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陰云密布的鬼天氣。柳凝歌睡眼惺忪坐在銅鏡前,眼尾暈著一抹紅,瞧著像是剛哭過不久。
丁程鑫行禮已收拾好了,午后就能出發(fā)。
柳凝歌嗯。
她聲音悶悶的,帶著些許不滿。
丁程鑫瞥了銅鏡前的女人一眼,笑的愉悅。
真是個(gè)小可憐!
丁程鑫委屈?
柳凝歌哼!
”這男人愛好實(shí)在特別,自己讀兵書讀累了,就逼著她繼續(xù)讀,稍有停頓就得從頭再來,一直折騰到東方泛出魚白色才肯歇下。
丁程鑫走上前,將生著氣的小狐貍?cè)υ诹藨牙铮?/p>
丁程鑫昨夜是你先招惹我的。
柳凝歌我不過是想與王爺探討兵法,怎么就招惹你了?
丁程鑫牙尖嘴利。
柳凝歌我只恨牙還不夠尖銳
”否則,昨夜一定會咬斷你脖子。
丁程鑫拍著她的后背,動作輕柔的像是在給貓兒順毛
丁程鑫賀峻霖一會兒會過來。
柳凝歌嗯?
丁程鑫他知道你要隨我去境北,想必是有話要交代。
柳凝歌我洗漱一下,就去見他。
盞茶時(shí)間后,柳凝歌去了前廳。
賀峻霖見到她,立刻開口勸道:
賀峻霖凝歌,境北不比京都,那地方苦寒的很,你怎能去那種地方?
柳凝歌我在京都里悶太久了,想出去散散心。
賀峻霖你想散心去哪兒都行,王爺這次是去鎮(zhèn)壓暴亂的,那群流民刁蠻不講理,你跟去太危險(xiǎn)了。
柳凝歌從盤子里拿起一只果子咬了口,
柳凝歌賀將軍放心,我定會護(hù)好自己。
賀峻霖唉。
賀峻霖明知?jiǎng)癫粍铀?,可還是來了,這會兒死了心,沉著臉,坐在凳子上嘆氣。
柳凝歌賀將軍,伯母身子如何了?
賀峻霖母親已能下地行走了,這都是多虧了你。
柳凝歌:
柳凝歌跟我說這種話,未免太見外了,雖說能下地行走,還是得多注意些,以免傷口崩裂開。
賀峻霖我明白。
柳凝歌賀將軍,我與王爺這一趟,怕是要些時(shí)日才能回來,京都里的雜亂瑣事,就全都交給你了。
賀峻霖神色黯淡:
賀峻霖“我知道,王爺領(lǐng)下這份差事是為了幫我
丁程鑫朋友之間,理應(yīng)如此。
賀峻霖這份恩情我會報(bào)答王爺?shù)摹?/p>
賀峻霖從來不喜歡欠別人恩情,更別說,丁程鑫還算是情敵
賀峻霖你們二人在境北一切小心,早去早回。
丁程鑫放心。
午后,一輛馬車搖搖晃晃行駛在了官道上。
柳凝歌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眼,疑惑道:
柳凝歌為何只有我們兩人?
丁程鑫境北有駐扎的軍隊(duì),我們這一路不宜太顯眼,人少行事反而更方便。
柳凝歌要是路上遇到伏擊該怎么辦?
丁程鑫左航與祁風(fēng)都在,不必?fù)?dān)心。
柳凝歌松了口氣。她并非信不過丁程鑫的武功,而是怕這男人又使用內(nèi)力,有那兩個(gè)暗衛(wèi)在,應(yīng)當(dāng)用不著主子出手。
丁王趕赴境北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太子盤算著要不要派人去刺殺,可想到丁程鑫的武功,還是選擇了作罷。
想靠這種法子殺了他無疑是異想天開,與其把時(shí)間浪費(fèi)在這上面,倒不如想想怎么重新得到父皇重用。
柳若霜殿下,妾身能進(jìn)來么?
