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審訊呢，你能不能有點警察樣兒！”秦川推了一把劉鶴，讓他靠邊站，“更何況，這還有嫌疑人在呢，你就不能注意點兒形象！”

“還注意個屁??！我馬上就要不是警察了！馬上就要死的人了！”劉鶴一臉委屈樣，如果不是秦川自己交代給劉鶴的，他還真的會信以為真，劉鶴這演技的確不一般！

“那你先別添亂，也要等我審訊完了以后再說吧？別鬧，快出去！”秦川又推了一把劉鶴。

沒成想，劉鶴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個撒潑的孩子。

林婉露坐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半許后，林婉露緩緩地開口道：“你還真是被人說中了，這一臉的陰氣，像是被什么給纏上了！”然后，她抬起頭，看著秦川，問道，“柳梅的頭，不會就是他給挖出來的吧？”

劉鶴一聽林婉露上道了，他趕快坐在地上蹭過去，求教道：“厲害??！你竟然看的出來？難不成，你會算？柳梅的頭還真是我給挖出來的！不過，你說被什么東西給纏上了，不會就是柳梅那該死的女人吧？我去，我和她無冤無仇的，她找我干嘛！她就算是死了，也應(yīng)該就找殺了她的人才對??！對對對，她應(yīng)該去找江森！”

“我看你啊，還是先管好自己吧！”林婉露冷笑了兩聲，“不過你家里給找的大仙倒是挺厲害的，算的還挺準！既然他那么厲害，就讓他給你破了好了！萬事都不是絕對的。”

“問題就是破不了！想要破局，就讓我辭職，不讓我再干這一行了！”劉鶴垂著頭唉聲嘆氣著，他還竟然演上癮了，“可你就看我這身腱子肉，我除了在刑偵隊能抓抓人，我還能干啥？難道讓我去當(dāng)健身教練嗎？那也不是我的長項??！”

林婉露竟被他的這句話給逗笑了。

“你別說，你這氣質(zhì)還真符合去當(dāng)個健身教練，就是——”林婉露看著他那張不夠帥的臉，搖搖頭，“就是這模樣稍微差了點，不然一定會有很多姑娘圍著你！”

“行了大姐，你就別在這兒取笑我了成么！你要是有辦法，你就幫我想一個！只要能把我媽那關(guān)糊弄過去就成！啥死不死的，我就不信這個！”劉鶴抬頭看著秦川，哀嘆著問，“秦隊，你信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嗎？”

秦川點著頭，這倒是讓林婉露十分意外。

“鬼神這種事情，我一直都很敬畏！”秦川一臉認真，他的演技可沒有劉鶴這么精湛，只能做好他分內(nèi)的，“我就聽說咱們二隊有一個吳半仙，要不然你去問問他咋樣？聽說，他算的挺準，很多案子都是他掐指算出來的！就是不知道準不準?！?/p>

“他？可不行！”劉鶴搖頭，“那人陰晴不定的，我害怕?！?/p>

倆人聊天的時候，林婉露一直都沒有說話，低著頭，似乎是在想事情。

劉鶴說完這句話后，審訊室里突然就靜了下來，只能聽見三個人此起彼伏的嘆息聲。

時間過得很慢，似乎有十幾分鐘，林婉露抬起頭，問秦川道：“秦隊長，柳梅的人頭是在哪兒找到的？能告訴我嗎？還有，她是什么時候死的，能告訴我嗎？”

“你這人，都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這兒了，還問這么細節(jié)的東西！反正又不是你！”劉鶴隨口來一句，這本應(yīng)當(dāng)是秦川的臺詞，被他給搶了先。

林婉露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驚慌，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著：“聽你這語氣，柳梅是在江森死之后才被害的？”

“不是啊！”劉鶴趕快又否定了自己剛才的話，“我來之前法醫(yī)才剛剛確定，柳梅那女人是在江森死的前一晚就被害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江森干的！”

“不！一定不是他！”林婉露又是一口咬定，然后低著頭，一個勁兒地搖晃著腦袋，“江森為了保命，他一定不會這么做，一定不會！除非他是被逼的！他應(yīng)當(dāng)是被害死他的那個人逼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強迫江森把柳梅給殺了？”秦川冷笑著，“江森已經(jīng)都是這么膽大的人了，他殺死了那么多人，又怎么可能被別人脅迫？你別逗了?！?/p>

“不不不，絕對有這個可能！”林婉露的心中一陣惡寒，然后抬起頭來，閃爍著帶淚的眼睛，“如果我能提供兇手的聯(lián)系方式，是不是可以給我緩刑？畢竟，我對江森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過！”

“這——”秦川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劉鶴，搖搖頭道，“這不是我能說的算的嘛！畢竟，你還是有嫌疑在的。更何況，我都不確定你提供的這個人是誰！”

“我覺得他就是兇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逼江森對柳梅下手！”林婉露更加確定了，她又看著地上坐在的劉鶴，“他還可以幫你！不過，這個人的收費很高，但愿你能承受得了！如果你們愿意，我可以作為引薦人，把他介紹給你們認識?！?/p>

“說的這么神秘，究竟是什么人??？”秦川搖著頭，“你莫不是要介紹給我們一個大仙吧？就——吳半仙那種水準的？”

“不！當(dāng)然不是！他可是真有水準！”林婉露目光中露出了對大師的崇拜之感，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不過，他這個人也很怪！唉，如果不是因為我不聽他的話，估計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p>

秦川內(nèi)心的答案越來越清晰了，果然林婉露的心里隱藏著另外的一個秘密。

但，秦川和劉鶴并沒有把這種驚訝表露在臉上。

尤其是劉鶴，許是因為他入戲太深，竟然和林婉露攀談起來：“是嗎？還能有這么厲害的大師??？那你趕快介紹給我！我一定要拜會一下！不管他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嫌疑人，讓他先把我身上的這個魔咒解開才行！也不能讓柳梅那女人的鬼魂一直跟著我吧！”

“這可不是我說的算的，要看他愿不愿意給你看！”林婉露并沒有因為劉鶴是警察，對對他打下包票，“我剛才都和你說了，他這個人很怪！”

“那你介紹了再說！”劉鶴索性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也多了幾分喜色，“不過，這要怎么和他見面？你打個電話就成？還是——”

“畢竟是大師，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怎么可能打個電話就好使？”林婉露瞥了他一眼，“你這人還真是猴急！再急，不也要等你們隊長拍板么？他要是不同意，我也出不去?！?/p>

劉鶴一臉委屈相地湊近秦川，討好道：“秦隊，川哥，求求你了，就看在我辛辛苦苦為了大家的份上，你不也要遷就我一下么？更何況，他很有可能就是咱們要找的嫌疑人呢？對不？”

秦川瞪了一眼劉鶴，表面上很難為情，卻又不得不答應(yīng)道：“行！就依了你！我現(xiàn)在就去找領(lǐng)導(dǎo)批復(fù)！”

劉鶴笑出來的同時，林婉露的臉上也露出了輕松的表情，就好像她出去這一次，就可以改天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