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殿下在說什么,臣妾聽不懂。
”柳凝歌茫然擰著眉,表情看不出絲毫破綻。兩人交手半天,丁竹半點好都沒有討到,不禁對眼前這個女子又多了幾分忌憚與防備。
原本以為只是個有幾分小聰明的庶女,沒想到心思這么縝密,一顰一笑,言談舉止都圓滑周到,挑不出半分錯處。
有這樣的女子為妻,丁程鑫簡直如虎添翼。
丁竹罷了,弟妹不愿承認(rèn),本宮也不多言,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柳凝歌是,臣妾告退。
柳凝歌一刻都不愿跟這個笑面虎多待,起身準(zhǔn)備離去,正要踏出房門,忽然和賀云燕撞了個滿懷。
賀云燕啊~
驚呼聲在庭院內(nèi)響起,大腹便便的賀氏跌坐在了地上,面容因痛苦而變得扭曲了起來,
賀云燕好疼,我的肚子,殿下,殿下!
坐在內(nèi)室的丁竹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丁竹燕兒,你怎么樣了。
賀云燕我的肚子好疼,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丁竹不會的,我們的孩兒一定不會出事。
丁竹擁著賀云燕,大喊道,
賀云燕來人,快去請大夫!
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匆忙跑去尋大夫,太子猛的側(cè)過臉,目露恨意的緊盯著柳凝歌
丁竹若云燕的孩子出了半點差池,本宮絕不會放過你。
柳凝歌佇立在原地,冷眼看著這一出鬧劇。
好一個連環(huán)計!
先是借著治病的理由將她帶到府里,再用言語試探,看能否拉攏,一旦失敗,再使出最后的殺手锏。
別的倒也罷了,只是可惜了賀云燕腹中的孩子,還未降生,就做了旁人的棋子。
住在府邸里的大夫很快被帶了過來,稍作診斷后回稟道:
萬能龍?zhí)?/a>殿下,賀氏胎氣不穩(wěn),有小產(chǎn)的征兆,還是速速轉(zhuǎn)移到房內(nèi)為宜。
丁竹好,你快去準(zhǔn)備一碗安胎藥來,千萬不能讓孩子出事。
大夫火急火燎下去抓藥,侍衛(wèi)看了眼柳凝歌,問:
萬能龍?zhí)?/a>殿下,丁王妃該如何處置?
丁竹先關(guān)在府里,等賀氏安然無恙脫險再說。
萬能龍?zhí)?/a>遵命,丁王妃,請先隨我去客房吧。
眼下的情形,辯駁并無任何用處,柳凝歌朝著地上的女人投去了一抹嘲弄的眼神。
賀云燕恰好觸碰到了她的目光,畏畏縮縮的低下了頭。
……
柳凝歌跟隨侍衛(wèi)進入了客房,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起,里面立刻漆黑一片,只有微薄的光亮從窗戶灑落進來。
說是客房,其實就是個禁室,柳凝歌曾經(jīng)聽貴女夫人們八卦過,說這種地方一般是用來關(guān)不聽話的妾室的。
她身為丁王妃,居然也被關(guān)到了這,真夠可笑的。
既然之則安之,柳凝歌氣定神閑的坐到了桌邊,如同一位獵人,正在耐心等候著獵物送上門。
另一側(cè)的庭院——
賀云燕淚眼婆娑的握著丁竹的手
賀云燕殿下,妾身方才那一撞用了十足十的力,肚子疼的厲害,求您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p>
太子不耐煩的皺起了眉,拂開了她的手,
丁竹賀云燕,你如今只是個卑賤的奴婢,根本沒有資格為本宮生下第一個孩子,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喝下落胎藥將他打了吧。
賀云燕不,不,妾身不要!
這個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若是沒了,將來還不知會落得如何凄慘的下場,
賀云燕殿下,您答應(yīng)過的,只要幫著污蔑丁王妃,就會讓我們母子二人享一輩子榮華富貴,怎能說話不算話?
“啪!”
她話音剛落,就挨了一巴掌。
丁竹賤婦,你是個什么身份,也配這樣跟本宮說話!賀府惹出那么大的禍端,你早就該跟著一起砍頭了,若不是因為嫁入太子府,哪還能保住這條命!
賀云燕當(dāng)初是您非要求娶妾身的!
丁竹可笑,本宮娶你,只是看中了你爹在朝中的勢力而已,誰知他那么不中用。
丁竹整理了一下衣衫,怒意消退,又變成了那個溫文爾雅的太子殿下,
丁竹想要活命就安分一些,否則別怪本宮不顧念往日情分。
情分?
連自己的骨肉都能輕易扼殺,他們之間還能有什么情分?
賀云燕悲痛欲絕,手掌落在腹部,眼淚不斷往外涌出。
‘咚咚咚——’
房門忽的被急促敲響。
萬能龍?zhí)?/a>殿下,丁王來了。
丁竹似乎早有預(yù)料,
丁竹讓他去正廳等候。
萬能龍?zhí)?/a>丁王已經(jīng)沖進后院了,屬下們根本阻擋不住。
丁竹一群廢物!
丁竹冷哼,起身走出了房間。
院外,一身凜冽嗜血氣息的丁程鑫正佇立著,丁竹也算是自幼看著這個弟弟長大的,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神態(tài)。
看來百姓們所言非虛,丁王發(fā)起怒來,的確像極了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活閻王。
丁竹皇弟,你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擅闖太子府,難道就不怕父皇知曉后責(zé)備么?
丁程鑫凝歌在哪。
丁竹丁王妃害得賀氏動了胎氣,本宮暫且將她扣留在府中,有何問題?
丁程鑫我最后再問一遍,凝歌,在哪兒。
丁程鑫的語氣里,明顯能聽出隱忍的怒意,滔天的內(nèi)力籠罩在院子里,丁竹只感覺血脈涌動,喉嚨里泛出了一股腥甜。
該死!
不是說丁王體內(nèi)毒雖然被解,但武功受損嚴(yán)重么?
這哪里像受損的樣子!
再這么下去,一旦丁程鑫發(fā)了瘋,后果不堪設(shè)想。
思慮再三,丁竹還是認(rèn)了慫,
丁竹來人,將丁王妃帶來。
片刻后,柳凝歌被帶入了院子,丁程鑫見到她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緩緩落了地。
丁程鑫到本王身邊來。
柳凝歌頷首,噙著笑意,走向了自家男人身旁。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丁竹面色如同茅坑里的石頭,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丁竹皇弟,柳凝歌害得賀氏胎兒不穩(wěn),難道你不該給本宮一個說法么?
柳凝歌殿下,方才賀氏分明是故意撞向我的,就算胎象不穩(wěn),與我有何干系?
丁竹一派胡言,賀氏一向看重這個孩子,為何要這么做!
柳凝歌那請問我又為何要害賀云燕?我身為丁王妃,賀氏卻只是個無名無分的暖床婢女,我害她有什么好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