舊擁著她懶怠地道:
嚴浩翔隨她去。
蘇青寧她對你一片真心,你竟如此無情,你們男人呀……
蘇青寧吐槽。
嚴浩翔反問:
嚴浩翔那么你是想要讓我多情一些?
蘇青寧毫不猶豫地翻了一個白眼:
蘇青寧你敢。你若對別的女人多情,我便無情。
嚴浩翔你敢。
嚴浩翔聽著這話就想到遠在北狄的呼延協(xié)律,想到了在京城的馬嘉祺,還想到了好些個對蘇青寧懷著各種各樣心思的人。
心底一股氣冒出來,咬著她嘴純就是一頓罰。
蘇青寧嗯,疼,你屬狗的嗎,怎么好好的咬人。
嚴浩翔你該學學我!
嚴浩翔這話說得模棱兩可,但蘇青寧卻極其默契地聽懂了。
她知道嚴浩翔是什么意思,他在為她招惹到的那些桃花債而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