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刀疤男鐵了心要打她一頓去太子面前獻(xiàn)功,既如此,那就無需客氣了。
柳凝歌往后退了幾步,輕聲開口:
柳凝歌祁風(fēng)。
祁風(fēng)是。
祁風(fēng)身形快如鬼魅,刀光劍影間,十幾個侍衛(wèi)全都倒在了地上哀嚎,只留下了刀疤男一人還站在原地。
集市里的百姓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全都擠到了墻角跟。
萬能龍?zhí)?/a>你、你們敢當(dāng)眾動手!
刀疤男臉色慘白,兩腿不停發(fā)抖。
柳凝歌這些侍衛(wèi)意圖對本宮不敬,按照大梁律法理應(yīng)重懲,本宮只是按規(guī)矩辦事,有何不妥么?
刀疤男想開口反駁,可看到柳凝歌那雙幽深的雙眸,舌頭都快擄不直了。
這女人莫非是妖怪變的?眼神怎會如此可怕!
柳凝歌你方才說,要將本宮痛打三十大板,是么?
萬能龍?zhí)?/a>不,不!
刀疤男不停搖頭,鋪天蓋地的恐懼感幾乎要讓他窒息。
柳凝歌本宮這個人一向好說話,不如這樣吧,就將這三十大板賞給你,如何?
刀疤男‘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磕頭哀求:
萬能龍?zhí)?/a>王妃,小的方才豬油蒙了心,求您高抬貴手,饒過這一次。
柳凝歌饒過你,也不是不行。
”柳凝歌思索片刻,突然愉悅一笑,
柳凝歌你將旁邊木桶里的水喝干凈,本宮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如何
萬能龍?zhí)?/a>是,是,我喝!
男人不管不顧的將頭扎進(jìn)了木桶里,周圍百姓看得捂住嘴,止不住干嘔。
那桶里的水,是殺完魚后用來清洗的,水里污穢不堪,腥味沖天,光是聞著就惡心,這要是全喝下去,半條命都得沒了。
男人喝了幾口就開始嘔吐,抬頭看到丁王妃似笑非笑的眼神,趕緊將頭重新埋進(jìn)去,大口往肚子里灌。
不知過去多久,那刀疤男突然沒了動靜。
祁風(fēng)踢翻木桶,發(fā)現(xiàn)人已暈了過去:
祁風(fēng)王妃,現(xiàn)在該如何?
柳凝歌把人丟去太子府門口。
祁風(fēng)是。
躺在地上的侍衛(wèi)們目睹全程,哪還敢找丁王妃的晦氣,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集市。
鬧劇終于結(jié)束,百姓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攤位,看著柳凝歌的目光里除了敬重,也帶了幾分懼怕。
從前只知丁王妃好善樂施,肯倒貼銀子,為貧苦百姓醫(yī)治,是個悲天憫人的活菩薩。
今日才明白,這位也不是個能夠輕易得罪的。
柳凝歌從今往后,天香樓依舊會來這里采購,價格比往常提高兩成。有本宮在,你們無需懼怕太子。
聽到柳凝歌這番話,百姓們個個像打了雞血:
萬能龍?zhí)?/a>王妃放心,咱們絕對挑選最新鮮的賣給天香樓!
柳凝歌那便好,各位繼續(xù)忙吧,我先走了。
柳凝歌緩步踏出了集市,正準(zhǔn)備回府,迎面就遇到了乘坐馬車而來的太子。
丁竹用扇子掀開車簾,神情陰鷙:
丁竹王妃傷了本太子的侍衛(wèi),這就想走么?
柳凝歌那些侍衛(wèi)仗著殿下作威作福,擾得集市里的商販生意都沒法做,我恰巧路過,實在看不下去才出手教訓(xùn)了一番。
柳凝歌頓了頓,又道,
柳凝歌“殿下,豢養(yǎng)的狗無論多忠誠也得勤加管教,否則不小心咬傷了人,連累了主子可就不好了。
丁竹就算咬了人,也該由本太子懲治,輪不到王妃越俎代庖!
柳凝歌我好心辦了壞事,還望殿下息怒。
柳凝歌輕飄飄幾句話,徹底讓這件事變了性質(zhì)。
太子趕來時,想了無數(shù)種與她算賬的法子,可現(xiàn)在卻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柳凝歌時候不早了,若無其它事,臣妾就先告辭了。
柳凝歌不愿跟丁竹過多糾纏,抬腳就準(zhǔn)備離去,剛走出幾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過了頭,
柳凝歌還有,商販們愿意跟誰做生意,那是他們的自由,倘若殿下再從中作梗,我不介意將此事上報給衙門。
一國太子,想盡法子跟個女人過不去,這事鬧大了,太子的臉也就丟盡了。
丁竹手指骨節(jié)攥得‘咯咯’作響,眼底兩簇火焰,幾乎要將柳凝歌的背影灼出個窟窿。
好!好得很!
偌大的京都,這還是頭一個敢這樣與他作對的。
賤人,很快你就會明白與本太子作對的下場!
……
丁王府——
柳凝歌回到院子,便見知夏正蹲在樹底下發(fā)呆
柳凝歌樹底下藏金子了?
小丫鬟樂呵呵站起了身,
知夏王妃,奴婢還以為您要在相府多住幾日。
柳凝歌想你了,急著趕回來見你。
知夏王妃騙人,明明是想王爺了才對。
這小丫頭從前膽小怯弱,說話都不敢大聲,如今卻能開幾句玩笑,委實進(jìn)步不小。
知夏對了王妃,趙嬤嬤昨日病了,高燒燒了一整夜,早上喝了藥病情才緩和了些。
柳凝歌我去看看。
趙嬤嬤是柔妃娘娘的陪嫁侍女,身份與普通下人不同,所以有個單獨的小院子。
這院子看著很簡樸,屋內(nèi)也沒有任何值錢的擺設(shè),柳凝歌走進(jìn)內(nèi)室,看到嬤嬤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咳嗽:
柳凝歌怎么病得這樣嚴(yán)重,中午的藥喝了么?
趙嬤嬤王妃?
趙嬤嬤掀開被子就準(zhǔn)備下床行禮,卻被按了回去。
柳凝歌這里只有我們二人,禮數(shù)就免了吧。
趙嬤嬤掩著唇,劇烈咳嗽了幾聲,一口氣順下去才啞聲開口,
趙嬤嬤老奴尚在病中,王妃還是莫要久留,當(dāng)心染了病氣。
柳凝歌無妨,我是大夫,不怕這些。
柳凝歌倒了杯溫茶遞了過去
柳凝歌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趙嬤嬤多謝王妃。
嬤嬤將茶水飲下,果然舒服了許多。
算起來,兩人已有許久未曾見過了。
趙嬤嬤沉默了會兒,主動打破了寂靜,
趙嬤嬤王妃還在怪罪老奴么?
柳凝歌我從未怪罪過你,是你存心躲著,不愿見我。
趙嬤嬤老奴怎會躲著王妃,只是因為之前所做的種種糊涂事,實在無顏再去面對您。
柳凝歌“你并未幫著孟瀟瀟害過我,為何覺得無顏面對
趙嬤嬤:
趙嬤嬤孟小姐做了許多錯事,老奴不但不規(guī)勸著,還總是借著柔妃娘娘的名義脅迫王妃,如今冷靜下來,頓覺羞愧難當(dāng),不敢再去見您。
柳凝歌都過去了。
趙嬤嬤王妃心里其實是怨著老奴的,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