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走出馬嘉祺的辦公室之后,就想打電話給孟韻寒,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手機,于是他就借著護士站的電話,打給了孟韻寒,得知她在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嚴浩翔心里的感情有些復雜,掛了電話之后,就急急忙忙的開車趕回去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嚴浩翔心里始終都很不安,剛剛馬嘉祺說的話,他雖然裝作一副很是不在意的樣子,可實際上,馬嘉祺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得格外清楚。
嚴浩翔趕去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中午十二點了,那個時候,孟韻寒依舊和來時一樣,呆呆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等著,心里所想起的,總是上午和馬嘉祺在辦公室里說的那些話,她現(xiàn)在明明已經(jīng)知道,父親的死,就是馬嘉祺造成的,可是現(xiàn)在,她卻什么都做不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猛的推開了,孟韻寒被嚇了一大跳,心也加速跳動了起來,看著進來的人是嚴浩翔之后,她便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臉上揚起一絲笑意,正準備開口說話,就只見嚴浩翔快步的向著她走了過來,隨后便伸手,緊緊的將她攬入了懷里。
嚴浩翔的異常舉動,讓孟韻寒意識到,馬上就要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這種緊張不安的感覺,讓她的呼吸聲,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啊……”嚴浩翔伏在她的耳邊,很是輕聲的說著這話,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沙啞。
孟韻寒一臉疑惑的望著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說:“你怎么了?我沒事啊,你剛剛?cè)メt(yī)院了嗎?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嗎?”
剛剛嚴浩翔打電話給她的時候,上面顯示的是醫(yī)院的號碼,所以她知道,嚴浩翔是去醫(yī)院了,而對于他為什么去醫(yī)院,其實她心里也是很清楚的,只是她還想要再次確認一下而已。
聽見這話之后,嚴浩翔緊鎖著眉頭,握著她的肩膀,將她從自己的懷里移開,很是嚴肅的看著她,說:“小寒,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現(xiàn)在,嚴浩翔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給孟韻寒考慮了,不管她是否同意,嚴浩翔都必須要告訴她,自己馬上就要開始對付醫(yī)院了,這是唯一的辦法,也會目前,他不得不做的一件事情。
孟韻寒微蹙著眉頭,點了點頭,說:“在此之前,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要不然你先聽我的吧,畢竟,我都在這里等你這么久了?!?/p>
“好,你先說?!彪m然孟韻寒給出的理由,有些讓人哭笑不得,可是嚴浩翔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孟韻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開口,說:“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不管你要用怎樣的方式去對付馬嘉祺,幫我拿回醫(yī)院,我都贊成你的做法,我同意你用你的方式,幫我拿回醫(yī)院……”
“小寒,你說的是真的嗎?”嚴浩翔明明聽得很是清楚,可是在此刻,他卻忍不住的想要再問一遍,畢竟這件事情,跟他預計的不太一樣。
孟韻寒很是堅定的點著頭,繼續(xù)說道:“既然現(xiàn)在,他都已經(jīng)瘋了,都要拿醫(yī)院為他陪葬了,我也沒有選擇的余地,與其讓醫(yī)院在他的手里毀滅,那我寧可親手來結(jié)束這一切?!?/p>
“小寒,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守護好醫(yī)院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做傷害你的事情?!眹篮葡杈o握著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保證著,在回公司的路上,他還一直在心里擔心,孟韻寒會反對這件事情,可是如今,她同意了,她總算是徹徹底底的相信自己了,那么之后的一切,都變得簡單多了。
“浩翔,如果這一次,我們賭輸了怎么辦?如果我爸一生的心血,就這樣敗在了我的手里,我該怎么辦?我真的……有點害怕了?!泵享嵑劭艏t紅的,有些哽咽的說著這話,對于醫(yī)院,她之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在守護,如今,忽然要面對有可能失去它的局面,孟韻寒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嚴浩翔很是心疼的摟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安慰道:“小寒,我們不會輸?shù)?,我會用最完美的計劃去處理這件事情,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你守護好你想要的東西,所以,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明明此刻的嚴浩翔,連自己的公司都有些顧及不上,可是他卻還是覺得,幫助孟韻寒,守護好醫(yī)院,是他最應該去做的事情,哪怕這次的代價會有些大,不過這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孟韻寒像是想到了什么,手掌抵在他的胸口上,緩緩的推開了他,緊鎖著眉頭,問道:“對了,你剛剛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嗎?到底是什么事???”
“你剛剛,已經(jīng)把我想要說的,很是重要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所以現(xiàn)在……”嚴浩翔微蹙著眉頭,在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很是無奈的說著這話,原本,他也是想要和孟韻寒說這件事情,不過現(xiàn)在,他們的默契度爆表,嚴浩翔覺得,自己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你也是想要跟我說,準備實行你的計劃,對付馬嘉祺,幫我拿回醫(yī)院的事情啊?”
