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yī)生嘆了口氣，開了一盒消炎藥，"每四小時一次，如果疼得厲害就吃片止痛藥。"

吳世勛接過藥袋，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輕拍了拍薛林的肩膀。

九點二十五分，黑色奧迪急剎在學校門口。校門口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有幾片梧桐葉在春風中打著旋兒。

吳世勛"第一門語文已經(jīng)開始了。"

吳世勛看了眼手表

吳世勛"我送你到考場門口，跟監(jiān)考老師解釋一下。"

薛林解開安全帶，右手懸在胸前，左手抱著樸燦烈給的藍色文件夾。她跑向教學樓時，文件夾里的紙張嘩啦作響，像是為她加油打氣。

考場門口，監(jiān)考老師攔住他們

"遲到超過三十分鐘，不能進場了。"

吳世勛"她的手受傷了，剛在醫(yī)院復查完。"

吳世勛出示了病歷單

吳世勛"能不能通融一下？"

監(jiān)考老師搖頭，"全市統(tǒng)考有規(guī)定，遲到超時一律按缺考處理。"她看了眼薛林裹著紗布的手，語氣緩和了些，"下午的數(shù)學可以正常參加。"

薛林站在走廊上，透過教室后門的玻璃窗看向里面——同學們都在埋頭答卷，她的目光搜尋著，終于在倒數(shù)第二排看到了樸燦烈。他正寫到作文部分，修長的手指握著筆，偶爾會停下來思考片刻。

一滴眼淚砸在藍色文件夾上。薛林轉身就走，腳步越來越快，最后幾乎跑了起來。她沖進空無一人的女廁所，把自己鎖在隔間里，終于哭出聲來。

三個月的努力，樸燦烈熬夜整理的筆記，全都白費了。缺考一門，總分直接掉回倒數(shù)，她還有什么臉去見他？

廁所外響起腳步聲，然后是吳世勛的聲音

吳世勛"小林，出來。"

薛林抹了把臉，推開門。吳世勛遞來一包紙巾，沒有多余的安慰，只是說

吳世勛"去食堂坐會兒，準備下午的考試。"

食堂角落里，薛林用左手別扭地翻著樸燦烈的筆記。那些彩色標注此刻看起來如此刺眼，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吳世勛"喝點水。"

吳世勛推過來一杯溫熱的蜂蜜檸檬水

吳世勛"下午數(shù)學，能寫多少寫多少。"

薛林盯著水杯，突然問

薛林"叔叔，我是不是很傻？"

吳世勛"嗯？"

薛林"明明手受傷了還要逞強，現(xiàn)在連考試都錯過..."

她的聲音哽咽了

薛林"我本來想這次考好點，讓樸燦烈..."

吳世勛打斷她

吳世勛"你是為了他才學習的？"

薛林愣住了。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樹葉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薛林"我..."

她低頭看著筆記上樸燦烈工整的字跡

薛林"一開始是。但后來...后來解出一道難題的成就感，被老師表揚時的欣喜，看到成績單進步時的驕傲，這些感受與樸燦烈無關，只屬于我自己。

吳世勛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

吳世勛"下午的考試，為自己考一次。"

數(shù)學考試前，薛林在考場門口遇到了樸燦烈。他剛從飲水機接水回來，白襯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樸燦烈"手怎么樣？"

他看了眼薛林的右手，眉頭微蹙。

薛林下意識把右手藏到身后

薛林"好多了。"

她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實話

薛林"我...上午語文缺考了。"

樸燦烈愣了一下，隨即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保溫杯

"喝點水，別想太多。數(shù)學是你的弱項，把基礎分拿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