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你 討厭你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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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霧嶼忘了第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了,貌似是池家的一些所謂的公益活動,而她身為從小就被公開的繼承人需要每每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以表她的真誠。
只有她自己心里覺得一切不過是作秀,車門被司機打開,高級定制的軟皮柔鞋輕巧踩在破落福利院門外的雜草旁,粘上了些許的泥濘,她甜笑著對著所有沖向她的攝像頭,面上不顯對這里又破又臭的嫌棄。
在眾人的圍擁和夸贊中,池霧嶼敏感的神經(jīng)聽到了外出的一聲嗤笑,是還未變聲完整的少年嗓,視線撇去,是在那幾個福利生里面最為高挑的少年。
他插著兜,頭發(fā)雜長,亂哄哄的像是才在睡夢中被吵醒,眼皮輕抬著,神色寡淡,兩人雙眸相對,卻只看到對方眼底,相當(dāng)于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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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神經(jīng)敏感到了緊繃,自從夏恩燦坐了下來就感覺自己正被人緊盯或是調(diào)侃的掃描著,我很討厭這種感覺。
像是全身被水浸濕透底,沉溺在透明中無法呼吸,就想小時候那一次溺水一樣,也是因那件事之后我開始和所有人疏離起來,包括我的親哥哥樸智旻。
他倒也沒挽回什么,這讓我也覺得頹廢,或許我從未被他重視過,也覺得自己之前的真心喂給了狼心狗肺。
但反而是我自己過于重視了,一整個下午都無事發(fā)生,也對,誰會來找一個小透明作幺蛾子。
放學(xué)鈴響,還沒等司林說放學(xué),全班便不受控制的吵嚷了起來,那講臺上壓制不住學(xué)生的年輕老師只能是在一片混淆之中聲線纖細的說出下課兩字。
前門剛出,后門便被一少年給踹開,那人倒比誰都悠閑,略長黑發(fā)因為低頭的姿勢微遮著滿是惡劣的狐貍眸,吊帶的薄怯純黑勾勒著肌肉線條,單腳隨意的搭在一旁的課桌上。
「CAST≯崔然竣」
崔然竣懶懶散散的開口問著:“林祐雉,你不過來?”
我看著那位不太相熟的班長向著他走去,崔然竣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笑的放肆,在所有人的視線下走了出去。
全程林祐雉都低著頭,長發(fā)遮掩著神色。
金裕秀皺了皺眉,盤著胳膊疑惑的喃喃出聲著:“崔然竣什么時候和林祐雉搞上了?”
而我在她的一旁也清晰的看到了她手機中突然彈出來的畫框。
「哥哥:來門口等你,今天家里聚餐?!?/p>
金裕秀了然的挑了挑眉,背著她的限量版鏈包便自顧自的離開了教室,而這也提醒了我今早爸爸給我說的那個聚餐,要我和樸智旻一起坐車。
高三一般都會比她們下課要早五分鐘,讓樸智旻在門口等她五分鐘,這是她想象不出的場面。
—學(xué)校門口
經(jīng)過學(xué)校門口的人流都會不由自主的看向正在門口站著的那兩位高三學(xué)長,但皆是不同風(fēng)格。
樸智旻似是清礪易融的雪花,站在那里就讓人覺得難以親近,他的神色也淡淡的,只是偶爾會附和一旁金泰亨的談話。
兩人雖站在一起,但皆有強烈的反差,金泰亨笑眼彎著,將黑框眼鏡卸下,露出了清晰俊郎的眉眼,下三白雖凜利,卻被他笑著的樣子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時不時的還會對一旁的同學(xué)打著招呼,像極了校園網(wǎng)上封于的受歡迎的校園王子,不過他也確實值得這個稱呼。
“平時只見你一個人走,都沒怎么見過你妹妹呢?!苯鹛┖嗖唤?jīng)意的調(diào)侃著樸智旻,唇角微勾,仍是說著。
“今天見了面,可是要好好聊聊。”
樸智旻扯了扯嘴角,倒也懶得理會旁邊這個發(fā)了神經(jīng)開始立人設(shè)的金泰亨,心里卻發(fā)著緊,只覺得不爽,脫口而出的懟起。
“你沒妹妹嗎?”
金泰亨愣了愣,他沒怎么見過樸智旻情緒外露,或是有生氣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淡淡的,讓人琢磨不出來神情。
接著一笑,拍了拍樸智旻的肩膀。
“我沒有好妹妹啊?!?/p>
話里的語氣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