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公府出來后,柳凝歌轉(zhuǎn)道去了趟濟世堂。先前離開時,京都城外疫病剛平息下去,也不知后續(xù)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棘手的麻煩。
醫(yī)館內(nèi)大夫正在忙碌,見她從馬車上下來,趕忙迎了過去。
萬能龍?zhí)?/a>王妃,您回來了。
柳凝歌嗯,最近城內(nèi)可還安穩(wěn)?
萬能龍?zhí)?/a>一切都好,染上疫病的百姓也都送回原先的鎮(zhèn)子上去了。
柳凝歌點點頭,
柳凝歌幽州逃難到這里的災(zāi)民們呢?可否安置妥當了?
萬能龍?zhí)?/a>高大人下令將他們轉(zhuǎn)移到了西鄉(xiāng)鎮(zhèn)內(nèi),戶部還撥了一筆銀子分發(fā)給災(zāi)民,鎮(zhèn)子里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熱鬧。
柳凝歌那就好。
看來令她擔憂的幾件事都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朝廷窮成那樣,還能撥出銀子給災(zāi)民,想必高思安在其中費了不少力氣周旋。
陳大夫道:“
陳大夫王妃,王爺沒有隨您一同回來么?
柳凝歌王爺去北疆了。
陳大夫這……
見他欲言又止,柳凝歌道:
柳凝歌怎么了?有話就直說。
陳大夫是,我前幾日去茶肆,聽到幾個人湊在一起嚼舌根,說宸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血脈,言語間還牽扯到了丁王。
話剛說完,陳大夫就感受到了一道冷冽刺骨的眼神,嚇得趕緊閉上了嘴。
柳凝歌嘴長在旁人身上,他們亂嚼舌根是他們的事,你是濟世堂內(nèi)的大夫,切記管住自己的嘴,不可胡言。
陳大夫王妃教訓的是。
柳凝歌行了,你們都忙吧,我去后院歇息片刻。
陳大夫是。
柳凝歌去了后院廂房,白珂奉上了一盞茶
白珂王妃,當年柔妃還在世時,也有人質(zhì)疑過王爺并非天子血脈,當時皇上氣得不輕,下令斬殺了胡亂傳播謠言之人,但心里多多少少還是存了芥蒂。
如果皇帝把丁王視作血脈至親,又怎么舍得百般苛待,說到底還是信了那些謠言。
白珂其實屬下一直有一點想不明白,皇上既然懷疑,為什么不與王爺?shù)窝炗H。
只要當眾驗一下,得出結(jié)果,不就能證明王爺清白了么?
柳凝歌因為皇帝不敢。
柳凝歌執(zhí)起茶盞淺酌,
柳凝歌他怕結(jié)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更怕會顏面盡失,所以寧愿對王爺一直質(zhì)疑下去,也不敢去求證答案。
白珂憤憤道:
白珂柔妃娘娘對皇上一片癡心,王爺為了大梁也是耗盡心血,皇帝居然還懷疑他們,真是不識好歹!
柳凝歌最是無情帝王家,常態(tài)罷了。
白珂宸妃和柔妃娘娘樣貌相似,而且肚子里還懷著皇嗣,這個時候傳出流言蜚語,恐怕對她很不利。
柳凝歌謀劃這場局的人應(yīng)該是想來個一箭雙雕。
柳凝歌冷笑道,
柳凝歌這流言不但能讓宸妃遭到厭棄和懷疑,還能勾起皇帝心里對王爺?shù)慕娴佟?/p>
白珂皺著眉,
白珂王妃覺得會是誰做的,慎王么?
柳凝歌應(yīng)該不是他。
”趙憐月是丁竹親自送進宮里的人,怎么可能散播出這種謠言。
白珂不是慎王,那會是誰?
柳凝歌不知。
看來她在暗處又多了一個敵人,而且這敵人的城府很有可能遠超丁竹。
白珂這可就麻煩了。
柳凝歌放下茶盞,神色淡漠,
柳凝歌再陰險狡詐的狐貍也有露出尾巴的一天,無需太過驚慌。
白珂王妃說的是。
”不管那人有多厲害,她一定會保護好主子,絕不讓那人有任何可乘之機。
兩人在廂房待到天黑后才回王府,消失幾日的祁風終于出現(xiàn),還帶回了一封書信。
祁風王妃,這是王爺托人送回的家書。
柳凝歌嗯,事情辦的可還順利?
祁風拱手:
祁風回王妃,不算太順利,一路遇到了許多阻礙,但好在不負所托,打探到了姜崇的消息。
柳凝歌他果真去投靠了敵軍?
祁風是,而且還帶去了梁輝留下的所有錢財,有了這筆銀子,大漠里的幾個部落就能添置一大批裝備物資,這對賀將軍而言極為不利。
柳凝歌瞇起眼,神色陰郁。
姜崇那只老鼠,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還是當了通敵賣國的賊人,這事得盡快呈報給皇帝才行。
柳凝歌行了,你奔波幾日也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
祁風是,屬下先行告退。
祁風走后,知夏送來了一碗白粥與幾道小菜。
知夏王妃,這粥是小米熬的,奴婢還吩咐廚子做了涼拌黃瓜絲和脆口的酸蘿卜,您吃一些吧。
柳凝歌好。
柳凝歌走至桌邊坐下,小口喝著粥。
知夏站在桌旁,手指不停攪弄著帕子,似乎有話要問。
柳凝歌我知道你想打探左航,他已跟隨王爺去了北疆。
小丫鬟被戳破了心思,赫然低下了頭,
知夏多謝王妃告知。
柳凝歌最近趙嬤嬤身子如何了?腿還疼的厲害么?
知夏奴婢給每日都會給嬤嬤按捏一個時辰,比起從前已好了許多。
柳凝歌如此我就安心了。
她喝完粥,將空碗放在了桌上,
柳凝歌我吃飽了,你先下去吧。
知夏是。
譴退知夏,柳凝歌躺到榻上,拿出了祁風帶回的書信。
打開信紙,上面的字格外簡潔。
——為夫已平安抵達北疆,夫人莫要掛心,京中天氣漸涼,切記勤添衣。
她將信抵在鼻翼,輕輕嗅了嗅,除了墨香,還有淡到可以被忽略的檀香。
這是那男人身上的味道,也是獨屬于他的味道。
……
北疆軍營——
什么?這小子是尤慎的兒子?賈老將軍剛從戰(zhàn)場下來,聽到左航稟報,嘴里一口酒差點噴出
丁程鑫是,的確是尤副將的兒子
賈牧山干瞪了會兒眼,未免嚇著孩子,趕緊換上了一副慈愛的笑容
賈牧山小娃娃,你叫什么名?
尤安回將軍,晚輩名喚尤安。
賈牧山嘖。
瞧瞧這細皮嫩肉的臉蛋,哪有半點像他老子,估摸著尤慎重新再投一次胎也沒這么白凈,
賈牧山寒兒,確定沒弄錯么?
丁王頷首,
丁程鑫不會有錯。
賈牧山那就把尤慎喊來,見一面再說。
丁程鑫好,左航,去把尤副將喚來。
左航是。
尤慎完全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樂呵呵走進了帥帳。
尤慎末將參見賈將軍,王爺。
”話落,他瞧見帳篷里還站了個半大的娃娃,立刻流露出了嫌棄的神情,
尤慎哪來的奶娃子,該不會是剛收來的新兵吧?這也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