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
丁王殿下耳根肉眼可見的變成了紅色,逐漸擴散到了脖子。
小女人心情大好,轉(zhuǎn)身去了外面打水。
調(diào)侃歸調(diào)侃,如今丁程鑫蘇醒,她最好避免做出越線的舉動,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將男女之防看的很重。
將熱水送入房間,柳凝歌去院子里閑坐了會兒,等到有了困意才回去歇息。
接連三日,她按時按點的鉆進廚房,將各種滋補的湯都被煲了個遍。
下人們看在眼里,對這位當家主母嗤之以鼻。
萬能龍?zhí)?/a>王爺口味清淡,從來不吃油膩的東西,更別說亂七八糟的補湯了,她做這些,分明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舌之欲。
萬能龍?zhí)?/a>可不是么,這種狐媚粗鄙的女人,根本不配當丁王妃!
丫鬟們個個跟著謾罵,但心里卻是羨慕至極。
柳凝歌之所以能這么肆無忌憚,不都是因為有王爺在背后縱容著么?
也不知這女人身上究竟有何魅力,能把冷若冰霜的丁王殿下迷成這樣。
……
經(jīng)過幾日的休養(yǎng),丁程鑫的手臂痊愈了大半,柳凝歌想著他在榻上躺了這么久,肯定憋悶的厲害,特地推著他出院子透透氣。
新年將近,四周屋檐下都掛上了紅燈籠,這給森嚴的王府添了不少煙火氣。
柳凝歌目光打量了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
柳凝歌趙嬤嬤將偌大的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應(yīng)該費了不少心思。
丁程鑫嗯,你身為王妃,遲早有一日得執(zhí)掌中饋,可以提前跟趙嬤嬤多學(xué)一學(xué)。
柳凝歌怎么?你打算把管家之權(quán)交給我?
管理王府可不止是調(diào)教幾個丫鬟那么簡單,府里的錢財賬目,人情往來,一應(yīng)事務(wù)都得由她來操辦。
一旦拿到這個權(quán)利,就等于掌握了府里的命脈。
分明兩人才認識沒多久,難道這男人對她的信任到如此程度了么?
丁程鑫寡薄的唇輕抿,
丁程鑫給你管家之權(quán)可以,但必須在治好本王的腿之后
柳凝歌鳳眸一睞,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
柳凝歌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她可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不可能一輩子屈居在后院里當王妃,更不可能靠著依附男人生存。
等拿到實權(quán)之后,她就去城中開一家醫(yī)館,然后再想辦法跟丁程鑫合離。
只有這樣,才算自由自在的為自己而活。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柳凝歌順著聲抬眸望去,一道灰頭土臉的身影映入了眼簾,正是不久前被發(fā)配去刷恭桶的紅鶯。
紅鶯蠢出天的賤婢,連恭桶都不穩(wěn),弄的我衣服都臟了!
紅鶯破口大罵著,一腳踹到了身旁丫鬟的腿上。
那位瘦弱的丫鬟被踹的趴在了地上,牙都磕掉了一顆,滿口都是鮮血。
紅鶯趴在那裝什么死!趕緊起來把恭桶拿去刷了,別耽誤我回去休息。
小丫鬟明顯很懼怕她,連嘴角的血都來不及擦,忍痛爬了起來。
柳凝歌沒想到紅鶯落到這份上還能擺架子欺負旁人,面色愈發(fā)陰沉。
紅鶯還在不停謾罵,小丫鬟率先發(fā)現(xiàn)了二位主子,驚慌的跪地行禮
萬能龍?zhí)?/a>奴婢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見狀,紅鶯愣了幾秒,趕緊跟著跪了下去:
紅鶯奴婢參見王爺王妃。
丁王神色淡漠,仿佛紅鶯只是空氣里漂浮的一粒塵埃,連正眼看她都很多余。
柳凝歌沒這么好的性子,冷笑著開了口,
柳凝歌沒想到你刷恭桶也能作威作福,本宮真是小看你了。
紅鶯王妃誤會了,這丫鬟手腳蠢笨,連恭桶都拿不穩(wěn),奴婢生怕弄臟地面,才訓(xùn)斥了幾句。
柳凝歌你與她同為丫鬟,有何資格訓(xùn)斥?
紅鶯淚眼婆娑的咬著下唇,視線飄到了丁程鑫身上,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堪稱我見猶憐。
原以為丁王殿下會憐香惜玉,沒想到男人卻不耐煩的皺起了眉,眼底滿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這下,紅鶯徹底死了心,面如土灰的低下了頭,
紅鶯奴婢知錯了。
柳凝歌你次次都說知錯,可還是明知故犯,看來不罰你是不行了。
”柳凝歌懶得做這個惡人,直接把問題丟給了丁程鑫,
柳凝歌王爺,您說該怎么懲治比較妥當?
丁王聲線仍是淡淡的
紅鶯她如何欺辱旁人,還回去便是。
柳凝歌這個法子甚好,那便按照王爺?shù)姆愿纴磙k吧。
旁邊的丫鬟被欺辱好幾日,早就滿肚子怨氣,聽到這話,用盡全身力氣踹向了紅鶯。
‘噗——’
這一腳踹的是腹部,紅鶯生生吐出了一大口血,哀嚎著倒在了地上的污濁水漬中。
柳凝歌頗為贊賞的看了眼那丫鬟,
柳凝歌很好,現(xiàn)在你們兩人之間的恩怨抵消,一會兒去請個大夫來看看,莫要留下病癥。
萬能龍?zhí)?/a>是,多謝王妃。
解決完這兩人,柳凝歌腳步輕緩的推著丁程鑫往回走。
自從嫁入王府,紅鶯明里暗里對她使了不少絆子,如今看到那丫鬟衣衫臟亂,滿身臭氣的模樣,實在是痛快。
柳凝歌王爺,中午想吃點什么?
她心情愉悅,連帶著看丁程鑫也變得更加順眼了起來。
丁程鑫隨意便好。
柳凝歌那行,今天給你弄個清淡點的,就鴿子湯吧!
鴿子湯也算清淡么?!
丁程鑫眼眸里閃過一絲無奈,沒有多說什么。
什么湯都好,只要是她親手做的,那就足夠了。
眨眼又是兩日,丁王殿下休沐的日子宣告結(jié)束。
仔細想想,當王爺也挺不容易,這么冷的天還得早起進宮。
此刻窗外天色還漆黑著,柳凝歌蜷縮在被窩里,困乏的打了個哈欠:
柳凝歌你的手臂確定沒問題么?上朝的時候不會被人察覺吧?
丁王整理好官袍,側(cè)臉看向了榻上睡眼朦朧的女人,
丁程鑫不會,你再睡會兒吧。
柳凝歌嗯,午時回來用膳么?
丁程鑫多日未曾入宮,父皇應(yīng)當會讓我留下敘話,午膳不用等我了。
柳凝歌行吧。
反正宮里有御廚,她沒什么好擔心的。
男人拄著拐杖出了內(nèi)室,寒風從門簾灌入,如同刀子般凜冽。
柳凝歌縮了縮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鯉魚打滾般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拿起衣架上掛著的狐裘,追到門外,披在了丁程鑫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