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占峰看完了秦川和劉鶴在審訊室里“表演”的一幕過后，他終于還是輸了。

“行！你還真是行??！”張占峰豎起了大拇指，對秦川頻頻點頭，“我還真沒有想到，只是憑借劉鶴一句無心的話，你就真的用這個辦法從林婉露的口中套出話來！不過，帶嫌疑人出去，可是有風險的！你和劉鶴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秦川點著頭。

聽張占峰這語氣，似乎余景龍副局長并沒有把他真正的臥底身份和他交代過。不然，張占峰也不會如此懷疑他的能力。

“放心，再兇殘的犯人我都見識過，林婉露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好對付！”秦川說的很輕松。

“不要掉以輕心！”張占峰在他的申請單上簽了字，緊握在手里，又語重心長地交代著，“你也別著急，等我和余副局交代一下，讓他也給你蓋個章。這叫雙保險！”

秦川默默點頭冷笑。

姜還是老的辣，張占峰明顯是不想為他背鍋，直接把余副局也拉下水。

不過，對于秦川來說，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情，這點事都干不好，那他這幾年就白混了。

秦川和張占峰在辦公室里說公事的時候，劉鶴在辦公室外和其他幾個人描繪著當時的場面，他夸張的表現(xiàn)，加上他特有的東北口音，把他家都給逗笑了。

可只有坐在角落里的馬晉鳴始終都沒有抬頭看過他一眼，一直盯著電腦的屏幕看。

劉鶴的這些笑點，原本就是想講給馬晉鳴聽的，為了緩解兩個人剛才產(chǎn)生的不快。

可現(xiàn)在馬晉鳴偏偏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這讓劉鶴有了挫敗感。

劉鶴湊到馬晉鳴身邊，拍著他圓潤的肩膀，問：“干嘛呢！我說的那么熱鬧，你也不聽！也不像你一貫的作風??！”

“別鬧，忙正事兒吶！”馬晉鳴打掉了劉鶴的手，“我覺得姚世龍和孫迎雪兩個人的確有問題！”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劉鶴追問著，“是不是找到這倆人了？”

“那到?jīng)]有，不過我發(fā)現(xiàn)了另外的一個問題！”馬晉鳴摸著下巴，眉頭緊鎖，一直都沒有舒展開，“你看，姚世龍和孫迎雪老家根本就不在一個地方，他倆在此之前的交集甚少，究竟是怎么搞到一塊去的？很明顯，孫迎雪是在說謊，那么她說謊的目的是什么？不能單純的就是想引秦隊入局這么簡單！那么，又是什么呢？”

“你一個技偵，怎么還干起來隊長的活兒了？你就把你的線索找到就行了！”劉鶴又忘了他剛才的愧疚，開始懟人了，“我看你啊，就是胖的，脂肪都占領大腦，轉(zhuǎn)不動了！趕快的吧，秦隊還等你找線索抓人呢！再找不到，這倆人都跑出國了！”

馬晉鳴嘆了一口氣，一臉嫌棄地躲開劉鶴的手，心中說不出的厭煩感。

“看你這表情，被我說中了對不對??？”劉鶴嬉皮笑臉著。

就在劉鶴又要語言諷刺馬晉鳴的時候，秦川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瞪了他一眼。

頓時，劉鶴不敢再多說話，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發(fā)落。

余一佳見秦川出來了，她趕快湊了上去，連聲問：“怎么樣？張隊答應了？”

“算是答應了！”秦川冷哼著。

“什么叫算是答應了！你這話說的讓人有些不理解?！庇嘁患哑沧?，“難不成，他還給你提什么條件？”

“那到?jīng)]有，不過他去找余副局簽字了！能不能去抓那個大仙人渣，就要看他這次能不能成功的把我的申請書簽下來！”秦川瞇著眼睛看余一佳，然后壓低聲音，悄聲說，“你要不要去給你爸吹吹風，讓咱們的案子能順利些？”

“我？”余一佳一臉為難，冷笑著，“那還不如不去！我要是去了，說不定反而給你辦砸了！”

秦川知道余一佳在他爸眼中的形象，索性一想還是算了，他應該不會為難自己。

“不過師父，你也真是夠厲害的，就憑借劉鶴給你那一丟丟提示，你都能搞出這么大的陣仗！你再推測一下，林婉露要提供的這個人，和咱們的案件究竟能不能有什么大的關系？”余一佳一臉笑意，湊上去，“此時，我覺得你真是咱們隊的秦大仙！”

秦川繃著臉，看向刑偵四的大門，他似乎在期待張占峰的歸來。

“他？不管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但至少可以讓我們順利的找到江森埋頭骨的地方，難道這一點還不夠重要？”秦川反問余一佳。

余一佳點著頭，承認秦川說的沒錯。而她一心只想著快點把兇手找到，并沒有關注過其他的受害者，是她有些心急了。

一股濃郁的咖啡香，讓所有人緊張的情緒都放松了下來。

冬陽從自己辦公桌后露出了笑臉，說道：“今日份咖啡已經(jīng)煮好了，大家要不要來品嘗一下？秦副隊，喝杯咖啡，緩解一下你焦躁的情緒？”

秦川看了一眼冬陽，走過去端起他桌子上其中的一杯咖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微微皺眉，看了看桌面早晨剛沖好的已經(jīng)涼了的茶水，又看了看手中滾燙的咖啡，想都沒想，就把這兩種產(chǎn)物倒在了同一個杯子里。

余一佳和冬陽都看愣了。

“這——是什么味兒?。∧芎煤让?？”余一佳猛然咽了一口咖啡，表情苦澀，“很難理解！”

秦川一口把咖啡茶悶下，還舔舔嘴道：“不錯！味道很不錯！這就是人生的味道！”

“充滿哲理的一句話?！倍栒酒鹕韥恚酥Х缺?，“秦副隊總是能說出不符合你年齡的話，寓意很深刻的感覺。”

“你不同樣也是？”秦川笑了，和冬陽撞了一下杯，“謝謝你的咖啡。”

冬陽也笑了，看著他的茶杯：“你，你是要謝謝你的茶！”

兩個人相視而笑。

“余副局批了！”張占峰的聲音從走廊里傳了進來，他興奮地喊著，“不過咱們還是需要部署一下，不能讓你單槍匹馬帶著劉鶴去！”

張占峰走進辦公室，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又說道：“會議室，開個會！”

“別別別，這事很緊張，咱們就在這兒說算了！”秦川一把拉住了張占峰，“有什么交代，你就站在這兒說，反正大家都在。”

“那就——”張占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胖小劉，你帶著一隊人，遠遠的跟在秦副隊的車后面，一定不要跟丟了，隨時注意事態(tài)發(fā)展。劉鶴，你平日里身手看似不錯，但我對你還是不太放心，讓余一佳也跟著一起去！有事兒的時候，有個照應！”

“她？”秦川和劉鶴異口同聲。

“張隊，你還是別給我添亂了好嗎？”秦川趕快拒絕，“余一佳，你如果想跟著也可以，上胖小劉的車，千萬別跟在我車上！沒地方！”

……

余一佳一臉無奈，她這是又被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