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接過文件夾，突然注意到樸燦烈身后的環(huán)境——灰白色的老式宿舍樓，陽臺上晾滿衣服，幾個晨練的老人好奇地往這邊張望。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樸燦烈和她不在同一個世界。

薛林"謝謝..."

薛林抱緊文件夾，聲音突然變小

薛林"你昨晚真的沒通宵嗎？"

樸燦烈搖頭

薛林"筆記很簡單，沒花多少時間。"

他說謊時睫毛會輕微顫動，但薛林沒發(fā)現(xiàn)。

駕駛座上的男人輕咳一聲

吳世勛"小林，復(fù)查要遲到了。"

薛林這才反應(yīng)過來

薛林"這是我叔叔。叔叔，這是樸燦烈，我們班班長。"

吳世勛微微頷首

吳世勛"樸同學(xué)，謝謝你專門為小林準(zhǔn)備筆記。"

他的目光在樸燦烈洗得發(fā)白的校服袖口停留了一瞬。

車窗緩緩升起，薛林透過玻璃看著樸燦烈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直到車子拐彎，她還回頭望著那個站在老舊宿舍樓下的身影。

吳世勛"筆記我看看。"

吳世勛突然說。

薛林警惕地把文件夾抱緊

薛林"干嘛？"

吳世勛"檢查下有沒有錯誤。"

吳世勛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吳世勛"萬一誤導(dǎo)我侄女怎么辦？"

薛林哼了一聲，翻開扉頁。那只抱著繃帶的小貓和"L"的署名映入眼簾，她啪地合上文件夾，耳朵紅得像要滴血。

吳世勛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吳世勛"字不錯。"

他轉(zhuǎn)動方向盤，狀似隨意地問

吳世勛"他父親是警察？"

薛林"嗯，城南派出所的。"

薛林低頭翻看筆記，突然發(fā)現(xiàn)夾層里還有一張紙——是她這三個月來所有考試的分?jǐn)?shù)進(jìn)步曲線，旁邊用紅筆標(biāo)注著每次進(jìn)步的點(diǎn)。

薛林的心臟突然跳得很快。她沒想到樸燦烈連這個都記得，更沒想到他會熬夜整理這樣一份筆記。那些彩色標(biāo)注和特意加寬的行距，無一不顯示著制作者的用心。

車子在醫(yī)院停車場停下。薛林突然抬頭，"叔叔，我覺得樸燦烈和別的男生不一樣，他..."

吳世勛打斷她

吳世勛"我知道。"

他伸手揉了揉侄女的頭發(fā)

吳世勛"能為你連夜整理筆記的人，不會差到哪里去。"

薛林怔住了。這是叔叔第一次正面評價她的朋友。她抱緊文件夾，里面不只是一沓筆記，還有一個普通男孩最真摯的心意。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那個小小的"L"字母上，薛林用左手輕輕撫過那行字，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此刻她不知道的是，在警察宿舍樓下的樸燦烈，也正望著遠(yuǎn)去的車影，手里攥著本想送給她的、母親醫(yī)院特制的傷口防水貼。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鉆進(jìn)鼻腔，薛林坐在診室里，右手平放在治療臺上。醫(yī)生一層層拆開紗布，傷口暴露在冷白的燈光下——掌心那道猙獰的傷口邊緣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有點(diǎn)感染。"醫(yī)生用鑷子輕輕按壓傷口周圍，"昨天碰水了？"

薛林咬住下唇搖頭，卻在醫(yī)生消毒時忍不住"嘶"了一聲。吳世勛站在一旁，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至少要再休息三天。"陳醫(yī)生重新包扎好傷口，"尤其是寫字這種精細(xì)動作，現(xiàn)在做會延緩愈合。"

薛林的左手死死攥住衣角

薛林"可今天有全市模擬考..."

"考試年年有，手傷惡化可能留下永久性損傷。"醫(yī)生推了推眼鏡，"你們家長勸勸孩子。"

吳世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薛林

吳世勛"你自己決定。"

診室里的掛鐘滴答作響，薛林盯著自己裹滿紗布的右手。她想起樸燦烈連夜整理的筆記，想起那行"給最勇敢的戰(zhàn)士"的小字，更想起自己這三個月的拼命——從年級倒數(shù)爬到中游，就為了能離他近一點(diǎn)。

薛林"我要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