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白云飛,草木黃,雁南歸。
長長的棧道蜿蜒崎嶇,幾十輛馬車徐徐前進。
北齊皇帝旨意,護送北齊大公主前往南慶,同南慶大皇子成婚。
跟著車隊一路同行的,正是南慶的使團。
傳聞這北齊大公主名喚戰(zhàn)飛飛,自小一直養(yǎng)在北齊深宮之中。
同北齊皇帝戰(zhàn)豆豆,本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其生母不得而知,此番被選去南慶,是妥妥的政治聯(lián)姻犧牲品和工具人。
長長的車隊中,有一輛馬車區(qū)別于其他馬車,格外華美。
一陣顛簸中,千秋猛地睜眼。
她低頭瞧了一眼自己手中捏著的字條,看著看著,竟不禁笑出了聲。
腦子里的記憶告訴她,這張字條,正是原主的字跡。
紙條上寫著一行完整的字,以及其他零星幾個模糊的小字。
第一行:《紅樓》催更催更催更!
第二行:則是模糊不清,隱約能看清一個范字,和一個信字。
千秋搖了搖頭,不用猜都知道,作為政治聯(lián)姻的犧牲品,她又不單單是犧牲品。
因為她還要做好傳遞消息的份內(nèi)工作。
已是初秋時節(jié),越往南走溫度越高。
千秋抬手撩了一下馬車的窗簾,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片金燦燦的稻田,豐收的季節(jié)。
“殿下,車隊到就要達南慶,北齊和西蠻的交界處,明日一早,就能抵達南慶的地界了。”
隨行的婢女,見千秋朝外張望,便主動出聲提醒。
千秋默不作聲,可心里卻冷笑一聲。
送嫁團跟著南慶使團一路行了七日有余,卻連北齊的地界都沒繞出去。
若是按照原計劃,本是不需要路過西蠻。
可誰讓南慶使團有意要拖延時間呢。
早在三日前,便借口官道被大雨沖毀,通行不便,至此繞道西行。
戰(zhàn)飛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游山玩水,周游列國。
“殿下,這次真的已經(jīng)提速了?!?/p>
北齊的送親團可是天天催,日日催呢。
千秋回頭,在心里數(shù)了數(shù)隨行的馬車。
別說,北齊人面子功夫做的真不錯,嫁妝還真不少。
她放下簾子,暗暗盤算著。
按目前這車速度,即便進了南慶地界,估摸著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到達京都。
畢竟,范閑此時,名義上還是個死人。
千秋將手里的紙條撕碎,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殿下……您……這可是陛下讓您記住的!”
小侍女見千秋將拿了一路的紙條,撕了個稀巴爛,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她伸手去攔,可惜那紙條已經(jīng)變成了碎屑隨風消散。
千秋云淡風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戰(zhàn)飛飛放心,本宮都記住了,全在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可心里卻發(fā)出一聲不悅質(zhì)疑。
這北齊大公主是笨蛋美人?
就這么點破事兒,用得著寫在紙上?
故意給別人提供線索,留下把柄?
戰(zhàn)飛飛去,給本宮找倆身南慶的衣服來。
小侍女驚訝于千秋跳躍的思維,一時間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
“???”
千秋一個手指頭招呼在那侍女的腦門上。
戰(zhàn)飛飛啊什么???找衣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