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并沒有認出秦川，“我們認識嗎？好像……”

“你難道不記得了？昨天晚上，在江邊，雨夜，我還送了你一程！”秦川說道，“等我再回去的時候，我本想把你捎回齊城大學的，卻沒有料到你已經走了！是你在車上說，你是齊城大學的學生?！?/p>

“抱歉，您不會是記錯了吧？”這位姑娘否定了秦川的話，“又或者……你見到人并不是我，是我妹妹呢？她和我的氣質很相似！”

秦川這才注意到，面前的這位姑娘身上沒有淤青。

畢竟一夜之間，那么深的淤青不可能完全消掉，還真是他認錯了！

“抱歉，”秦川趕快道歉，“是**率了！那現在問您幾個問題，麻煩配合我們的調查！”

她點頭答應下來，坐在了秦川和余一佳的對面。

“請問您叫什么名字？這個月五號，請問你在什么地方？”秦川問。

“孫迎雪。這個月五號我應當是在火車上?！睂O迎雪想著，“我晚上七點多到齊市，世龍去接的我。然后，我倆每天都在一起，沒有分開過。他專程請了假，想要陪我在齊市轉轉?！?/p>

“你和他是什么關系？”余一佳問。

“如你們所見?！睂O迎雪臉紅著，拽著姚世龍的衣角，手指泛白，很用力，“我是他未婚妻。這次來，就是準備結婚的，也是想買點結婚的用品?！?/p>

秦川點著頭，看來姚世龍沒有說謊，只是他在這邊腳踩兩只船，和林婉露有了不正當的關系，不過剛才聽他說的那番話，可見他對林婉露也并沒有真感情，單純就是為了騙她的錢吧？

“你先回臥室，我們還需要再問他幾句話。”秦川說完，孫迎雪轉身回了臥室。

姚世龍這才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語氣輕松地說道：“是吧？我真沒說謊！”

秦川拿出了證物袋，對姚世龍又道：“循例采集你的DNA以及指紋，順便——”他看了一言臥室，“把孫迎雪的也采了。”

姚世龍倒是很配合，很痛快的就把兩個人的DNA毛發(fā)交給了秦川，順便也按了手印。

從姚世龍家出來，余一佳的臉上始終都掛著痛苦的表情。

上車后，秦川悶頭開車，并沒有理會余一佳的情緒。

到了半路，余一佳實在忍受不了車內沉悶的氣氛，她按響了車上的音樂。

一首很舒緩的鋼琴曲播放出來，余一佳有些意外。

“你還聽鋼琴曲？我以為你這種人都不會聽歌！”余一佳有諷刺秦川的意味。

“怎么？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內心陰暗的人？”秦川冷笑著。

余一佳一撇嘴，沒再說這個話題，起了另外的一個話題道：“這個姚世龍真不是人！怎么會有他這么渣的渣男！”

秦川目不斜視，盯著路面，回答余一佳道：“男人嘛，總是吃著鍋里的占著碗里的，像我這樣單純專一的男人可是不多嘍！”

“嘔——”余一佳趕快給他回應，“你可得了吧！看你這張臉，可想而知有多少女人被你蠱惑！說說，你交往過多少個女朋友了？沒有十個，也有一沓！”

秦川不解釋，搖頭笑了。

“你們女人啊，總是把問題想的那么尖銳。不過，暫時看，案情似乎是和姚世龍沒有什么關聯?！鼻卮ń忉尩?，“姚世龍和林婉露在一起，無非就是為了錢，一旦江森死了，那么他的情況不會好過，他并沒有害死江森的動機。孫迎雪的存在，就是證明姚世龍沒有動機的最好證據！”

余一佳看著冷漠無情的秦川，她腦海里閃過無數種想法，就是沒辦法確定，秦川怎么會在面對死亡事情上如此冷靜！

“秦川，我能問你一個題外話嗎？”余一佳沉了一口氣，“在進刑偵四之前，你在那個部門工作？為什么我對你完全沒有印象？難道，你不是公安系統(tǒng)的？”

“我？你這算是對我好奇了嗎？”秦川無奈地搖著頭，瞥了一眼余一佳，帶有半開玩笑的意思說道，“如果我說，我不是警察，你會信嗎？”

原本不是公安系統(tǒng)的人，被安排到刑偵隊并不是沒有先例，冬陽就是個例子。

可是像秦川這樣，對警務人員調查如此熟悉，又有能力的非警人員卻是不多。

在余一佳的印象里，冬陽已經到刑偵四小半年了，也一直都沒有熟悉起這邊的工作，甚至很少能夠參與到案件偵破之中，可秦川來的第一天就讓大家刮目相看，這絕非偶然。

余一佳搖著頭，一臉不削：“你別用這種反問句來搪塞我！明明可以好好說話，非要和我站在對立面，說，你是不是就是單純的針對我??？”

“然而我并沒有！和我接觸時間長了就知道了，我這人就這樣?！鼻卮ń忉尩溃耙粋€人調查慣了，有很多習慣是很難改變的。比如——身邊多個美女，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p>

余一佳瞪大了眼睛，揮舞著拳頭，想要打在他的身上，卻又很快收了回來。

“現在要去哪兒？找另外兩個？”余一佳問。

秦川點頭：“今天務必要把這三個人都調查清楚，至少要鎖定我要判斷的方向是沒錯的。咱們下一個去陳文杰家?！?/p>

“你判斷的方向？開會的時候，你并沒有給出什么結論啊，難不成你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余一佳更是詫異，“要不然，你先和我透露一下？”

“天機?！鼻卮庪U地說著，“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p>

頓時，余一佳陰著臉，沒再給秦川好臉色。

她就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是在針對自己，不然為啥和別人都可以好好說話，偏偏要對她帶有諷刺的語調？難不成，就是因為上班第一天，她誤把秦川當嫌疑人了？一個大男人，還真是小氣！

秦川第二個拜訪的人，是在案情中很有爭議的一個人物——陳文杰。

在人頭案中，江森的死，是帶有很迷幻的色彩。最有作案動機的，想必就是林婉露的情夫，除去他之外，恐怕沒有第二人選了。陳文杰之所以在這個案子中顯得十分突兀，是因為他和這幾個人的關系都很特別。

他是江森的兄弟；是嫌疑人林婉露的朋友；是失蹤者柳梅的弟弟，又或者被稱之為地下情人。

這么多復雜的關系，不得不引起秦川的注意。

“陳文杰？”余一佳自己小聲咕噥著，“這人應當和案情最沒有關系，畢竟沒有什么利益牽扯！他——應當可以置身事外。”

“你怎么那么確定呢？”秦川扭頭問道，“不知道有一條定律叫做——表面人畜無害，越沒有可能的人，越有殺人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