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丁程鑫在朦朧霧氣中踏入了內(nèi)室,臉色明顯有些不對勁。
柳凝歌細(xì)眉輕蹙,
柳凝歌好端端的氣色怎么這么差?
丁程鑫本王并未察覺不適。
柳凝歌被你察覺到就晚了。
她上前幾步,一把抓住男人手腕開始把脈
柳凝歌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滋補(bǔ)之物?
丁程鑫眼底劃過了一抹尷尬,
丁程鑫瀟瀟方才送了碗?yún)?,本王喝了兩口?/p>
柳凝歌呵。
柳凝歌冷笑著丟開了他的手,
柳凝歌丁王殿下,你是把我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了么?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丁程鑫本王知道不該喝,但是……
柳凝歌沒有但是!
柳凝歌目光冰冷,面上流露出的失望讓丁程鑫一陣心慌。
丁程鑫凝歌,你莫要?dú)鈵?,本王并非有意?/p>
柳凝歌你是不是覺得我為你調(diào)理身子很輕松?
柳凝歌疲憊的垂下了眼簾。
丁程鑫搖頭,
丁程鑫本王知道你這些時日研制藥方很辛苦。
柳凝歌如果真的知道,就不該這樣糟踐我的心意。
”柳凝歌看起來真的很失望,拿起桌上的醫(yī)書便往外走去
柳凝歌今夜我去偏院睡。
又要分床?!
丁程鑫張了張嘴,很想挽留,可小女人決絕的背影,成功把他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認(rèn)識這么久,他從未見過柳凝歌這般模樣,可見這次是真的氣著了。
知夏王爺。
站在一旁的知夏壯著膽子道
知夏奴婢本不該多嘴,可您知不知道,王妃為了給您調(diào)理好身體耗費(fèi)了多少心血。柜子上那些厚厚的幾十本醫(yī)書都快翻爛了,王妃的眼睛疼了三日,到現(xiàn)在還沒有好轉(zhuǎn)。
丁程鑫袖下手指緊攥,小丫鬟的話,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刺入了他心里。
原以為凝歌每日都在為了生意奔波忙碌,沒想到暗中竟然為他做了這么多。
知夏奴婢自幼侍奉在王妃身邊,從未見過她對誰如此用心,但愿王爺莫要辜負(fù)了王妃。
知夏說完這些,跟隨主子腳步去了偏院,只留丁程鑫獨(dú)自僵立在內(nèi)室。
王爺和王妃鬧矛盾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王府。
孟瀟瀟高興不已。
看來表哥對那賤人的感情也沒多深,否則怎會這么容易就鬧起了矛盾。
孟瀟瀟趙嬤嬤,如今表嫂和表哥之間起了隔閡,可每日熬煮的藥不能斷,不如讓我去廚房為表哥熬藥吧。
趙嬤嬤有些猶豫
趙嬤嬤可是王妃之前再三交代過,不能讓人隨意觸碰藥罐。
孟瀟瀟嬤嬤,到底是表哥的身子重要,還是表嫂的話更重要?
趙嬤嬤自然是王爺?shù)纳碜又匾?/p>
孟瀟瀟那不就行了。
孟瀟瀟沒有理會嬤嬤的勸阻,再次去了廚房。
之前為了熬藥的事,柳凝歌與表哥吵了幾句,若這次她再觸碰,那賤人指不定會鬧得更加厲害。
沒有哪個男人喜歡潑婦一樣的女子,表哥也不例外,只要不斷激怒柳凝歌,表哥遲早會厭惡這個賤人。
孟瀟瀟心里盤算著,腳正要跨過門檻,就聽一串尖銳的辱罵聲在耳邊響起。
萬能龍?zhí)?/a>小娼婦,黑心腸,今天死,明天埋!
萬能龍?zhí)?/a>溝引男人的賤坯子,不要臉,嘎嘎——不要臉!
孟瀟瀟誰,誰在罵人!
孟瀟瀟惱怒不已,抬頭看到了一只被掛在門上的鸚鵡。
萬能龍?zhí)?/a>呸,看什么看,丑女人!
這鸚鵡當(dāng)真成了精似的,罵人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往外蹦,內(nèi)容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孟瀟瀟小畜生,你找死!
孟瀟瀟怒了,伸手就準(zhǔn)備把籠子取下來丟進(jìn)爐子里。
柳凝歌表妹,我這鸚鵡在門上掛得好好的,為何要將它取下?
身后,柳凝歌慵懶的聲音響起,孟瀟瀟隱下兇狠的表情,轉(zhuǎn)而換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嘴臉。
孟瀟瀟表嫂,這鸚鵡是你養(yǎng)的么?
柳凝歌是啊,昨個才買來,有什么問題么?
孟瀟瀟就算表嫂想豢養(yǎng)寵物,也該找個聽話的,這只鸚鵡滿嘴臟話,粗鄙至極,實(shí)在不適合放在王府里飼養(yǎng)。
柳凝歌一個小畜生而已,表妹跟它置什么氣。
”柳凝歌上前將籠子取下,只見方才還咒罵不休的鳥瞬間變得諂媚討好。
萬能龍?zhí)?/a>恭喜發(fā)財,恭喜發(fā)財!
孟瀟瀟的臉一下子綠了。
這只賤鳥,見到她滿口穢言,可面對柳凝歌卻這么聽話!
柳凝歌這不是挺好的么,我這只鳥最是乖巧懂事,從不罵人,表妹肯定是幻聽了。
幻聽?
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辭她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怎可能是幻聽。
柳凝歌對了,我不是交代過表妹莫要再靠近這里么?你又來做什么?
孟瀟瀟努了努嘴,
孟瀟瀟我肚子餓了,來找些東西吃。
柳凝歌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表妹記憶力衰退,這么快就把我的交代給忘記了。
柳凝歌勾唇一笑,
柳凝歌餓了就吩咐嬤嬤給你準(zhǔn)備糕點(diǎn),表妹身嬌體貴,怎能親自來廚房這種地方,當(dāng)心弄臟衣衫。
孟瀟瀟是,我記著了。
孟瀟瀟艱難的維持著表情,
孟瀟瀟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表嫂忙碌。
柳凝歌去吧。
目送她走遠(yuǎn),知夏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知夏這鸚鵡罵的真是太妙了,孟小姐剛才的臉色真是精彩。
柳凝歌嗯,此物很合我心意,得起個名字才行。
知夏王妃想到合適的了?
柳凝歌就叫小白蓮吧。
和孟瀟瀟一樣,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實(shí)則滿肚子里都是黑水。
提著小白蓮回到汀蘭苑,柳凝歌看著桌上靜靜放置的一只木盒,眼睛微瞇。
那是丁程鑫留下的?
柳凝歌知夏,幫我把木盒打開。
知夏是。
小丫鬟聽話的打開了木盒蓋子,里面放的竟是紫蓮參,
知夏王妃,這不正是被孟小姐毀了的珍貴藥材么?王爺這么快就找到新的了!
柳凝歌冷哼,
柳凝歌我倒是小瞧那男人了。
溫太醫(yī)是太醫(yī)院院首,借著皇室的名義找到一株紫蓮參都很困難,可丁程鑫這么快就尋來了一株一模一樣的。
知夏王妃,看來王爺已經(jīng)知錯了,您就別生氣了。
柳凝歌我才不屑于為這點(diǎn)芝麻大的小事生氣。
她那晚只是很失望,失望丁程鑫這么不顧及自己的身子。
不過從那碗?yún)珌砜矗阋宰C明孟瀟瀟的醫(yī)術(shù)是個半吊子,什么鬼醫(yī)之徒,都是吹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