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因為你太愚蠢了。
新帝俯下身,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丁程鑫凝歌,你只是一枚助朕坐上皇位的棋子,棋局已勝,又何必再留下你?
柳凝歌不,你不是丁程鑫,你把我的王爺還給我!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在地上掙扎的模樣無比可笑。
丁程鑫從朕坐上皇位那日起,丁王就已死了。
新帝那身明黃色的龍袍在這一刻格外刺眼,被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的賀將軍一心求死,破口大罵著,
柳凝歌你薄情寡義,拋棄發(fā)妻,背叛兄弟,根本不配當(dāng)皇帝,更不配為人,你就是個畜生!
丁程鑫畜生么
新帝眼中浮現(xiàn)出了一抹嗜血戾氣,
丁程鑫既然你這么想死,朕便成全你。
“咔——”
劍光閃過,鮮血噴涌而出,賀峻霖的頭顱掉在了地上,滾了幾圈,停在了柳凝歌腳邊。
他的眼睛不甘的睜著,眼珠布滿血絲,里面夾雜著濃烈的不甘與恨意。
四周被血色籠罩,腥味重的令人作嘔,新帝緩步走到狼狽跪在地上的女人面前,一字一句道:
丁程鑫現(xiàn)在輪到你了。
柳凝歌……不!
柳凝歌從噩夢中驚醒,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喘著氣。
白珂王妃,您醒了!
白珂嗚咽著撲到了主子身邊,
白珂還有哪里不舒服么?想不想吃東西,屬下買了包子回來,還熱騰著。
小丫頭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硬生生把柳凝歌給哭清醒了。
原來只是一場夢么?
也是,她的程鑫,怎么可能成為那樣可怖的人?真是燒糊涂了。
柳凝歌我沒事,別哭了。
白珂是屬下沒有照顧好您,王爺說了,要是您身子再出任何問題,就讓屬下收拾鋪蓋卷從暗剎滾蛋。
柳凝歌覺得那男人應(yīng)該說不出這么粗鄙的話,
柳凝歌王爺真是這么說的?
白珂呃,也不是,屬下稍微夸大了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馬嘉祺好了,你主子剛醒,別鬧她了。
馬嘉祺拿著水袋走上前,
馬嘉祺喝點水吧。
柳凝歌多謝。
柳凝歌喝了幾口,嗓子里舒服了許多,“
柳凝歌我昏睡了多久?
馬嘉祺兩日。
居然過去兩天了么?
她朝著門外看了眼,大雨已停歇,空氣里充斥著濃郁的泥土青草味。
柳凝歌這里離京都不算太遠(yuǎn),再有一日就能到了,午后繼續(xù)趕路吧。
馬嘉祺你撐得住么?
柳凝歌無礙。
馬嘉祺行,那就午后出發(fā)。
稍作休整后,幾人又踏上了官道,隔日晌午前抵達了京都城。
柳凝歌本想邀馬嘉祺去王府暫住,可丁程鑫不在,真住過去難免會招惹閑話。
馬嘉祺我去天香樓住吧,正好惦記著那的膳食。
柳凝歌也好,那我明日再去尋你。
馬嘉祺嗯。
揮別馬公子后,主仆倆回了王府。
一別數(shù)日,知夏看到主子又是兩眼汪汪,
知夏王妃,您臉色怎么不太好,生病了么?
柳凝歌大概是趕路太急,染了暑氣,沒事。去準(zhǔn)備熱水和飯菜,我先沐浴。
知夏是。
熱水很快備好,柳凝歌泡在浴桶里,多日的疲憊被驅(qū)散了大半。
柳凝歌知夏,陳小姐最近如何了?
屏風(fēng)外的知夏回稟道:
知夏起初不肯吃東西,哭著鬧著不肯嫁,后來不知是不是想通了,不再和國公夫人爭吵,一心待嫁。
柳凝歌我晚些時候去看看她。
知夏是,那奴婢先告退。
柳凝歌“等等。
柳凝歌睜開眼,
柳凝歌去給阿珂準(zhǔn)備一只肘子。
知夏竊笑,
知夏早就備下了,王妃放心吧。
柳凝歌嗯,去吧。
沐浴過后,她隨意吃了幾口飯,乘馬車去了國公府。
陳夫人見到她,先是高興,隨后又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陳夫人王妃一路舟車勞頓,還特地趕來看月兒,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感激才好。
柳凝歌伯母無需見外,本宮自從得知這樁婚事后,每日輾轉(zhuǎn)反側(cè),寢食難安。
陳夫人唉,我又何嘗想讓她嫁去慎王府,可這是皇上賜的婚,實在無可奈何。
陳夫人說著,抹了把淚水。
柳凝歌本宮可否去看看月兒?
陳夫人
陳夫人當(dāng)然,來人,還不快帶王妃過去。
柳凝歌被丫鬟帶去了后院,坐在內(nèi)室出神的陳月看到她,欣喜的站了起來,
陳月王妃,你何時回來的?我竟一點消息的沒聽到。
柳凝歌剛回來不久,沐浴完就趕著來看你。
陳月幽州水患嚴(yán)重,又有土匪作亂,王妃這趟著實受苦了。
柳凝歌有王爺在,我沒受什么苦楚,倒是你,這婚事你打算怎么辦?
陳月垂下頭,自嘲道:
陳月還能怎么辦,天子賜婚,我豈敢違逆。
柳凝歌劉耀文來找過你么?
陳月找過,他說喜歡我,愿意娶我,可這個時候回答又有何用,我絕不可能為了他拋下父親和母親。
柳凝歌紅唇輕抿,
柳凝歌我和王爺會想法子阻止這場婚事。
陳月王妃,我明白你一心為我著想,但絕不希望你們因為我涉險。
柳凝歌放心吧,我知曉分寸,不會激怒皇帝。
陳月那就好。
”陳月望向桌上那只玉鐲,神色郁郁。
柳凝歌這是丁竹送來的?
陳月嗯,他說希望我出嫁那日戴著這只玉鐲。
柳凝歌嗤。
那笑面虎還挺講究。
陳月咬著唇,
陳月王妃,你知道么?我只要一想起慎王那張臉就惡心反胃,更別說跟他同床共枕,慎王府后院里那么多女人,我習(xí)慣了不爭不搶,若是真的嫁過去,怕是不出幾日就會被啃成骨頭渣子。
柳凝歌如果這次婚事順利被阻,你之后答應(yīng)嫁給劉耀文么?
陳月不會。
陳月毫不猶豫的給了答案,
陳月從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只要能與他在一起,無論面對怎樣的未來都無所畏懼,可現(xiàn)在才明白,他與我根本不是一類人。
柳凝歌唉。
除了嘆息,柳凝歌不知該說什么。
劉耀文身為殺手,動感情是大忌,可他卻愿許下承諾娶月兒,可想而知是用情至深。
可這兩人之間的阻隔太多,想修成正果,難于登天。
名門閨秀和殺手,這故事,怕是連戲本里都不敢寫。
柳凝歌你先不要想太多,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這樁婚事,其它的以后再打算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