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佳瞥了一眼秦川，問：“這是那條定律？我怎么沒聽過?。俊?/p>

“這是周氏定律！”

“什么？”

“周星馳定律！他的電影你沒看過？”秦川陰險地笑著，“你這人還真是沒有生活?。∵@么有趣的橋段都不知道?！?/p>

余一佳剛要發(fā)作，秦川就把車停在了一個五金店的門口。

“陳老板！”秦川在車里喊了一嗓子。

站在五金店門口，一個身材特別瘦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在車里的秦川。

“買東西？”陳文杰走上來，把胳膊搭在了車窗上，“想要啥盡管說，我這里應(yīng)有盡有！”

“和你打聽個人?！鼻卮贸鍪謾C，找到了柳梅的相片，“這女人認識嗎？知道她在哪兒么？聽說你倆交情不一般。”

頓時，陳文杰抬起頭，笑容盡失。

“我倆只是普通朋友，不熟?！彼s快推辭道，“你要找她，應(yīng)當去問老江才對，他倆的關(guān)系才非同一般！”

“你是說江森？可他都死了！”秦川陰冷冷地說著，“作為他最好的兄弟，你不會不知道吧？！”

陳文杰這才意識到，面前的這位定不是善茬，迂回地說著：“我知道。那也并不代表我知道柳梅在哪兒啊！你問的不是柳梅嘛，又沒說老江的事兒。”

秦川和余一佳從車上下來。

余一佳這才正式看到陳文杰的全貌。

他個頭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七五的樣子，特別瘦，瘦到狗看了都會哭的那種。說他是皮包骨，都是對他的夸獎。這人就像是一種病態(tài)，杵在哪兒隨時隨地都會被風刮跑一樣。

“行，那咱們就聊聊老江唄，反正我對他也挺好奇的?！鼻卮贸龆道锏臒熯f給他，“來一根嘗嘗，齊市沒有賣的?！?/p>

陳文杰接過煙，聞了聞：“是好煙。老江也沒有什么好聊的，我和他是一輩子的兄弟，他好的壞的我都很清楚。唯獨讓我敬佩的就是，他萬花叢中過，從來不粘身。林婉露跟他這么多年，也一直都相安無事，沒傳出要離婚的話。作為男人，他活的很流弊了！”

陳文杰說的這話，在秦川的眼中根本都是假象。

在同一張床上的人，江森和林婉露已經(jīng)是行同路人的存在，還說什么相安無事的話，可見陳文杰就是在騙鬼呢！

“呦，那還真沒看出來林婉露和他感情這么好！”秦川湊近陳文杰身邊，壓低聲音道，“我是林婉露的情兒，他倆好不好，我能不清楚??？”

“你？”陳文杰瞪大了眼睛，“別開玩笑，她的那個我認識，不叫姚世龍么！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鳥——”

“你剛才不還說他倆感情好么？”余一佳趕快補刀戳穿，“怎么這么快就反口了？”

“我……”陳文杰頓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嘆了一口氣，“你倆誰啊？既然知道的這么清楚，是來我這兒故意找茬是不？告訴你，我兄弟可都在里面呢，甭和我玩陰的！”

“兄弟？”秦川睨視著陳文杰，陰仄仄的笑意讓他有些發(fā)毛。

“怎么??？你不信？用不用我給你叫出來看看?。俊标愇慕艽蜷_了五金店的門，沖里面喊了一嗓子，“哥們兒，開張了！”

瞬間，從五金店里鉆出了四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各個膀大腰圓，瞬間就把秦川和余一佳圍住了。

“這是要群毆我？”秦川問陳文杰，“你都沒搞清楚我是誰，就動了這么大的陣仗，你就不怕給自己裝進去？”

陳文杰這才意識到，自己草率了，可是已經(jīng)晚了！

秦川撩開外衣，腰間的槍和手銬都露了出來。

陳文杰腿一軟，差點沒癱倒在地上，而站在他身邊的兄弟，也都趕快蹲在了地上。

“余美女，把這幾個都銬上，帶回去問個清楚?！鼻卮ü首靼咽虑榉糯?，“說不定啊，兇手就在他們中間！”

“兇手？什么兇手？”陳文杰趕快解釋，“我沒有害死老江！他的死和我沒關(guān)系！”

“你怎么就知道我說的是江森，不是柳梅呢？”秦川冷笑著，“說！柳梅人在哪兒??？”

“她——”陳文杰語塞，“我和她也失聯(lián)有一周了！江森死之前那天我們見過，之后就再也沒見過。這幾天我也在找她，她和我借了一筆錢，我這正找她要錢呢！”

“借錢？她和你借錢干嘛？有沒有借據(jù)？”秦川抓著他的脖領(lǐng)子質(zhì)問，“你倆在什么地方見的面？錢是怎么給她的？是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

事已至此，陳文杰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只能一一回答。

“既然你們是警察，估計也都調(diào)查清楚了，我和柳梅其實也是情人的關(guān)系?！标愇慕芏自诘厣?，垂著頭，“那天她給我打電話，說家里有點急事，需要用錢周轉(zhuǎn)一下。等她手頭寬裕了，從老江的手里再把錢還給我。她和老江的關(guān)系你們清楚，老江一直對她還不錯，出手大方闊綽。所以，我也沒想那么多，直接就給她轉(zhuǎn)了五萬塊錢過去?！?/p>

“那天你倆在哪兒見得面？”余一佳催促道。

“酒、酒店——”陳文杰頭低得更深了，“洲際酒店?！?/p>

秦川和余一佳一愣，相視了一眼。

“你確定是洲際酒店？”秦川松開了抓住他的手，“那天你在酒店有沒有遇到另外兩個人？”

“你是說林婉露和柳方？”陳文杰抬起頭，“遇到了。實際上，那酒店是我一個兄弟開的，環(huán)境不錯，價格也比較公道，主要是熟人都給五折優(yōu)惠。所以，平時我們那個都去他那邊?！?/p>

余一佳心中一陣惡寒，沒想到啊，這還牽扯出一個黃色產(chǎn)業(yè)鏈來！

“看來這地方咱們是要去看看嘍！”秦川在筆記本上著重畫了個重點，“其他的，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別磨磨唧唧，讓我一個一個問你！就不能主動點??？比如，你和江森之間有沒有什么恩怨？兄弟的女人你也敢睡，你還是不是人?。俊?/p>

一說到這個，陳文杰徹底坐在了地上，咋舌。

“這可不怨我！都是老江的主意！”他直接把這個鍋推給了一個死人，“我能說，他睡過的女人我都睡過么！這是他讓的，而且大部分都是他促成的！”

這一點倒是讓秦川驚掉了下巴。

余一佳的三觀在一次被刷新了。

“這——”余一佳半許沒說出話來，“你們怎么想的？不，應(yīng)當說他是怎么想的？他為什么——”

“這我哪兒知道??！不過他既然愿意，我當然也不反對，畢竟他的女伴質(zhì)量都不錯，不就是和兄弟同穿一條褲子么，沒啥不好意思的！”陳文杰倒是不害臊，說起這種私密的事兒，還能臉不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