書房外,傳來了柳若霜的聲音。丁竹合起手里的公文,不耐煩道:
丁竹進(jìn)來吧。
門被推開,女人穿著一襲鵝黃色薄紗裙,盈盈一握的腰身隨著走動左右搖晃,美不勝收。
丁竹咽了口吐沫,視線順著腰肢往上看,落在柳若霜臉上時(shí),不免有些失望。
這女人身材不錯(cuò),只可惜樣貌平平,與后院那群美人比起來毫無吸引力。
柳若霜殿下,夏日悶熱,妾身給您熬了蓮子湯。
丁竹很喜歡喝蓮子湯,但除了母后,幾乎沒幾個(gè)人知曉。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柳若霜,
“為何想起來給本宮熬蓮子湯?”
柳若霜妾身想著蓮子清熱去火,最適合這個(gè)時(shí)節(jié),殿下是不喜歡么?
丁竹沒有。
太子伸手端起碗,喝了兩口,
丁竹煮的不錯(cuò)。
柳若霜殿下滿意就好
柳若霜規(guī)矩的退到一旁,不再開口。
府里的那群女人,每每見到太子就會迫不及待的往上貼,可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多了,難免會覺著索然無味。
想要得到丁竹的心,就得成為最特別的存在,她才不會跟那些女人一樣,上趕著貼過去!
丁竹喝完蓮子湯,冷笑道:
丁竹側(cè)妃,收起那些小心思,這種低劣的手段對本宮沒用。
柳若霜殿下?!
”柳若霜驚愕的抬起了頭。
丁竹女人對本宮而言不過是消遣之物,你也不例外,所以別想著能讓本宮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這種想法太愚蠢了。
柳若霜面色慘白。
她自以為聰明,卻沒料到,在太子眼里不過是個(gè)自取其辱的小丑。
丁竹這么想讓本宮寵幸你么?
丁竹用力拉拽了一把,柳若霜踉蹌幾步,摔在了桌案上。
堆砌的公文被掃落在地面,丁竹壓著女人嬌軟的身子,笑容詭異:
丁竹那就順了你的意,讓本宮好好疼疼你!
衣衫被撕毀,散落一地,約莫半個(gè)時(shí)辰后,柳若霜踉蹌著出了書房,雙眼猩紅,滿臉淚痕。
她幻想過無數(shù)次與夫君洞房花燭的場景,卻沒料到,會以這種方式丟了清白。
在人前溫潤如玉的太子,私底下竟那般齷齪無恥,對她用盡了羞辱的手段。
若不是因?yàn)樾禄橹沟氖?,太子定然不會這樣殘忍的對待她。
柳若霜抹去淚水,將所有怨恨都?xì)w于了柳凝歌!
她一定會殺了那個(gè)賤人!
一定會!
……
馬車行駛一整日,夜間停在了一處破廟外。
夏日雖說炎熱,可到了晚上還是有些涼。
丁程鑫生起火,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枯草,再將帶來的毯子鋪在草上:
丁程鑫好了,過來躺著吧。
柳凝歌頗為無語
柳凝歌我沒那么嬌氣,就算靠著墻壁睡一夜也沒事。
丁程鑫我會心疼。
柳凝歌嘖。
小女人不再多話,俯身坐在了毯子上,
柳凝歌外面下雨了?!?/p>
丁程鑫嗯,餓不餓?
柳凝歌在馬車上吃過糕點(diǎn)了,不餓。
丁程鑫伸手將柳凝歌攬入懷中,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烤著火。
萬能龍?zhí)?/a>這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我連蓑衣都來不及穿。
萬能龍?zhí)?/a>我這身衣服是新做的,真是可惜。
萬能龍?zhí)?/a>沒事,表哥明日再給你買件新的。
“……”
一男一女說著話走進(jìn)了破廟,看到坐在火堆旁的兩人,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