嚴浩翔不說話,只是很堅定的點著頭,這件事情,現(xiàn)在他們的看法和意見,已經(jīng)達成了一致,那么之后的事情,就可以盡快處理了。
“那你的計劃到底是什么?雖然我知道,你肯定已經(jīng)想好了辦法,可是我卻想不明白,你會用怎樣的方式,讓馬嘉祺可以在短時間里,從院長之位上下來?”孟韻寒的這個問題,她很久之前就想要問了,不過卻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小寒……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計劃是什么,但是在此之前,你能答應我,這一次你就完完全全的相信我,行嗎?”對于自己的那個計劃,嚴浩翔心里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只要孟韻寒相信他,那么他就擁有去戰(zhàn)勝一切的動力。
嚴浩翔此刻說的這話,讓她有些糊涂了,孟韻寒微微愣了一下眉頭,隨后便點著頭,說:“既然,我已經(jīng)同意你用你的方式,去幫我重新拿回醫(yī)院,我就會相信你,這一次,即便是醫(yī)院倒閉了,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怪任何人?!?/p>
“我不會讓它倒閉,就算是它只剩下最后一口氣,我也會不惜一切把它就活的,只要你相信我,那么我就會有動力,實施我的計劃……”
孟韻寒似懂非懂的點著頭,心里的好奇心,也被他給勾了起來,手心都忍不住的滲出了冷汗,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等著他開口,把接下來的計劃告訴自己。
“不如我們先去吃飯吧,這都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了,一會兒吃完飯,我再告訴你我的計劃。”
當嚴浩翔說出這話的時候,孟韻寒感覺自己心里的期待,就這樣落空了一樣,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眉頭蹙得緊緊的,像是有些不悅,轉(zhuǎn)身重新坐在了沙發(fā)上,雙手抱在胸前,說:“我現(xiàn)在不想去吃飯,我就想要知道,你接下來到底打算怎么辦?”
如今的孟韻寒,就像是小孩子在鬧脾氣一樣,她心里的好奇心,都已經(jīng)被勾起了,現(xiàn)在怎么可能就這樣被壓制著,再說了,今天上午,她都已經(jīng)被氣飽了,哪里還需要去吃飯,所以如今,嚴浩翔如果不把該說的都說出來的話,她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嚴浩翔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便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對于此刻這個和自己較勁的女人,他心里的火焰,怎么也燃不起來。
“好了,我告訴你……我接下來的計劃,就是撤資……”
嚴浩翔之后的計劃,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孟韻寒覺得,自己有種被他給糊弄了的感覺,微蹙著眉頭,很是不悅的反問道:“撤資?什么意思?撤哪里的資?”
“你難道忘了當初的七百萬了嗎?如今這個時候,只有把那七百萬從醫(yī)院撤出,才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幫你重新坐上院長之位……”
聽見嚴浩翔說出他的計劃之后,孟韻寒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眉頭蹙得緊緊的,不停的搖著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問道:“浩翔,你是認真的嗎?你知道這樣做,會造成怎樣的后果嗎?如果撤資的話,醫(yī)院很快就會因為資金短缺,而徹徹底底的面臨倒閉危機,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小寒,我不是讓你相信我嗎?如今我要做的,就是讓醫(yī)院陷入危機,只有這樣,醫(yī)院的那些股東,才會把自己的股份拿出來脫手,到時候,我就有辦法讓那些散落在外的股份,都重新回到你的手里,而對于醫(yī)院會造成的影響,之后,我也會盡其所能的,幫它回到正軌,讓它擁有一個全新的開始?!?/p>
嚴浩翔的解釋,的確是讓孟韻寒妥協(xié)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比她想象中的要復雜,面對特殊的問題,好像本就應該用特殊的方式去處理,更何況,她現(xiàn)在除了相信嚴浩翔,也沒有別的退路了,既然說好要賭一次,那就不該有什么顧及。
“我相信你,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反正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撤資就撤資吧……”孟韻寒微微低著頭,很是無力的說著這話,在這件事情上,她心里就算是不太情愿,現(xiàn)在也不得不贊成。
“小寒,你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不會有事的,有我在,我會把所有事情的危害,都降到最低的?!痹趪篮葡杩磥?,如今若是真的走到了必須取舍的地步,那他也別無選擇,如果真的要舍棄一樣東西,才能把孟韻寒在乎的東西守住的話,那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舍棄。
孟韻寒微微低著頭,眼眶有些紅紅的,一旦選擇了這條路,她就沒有反悔的余地,對于這樣做會造成的影響,她也已經(jīng)在心里做好了準備。
“浩翔,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撤資?。咳绻阆朐诙虝r間里從醫(yī)院撤資,還是有些困難的,這個辦法真的行得通嗎?我需要做些什么嗎?”不管怎么說,孟韻寒之前可是院長,對于醫(yī)院的事情是再清楚不過了,現(xiàn)在,為了讓馬嘉祺,讓醫(yī)院受到波動和影響,撤資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個過程會比想象中的要復雜。
