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柳凝歌趕到了大理寺。丁竹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臉色慘白,止不住的咳嗽,溫太醫(yī)診了幾次脈,始終沒診出異常,急的額頭都滲出了汗。
丁竹溫太醫(yī),本王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溫太醫(yī)王爺,微臣醫(yī)術(shù)淺薄,實在診不出來。
丁竹無用!
丁竹呵斥了一句,掙扎著坐起身,
丁竹你快些去將本王的情況告知父皇,這地方不利于養(yǎng)身子,本王要回慎王府休養(yǎng)。
溫太醫(yī)王爺,您就別為難微臣了,這事就算要稟報圣上,也該由盧大人親自去御前說,微臣只是小小的太醫(yī),不敢僭越。
慎王眼底閃爍著陰毒的光芒,
丁竹溫太醫(yī),你身為太醫(yī)院院首,可自從與丁王妃混跡在一處,醫(yī)術(shù)一日不如一日,連病癥都診不出來,看來本王是時候該向父皇提議,讓你早些回去養(yǎng)老。
溫太醫(yī)惶恐的跪在地上,嚇得一句話不敢多說。
柳凝歌本宮聽說王爺病入膏肓,原以為有多嚴(yán)重,沒想到還有力氣訓(xùn)斥溫大人,想來是不打緊的。
柳凝歌的聲音傳入耳中,丁竹抬起頭,攥緊了袖下手指。
又是這賤婦!
他重新躺回榻上,變回了之前那副病怏怏的模樣:
丁竹大理寺內(nèi)皆是男子,丁王妃來此,不怕惹來閑言碎語么?
柳凝歌本宮來這是為了給王爺治病,誰敢在背后胡亂嚼舌根?
丁竹用不著王妃,本王已派人去請鬼醫(yī)了。
柳凝歌本宮來都來了,于情于理都該給王爺診個脈。
柳凝歌瞇起眼,
柳凝歌王爺百般推辭,該不會病是裝出來的吧?
丁竹知曉她使的是激將法,卻沒辦法再推阻。
蓄意裝病欺瞞天子,這罪名可不小,他現(xiàn)在官司纏身,絕不能再自找麻煩。
丁竹好,王妃要診脈,診就是了。
說完,他伸出了左手。
柳凝歌在他手腕上墊了個帕子,稍作診斷就有了數(shù)。
這笑面虎分明是餓了太久導(dǎo)致的脫力,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裝病,讓皇上心軟。
丁竹怎么樣,王妃診出什么來了么?
柳凝歌唉。
”柳凝歌故作凝重的嘆了口氣,
柳凝歌王爺,你這病很嚴(yán)重,而且發(fā)現(xiàn)的時間有點太遲
丁竹微怔,
丁竹什么意思?莫非本王得了絕癥?
柳凝歌也算不上絕癥,就是肚子里長了個東西,得開腹取出來才行,否則時間久了就會擴散開,到時候你滿肚子都會腐爛。
丁竹不可能,你分明是在胡言!
他很注重身體,基本上每日都會讓大夫請平安脈,怎么可能身患絕癥。
這女人分明是想恐嚇?biāo)?/p>
柳凝歌本宮是醫(yī)者,醫(yī)者從不拿病患的身體開玩笑,王爺,你再耽擱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她說的格外認(rèn)真,表情也窺探不出一絲破綻。
這下丁竹真有點慌了,趕緊看向了溫太醫(yī)
丁竹方才你也為本王把了脈,丁王妃所言可是真的?
溫太醫(yī)這……微臣只能診出您體弱,至于肚子里是否長了東西,一時無法判定。
丁竹開腹絕非小事,還是等鬼醫(yī)來診過再說。
柳凝歌淺笑,
柳凝歌王爺沒聽說么?宸妃胎象不穩(wěn),皇上急召鬼醫(yī)入宮幫忙安胎了,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過來。
丁竹咬牙切齒,
丁竹你是故意的!
柳凝歌怎會,只是巧合罷了,王爺不是想離開大理寺回王府么?等做完開腹手術(shù),本宮會親自去見皇上,讓你回王府休養(yǎng)。
開腹手術(shù)!
這四個字光是聽著就讓人膽寒,可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丁竹除了硬著頭皮往下走,根本沒有其它路選擇。
他不能再留在大理寺了,否則遲早會被折磨死,開腹就開腹吧,最多留一條疤而已,柳凝歌絕沒有膽量敢戕害皇子。
丁竹好,本王答應(yīng)你做手術(shù),但丁王妃須得向本王保證絕不會出現(xiàn)任何意外。
柳凝歌本宮向慎王殿下保證,一定讓您性命無虞。
商量好后,柳凝歌讓人準(zhǔn)備了一間干凈的屋子,順便做了個簡單的布置。
丁竹被扶著躺在榻上,發(fā)現(xiàn)頭頂懸著一面琉璃鏡。
這鏡子是西域進貢來的,比普通的銅鏡更清晰,
丁竹你懸個鏡子在本王頭頂做什么?
柳凝歌這是本宮給人做手術(shù)時的習(xí)慣,王爺無需在意。
丁竹呵。
故弄玄虛。
柳凝歌王爺準(zhǔn)備好了么?手術(shù)要開始了。
丁竹開始吧。
柳凝歌心中默念,從實驗室取出了麻醉針,借著袖袍遮掩注射進了對方身體。
丁竹感覺到脊梁骨傳來了一陣刺痛,隨后手腳發(fā)麻,失去了知覺:“
丁竹你對本王做了什么?
柳凝歌這是正常的手術(shù)流程,王爺安靜躺著就好,不用問太多話。
打完麻醉,柳凝歌又從實驗室拿出了一套手術(shù)刀。
丁竹看著這些閃爍著寒光的銀刃,駭然的咽了口吐沫。
他現(xiàn)在說后悔還來得及么?
柳凝歌王爺,開始了。
做好消毒工作,柳凝歌將尖銳的刀片抵在他腹部,用力劃了下去。
丁竹?。?!
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房間,丁竹雙手死死抓著被褥,眼珠瞪的快要爆出來了。
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頭頂那面鏡子清晰的映出了他腹部被劃開的場景,血水涌出,腸子也滑了出來。
柳凝歌很滿意他的反應(yīng),愉悅的勾起了嘴角。
她特地控制了麻醉劑的量,讓他不至于活活疼死,卻能清晰感受被開膛破肚的痛苦。
刀片被放在一旁,她的手扒開肚子,將滑落的臟器塞回對方腹中。
這過程堪比凌遲,尤其是親眼目睹,痛感翻了十幾倍都不止。
丁竹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冷汗浸濕了衣衫,煎熬一炷香時間后,徹底暈死了過去。
柳凝歌不屑一笑,將他的腹部縫合了回去。
這笑面虎肚子里根本沒長東西,她只是不想讓丁竹這么容易離開大理寺。
皇帝偏心,等過了幾天氣消了,肯定會把人放走,與其等到那時候,倒不如主動出擊。
經(jīng)過這場手術(shù),這混蛋至少得在榻上躺一個月,沒精力再作妖了。
洗干凈手后,柳凝歌將手術(shù)刀收回實驗室,打開門走了出去。
在外等候的溫太醫(yī)緊張道:
溫太醫(yī)王妃,手術(shù)結(jié)束了么?順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