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也急匆匆的出來,將自己隨身的錦囊解了下來遞過去。
“我有老參?!?/p>
事后扭頭。
“快叫大夫。”
嫉妒蟲作祟,可他也知道能讓元祿到這種地步的是大事。
“多謝、多謝!”
溫棠解錦囊的手在抖,參片被含在元祿嘴里時她才松口氣。
順著少年的視線,溫棠將他脖子上得錦囊與腰間的袋子都接下來,交給李同光。
元祿啟唇,還要吐出幾個字音。
“別說話。”
“我知道你的意思。”
“是北蠻人攻打天門關(guān)是不是?”
眸子一剎那亮了,他點了點頭。
手微微上揚,像是要看李同光。
“錦囊里,是天門關(guān)軍情……袋子里,是吳將軍的血衣……”
“一定要告訴安國皇帝……”
李同光接過錦囊和袋子,下人便牽過來一匹馬。
于是,只余下空氣中被揚起的灰塵。
溫棠扇扇元祿面前的空氣,保證他的呼吸順暢。
“我跑了六天……”
“幾千里路……”
“我才回到安都……”
他歪著頭:“我是不是、很厲害啊……溫小棠?”
血爭相從口腔中涌出來,連帶著溫棠衣服上的大片盛開的海棠也沒有幸免于難。
“厲害?!?/p>
“特別厲害。”
擦著下巴處、脖頸處的血,溫棠垂著眼。
“元祿。”
“我們現(xiàn)在玩一個游戲好不好?”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誰都不說話,輸了的人就變小狗!”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溫棠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擦掉。
可不多久,又是模糊的。
“別哭呀……”
指尖落在溫棠眼尾,拭去淚珠。
他不叫溫棠哭,自己卻彎眼,淚珠從眼角落下,沒入鬢發(fā)。
“你知道嗎,其他事,我都比不過寧頭兒?!?/p>
“但是,我跑得比他快?!?/p>
“……全六道堂,我永遠是跑的,最快的那個!”
聲音越來越弱,元祿呢喃。
“阿棠,還能見到你,真好?!?/p>
抬眼。
安都的天,真亮。
不像天門關(guān)。
他又看向溫棠。
可惜,我?guī)Р涣四慊丶摇?/p>
“寧頭兒失去聯(lián)絡(luò),我還以為,你多半是、是出事了?!?/p>
沾了灰塵的指尖,在自己的衣服上蹭干凈,才敢勾纏住溫棠的衣角。
他靠近溫棠的耳邊。
又想起那日云蓋夕陽,少女靠近他、笑語嫣然的問他——
“倘若叫你親我,你敢嗎?”
近乎是逾矩的,他問:“阿棠,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但又小心翼翼。
如視珍寶,唇輕輕貼在少女柔軟的臉頰。
瞬間離去。
一眨眼的時間,淚水也落在了元祿唇上。
那是阿棠的眼淚。
咸的。
但他覺得,好苦。
眼眸失焦,耳邊的哭喊聲逐漸清晰。
溫棠在哭,一顆接著一顆的眼淚落在了他胸前的衣服。
一滴又一滴,像是要穿過衣料,生生灼燒他的皮肉。
最后,他將一直護在腰帶中的玉牌拿出,塞在溫棠手中。
玉牌上刻的是海棠,正中間應(yīng)該還刻著幾個字,不過被磨損的厲害,認不出來是什么字。
玉牌的兩邊,一邊被溫棠握在手里,一邊被元祿捏在手里。
他費勁力氣,張開唇。
“歲、歲……”
恍然,唇不再動,眼眸依舊有光,只是不會轉(zhuǎn)動了。
“元祿!”
撕心裂肺。
比昨夜還疼的感覺襲來。
像是要把她撕成兩半。
疼痛之中,眼前又朦朦朧朧的浮現(xiàn)出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團子。
看著,不過八歲左右。
作者君欠4
作者君寫虐的哭不出來,真他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