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三天,微弛都沒有來上學,我想起鄭老先生說的“家里出了點事”,所以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果然到了第四天,微弛出現(xiàn)在了座位上,可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剛打響,微弛挎上書包就往教室外走,我心里生起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便匆忙收拾好書包,跟上微弛的腳步。
我在樓梯的轉(zhuǎn)角處追上了微弛,擋住了他的去路:“你走那么快干嘛?”
“沒有啊!”微弛看我的眼神里,有著一種刻意保持的距離感。
“你今天怎么了?”我心里的不安感又加深了些。
微弛沉默了好一會,方才開口:“以后放學,我不能和你一起坐公交車回家了。”
他并沒有陪我回家的義務(wù),無論他作何選擇,都完全取決于他自身的意愿,我本想裝作滿不在乎,可嘴卻比腦子快一步:“為什么?”
“因為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不足矣到每天一起回家的程度?!笔澜缟嫌心敲炊嗬碛?,微弛偏偏找了個最傷人的。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刃劃傷般疼痛,但我仍舊抱有最后一絲希望:“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從沒把任何人當成過朋友?!蔽⒊谘劾锢淅涞?“如果我讓你產(chǎn)生了,我把你當成朋友的錯覺,那么我向你道歉,因為我只是單純覺得路上太孤單,想找個說話的伴罷了?!?/p>
“說話的伴”這四個字深深刺激了我,我原本還天真的以為,我跟微弛至少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可在他心中,我連關(guān)系親近些的同學都算不上,甚至我只是,他的一個說話的伴。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那我跟他,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微弛?!蔽叶ǘǖ目粗?,心里水一般的平靜:“從始至終,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對待,但既然你不領(lǐng)情,那我也不會再糾纏。”
我說完,便轉(zhuǎn)身下了樓,去了操場。
“姐?”施小瀧對我的出現(xiàn)很是吃驚:“你還沒回家啊?”
“前段時間你不一直嚷嚷著要去肯爺爺家做客嗎?”我努力使自己笑出來:“今天我?guī)湍銏A夢?!?/p>
一聽到“肯爺爺”,施小瀧哪還有心思訓練:“給我2分鐘,即刻出發(fā)?!?/p>
到了肯爺爺家,施小瀧就像是兩年沒吃過飯一樣的,把整個菜單幾乎都點了個遍。
相比施小瀧,我卻沒什么胃口,吃了幾根薯條就沒再吃了,而施小瀧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怎么不吃了?”我疑惑的看著施小瀧:“這些不都是你最愛吃的嗎?”
我收到的是施小瀧的反問: “那你呢?為什么才吃這么點兒就不吃了?”
“我減肥?!蔽抑坏谜疫@么一個百試百靈的理由。
“你這么瘦,還瞎減什么肥啊?”施小瀧不由分說的將一個漢堡推到我面前,認真的教育我:“晚飯不吃對身體不好,你就算再沒胃口,也得把這個漢堡給吃了?!?/p>
“遵命?!蔽倚χ舆^漢堡,心情也舒暢了些。
對真正關(guān)心自己的人笑,難道不是比為不在意自己的人哭要強上百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