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
丁程鑫坐下趁熱吃吧。
”柳凝歌沉默著,坐在桌邊,沒有伸手拿筷子。她并不覺著餓,準(zhǔn)確來說,是餓得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萬能龍?zhí)?/a>娘親,為何要多買一份餛飩?
萬能龍?zhí)?/a>傻孩子,我們吃飽了,祖母還餓著肚子呢。
萬能龍?zhí)?/a>那買兩份吧,我要陪祖母一起吃!
一對母女打包了兩碗熱騰騰的餛飩,說笑著走向了人群。
柳凝歌眉毛不可見的皺了皺,胸口愈發(fā)沉悶。
丁程鑫沒胃口么?
丁程鑫清冷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柳凝歌嗯,還不餓。
丁程鑫一日未曾用膳,怎會不餓?
男人用勺子舀起一只餛飩,遞到了她的唇邊,
柳凝歌張嘴。
柳凝歌聽話的吃了進(jìn)去,原先倒是沒覺得餓,可吃了一口,胃里的酸痛感反而更加明顯。
丁程鑫近日境北有些不太平,父皇打算派我去一趟,領(lǐng)兵鎮(zhèn)壓暴亂。
柳凝歌從前這種事不都是賀將軍去做么?
丁程鑫原本父皇是準(zhǔn)備讓賀峻霖去的,被我攔下了。
柳凝歌你擔(dān)心皇上會借著這個機(jī)會,殺了賀將軍?
丁程鑫不無可能。
他與賀峻霖來往密切,父皇全都看在眼里。
兩個手握兵權(quán)的將軍結(jié)盟,這對丁竹而言絕非好事,父皇為了幫太子穩(wěn)固儲君之位,很有可能會痛下殺手。
柳凝歌手指輕撫著筷子,眉眼夾帶著戾氣:
柳凝歌為了讓太子順利登基,不惜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除去忠臣良將,皇上著實(shí)糊涂了。
糊涂人,是不配在龍椅上坐著的!
丁程鑫宮里的煉丹師無用,父皇日夜盼著能服下長生不老的丹藥,很快會張貼皇榜,尋找新的煉丹師入宮。
柳凝歌世上哪有什么長生不老之術(shù)。
丁程鑫凝歌方才說父皇糊涂了,這話說的很對。
柳凝歌抬了一下眼皮,慢悠悠道:
柳凝歌我的醫(yī)術(shù)也算名揚(yáng)京都,不知煉丹師一職,能否勝任。
丁程鑫這件事,我會另外安排人,你莫要牽涉其中。
柳凝歌旁人哪有我用著順手
?!迸溯笭?,
柳凝歌我會成為王爺手里最鋒利的刀。
丁程鑫難得沉著臉:
丁程鑫凝歌,你是我的妻。
柳凝歌我是你的妻,不愿意做只豢養(yǎng)在籠子里的金絲雀。
既然決定要爭權(quán)奪勢,攪弄風(fēng)云,又怎能躲在丁程鑫身后?
丁程鑫我從未想過束縛你。
柳凝歌這就是我愿意將自己托付給你的原因。
柳凝歌目光堅定,
柳凝歌給我一年,我會站在與王爺一樣的高度。
她的語氣不容拒絕,兩人四目相對良久,最終,丁程鑫先敗下陣來。
小狐貍?cè)鰦傻哪雍芸蓯?,可露出鋒利的獠牙,也同樣很誘人。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他的確更喜歡野心勃勃的凝歌。
丁程鑫我可以向父皇舉薦,讓你成為煉丹師,可是凝歌,一旦你踏出了這一步,就會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你。
她煉制的丹藥太子肯定會仔細(xì)檢查,想要在這上面動手腳,幾乎是不可能的。
柳凝歌放心,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她有無數(shù)種方式在丹藥里摻毒,憑這個時代的醫(yī)療水平,根本不可能查得出來。
柳凝歌喝了湯,胃里好受了許多。
柳凝歌你打算何時啟程去境北
丁程鑫很快,最遲后日。
柳凝歌需要多久回來?
丁程鑫:
丁程鑫我盡量在一個月內(nèi)趕回來。
柳凝歌笑而不語。
從京都趕到境北就得七日的路程,而且這場暴亂,絕對不可能鎮(zhèn)壓的太過順利。別說一個月,三個月都未必能回來。
柳凝歌我隨你一起去。
丁程鑫不可,境北苦寒,鎮(zhèn)壓暴亂也十分危險,你在王府里安心等著我就好。
柳凝歌擱下勺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丁程鑫,
柳凝歌你體內(nèi)余毒未清,要是在路上遇到突發(fā)狀況,誰能為你熬藥調(diào)理?
丁程鑫軍中會有隨行的軍醫(yī)。
柳凝歌軍醫(yī)有我照顧的好么?
自然沒有,可如此危險的事,他絕不能帶著凝歌同行。
丁程鑫這件事我不會同意,無需多言。
出乎意料的是,柳凝歌沒有再纏著他,而是淡淡‘嗯’了一聲。
丁程鑫總覺著哪里不太對勁,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小狐貍何時這么聽話了?
突然間,他桌下的腿被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只作亂的腳越來越不安分,肆無忌憚的順著褲腿,往上挪去。
雖說天色已暗,但小販在每張桌子上懸掛了燈籠,倘若有人往桌底瞧一眼,定能看出端倪。
丁程鑫活了這么多年,心思從未用在過男女情愛上,懂得的那些,還是從柳凝歌身上學(xué)來的。
這些男女調(diào)情的戲碼,對他而言陌生又新奇,更多的則是刺激。
他俊逸的面容泛著紅,不知是被燈籠映的還是羞的。
丁程鑫別鬧!
柳凝歌我不是乖乖坐著么?何時鬧王爺了?
柳凝歌表情無辜極了,一邊說著話,腳上的動作卻并未停下,四處點(diǎn)火的腳幾乎快觸碰到敏感處。
柳凝歌王爺肯不肯帶我一同去境北?
丁程鑫不。
柳凝歌真絕情??!
小女人嘆息一聲,腳用力往上挪了挪,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
丁王呼吸一窒,手掌抓住了那只不聽話的腳:
丁程鑫這又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
柳凝歌我最近尋得了一本極好的書冊,閑來無事翻一番,頗有收獲。
丁程鑫黑了臉,
丁程鑫丟了!
柳凝歌這么好的東西,怎能丟了?我還等著哪天得空,與王爺一起品鑒。
柳凝歌說著撩撥人的話,眼睛卻清澈明凈,半點(diǎn)欲望未曾沾染。
丁程鑫望著她,莫名感到有些好笑。
他真是愈發(fā)沒出息了,不過三言兩語,就被勾得心猿意馬。
色字頭上一把刀,果然不假!
丁程鑫真的想跟去境北?
柳凝歌想。
丁程鑫好,那便帶你去
”丁程鑫握著她腳的手掌輕輕用了幾分力,聲音暗啞,
丁程鑫我突然對夫人尋得的那本書冊頗感興趣,這可如何是好?
柳凝歌恣意笑了一聲
柳凝歌那今夜可得多點(diǎn)兩盞蠟燭,咱們秉燭夜談。
丁程鑫甚好。
兩人吃完餛飩,乘坐馬車回了府邸,沐浴過后,柳凝歌很守承諾的取出了那本書冊,頁面上寫著明晃晃的四個大字。
——孫子兵法。
雖說書冊與想象中的毫不相干,但蠟燭還是多點(diǎn)了兩盞。
丁程鑫將書冊展開放在枕邊,伴著鈴鐺搖晃聲,讀的極為認(rèn)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