“這你就別擔心了,我當然是已經(jīng)有辦法了,而且,你要相信,我公司的律師團隊,可不是白拿工資的人,這兩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等著看就好,過不了多久,醫(yī)院就會重新回到你的手里?!眹篮葡栎p輕的揉著她的頭發(fā),很是溫柔的說著這話,之前,他一直不希望孟韻寒參與到這些事情里來,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法去阻止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讓他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吧。
孟韻寒將信將疑的點著頭,心里那些不安,期待又緊張的情緒,一點點的占據(jù)了她的心,這種感覺是真的很可怕,也是她這么久以來,最為不安的時刻。
嚴浩翔一直以為,只要自己把計劃告訴孟韻寒就夠了,可是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但要告訴她自己的計劃,還要詳細的和她解釋一下之后的每一步,這個過程有些復雜,但他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跟她解釋。
整整一個下午,嚴浩翔幾乎什么事情都沒做,除了秘書偶爾送來幾份需要簽字的文件以外,他就在辦公室里,跟孟韻寒討論關于撤資的事情,最終得到的結(jié)果,就是嚴浩翔明天會對外宣布,自己將要從醫(yī)院撤資的事情,隨后他就會讓律師去處理這件事情,而他自己就要去會會那些股東了。
當孟韻寒因為醫(yī)院的事情,和嚴浩翔不斷的去確認之后要做的事情時,雅靜在回了魔都之后,也正面臨著一場危機。
今天一早,雅靜倒是走的很瀟灑,可是回來之后,這里的爛攤子,卻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很多,坐在酒店的房間里,她第一次看見劉耀文發(fā)了那么大的火。
從早上雅靜離開,一直到她重新回來這里,雖然只有八個小時,可是這期間所發(fā)生的時候,卻不是八個小時可以處理好的。
“雅靜,你知道你今天這樣做,意味著什么嗎?你之前任性,固執(zhí),鬧脾氣也就罷了,可是你為什么非要選在今天呢?這部戲剛拍了三分之一,你就鬧出這么大的亂子,你讓我之后怎么幫你收場?”劉耀文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理智兩個字怎么寫了,從早上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停的在和別人解釋,頭都要炸了,但是事情的結(jié)果,卻始終都沒有任何的好轉(zhuǎn)。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管后果是怎樣的,我都接受,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后悔?!毖澎o感覺自己耳朵都快要被她給吵聾了,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也沒有辦法,更何況,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劉耀文被她的這話給弄得無語了,臉上露出一絲嘲笑,冷哼了一聲,說:“雅靜,你把事情也想的太簡單了吧,你知道這件事情會造成怎樣的后果嗎?很有可能,你的事業(yè)會一落千丈,甚至,公司會因為你的這次胡鬧而受到影響,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很在意你的事業(yè),可是為什么,你現(xiàn)在卻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呢?難道你想像菲羽一樣,一直被公司雪藏嗎?”
面對劉耀文的這個問題,雅靜感覺自己有些回答不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以前那個把事業(yè)和人氣當做是生命的人,如今卻絲毫都不在意這些了。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想讓我怎么辦?我除了接受結(jié)果,我還能做什么?”
“接受結(jié)果?你說的倒是很輕巧,可是你接受的了嗎?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算是單方面的違約了,如果他們執(zhí)意要告你,巨額的違約金你怎么賠,你覺得在那個時候,公司還會幫你嗎?到時候公司的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很不錯,你知道嗎?”
從進入這個圈子到現(xiàn)在,這還是雅靜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她第一次,聽劉耀文說這樣的話,也是在如今,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雅靜微微低著頭,不再說話了,她之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現(xiàn)在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不過她心里還是已經(jīng)想到了最壞的結(jié)果,那就是自己將不會繼續(xù)待在這個圈子里了,可是這樣的話,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雅靜,你現(xiàn)在最好是抓緊時間,跟投資人道歉,解釋清楚這件事情,之后,我們也必須想辦法,擺平那些對你造成負面影響的新聞,中午的時候,公司已經(jīng)表明態(tài)度了,這次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處理,大家都不會再為你的任性買單。”
聽見這話之后,雅靜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嘲諷道:“公司是打算要放棄我了嗎?他們讓我自己去處理,處理好了,他們不會受到什么影響,處理不好,他們便會和我撇清關系,也不會受到什么影響,他們到這步棋,還真是下的很好啊……”
雖然在之前,雅靜就有感覺,公司在培養(yǎng)新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改變,如今看來,事情還真的是如此,她像是真的要被公司給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