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撒嬌的人一擔(dān)撒嬌起來簡直讓人難以拒絕。季晴便是這種人。而遲歡拗不過她,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
季晴這才眉開眼笑,又故作小女兒姿態(tài)的去給遲歡端茶送水。遲歡笑道:“這要是被手下的人看到,我看你這個老板還怎么當(dāng)?!边t歡將腿疊著,躺在轉(zhuǎn)移上,嘴上雖然在責(zé)備季晴,身體可是放肆的享受著。
季晴把手按到遲歡的肩膀上,一邊玩弄著她的頭發(fā),一邊仰頭道:“你是不知道這個張真源有些低調(diào)過頭了,國內(nèi)有好多家想要采訪他的雜志,都被他回絕了。而且他神出鬼沒的,連狗仔隊經(jīng)常都跟丟?!?/p>
遲歡有些詫異。
季晴繼續(xù)道:“不過奇怪的是這家伙居然答應(yīng)了《魅顏》雜志的采訪邀請。”
說到這里,遲歡突然急道:“我說季晴,該不會又是你把我給賣了吧。我記得以前有一段時間,就是有人特意指名要我去采訪他才接受。那次可把我害慘了。”
遲歡很是懷疑是不是張真源為了接觸自己,向《魅顏》提出了這個要求。她現(xiàn)在很是氣憤。
季晴狠狠的聶了下遲歡的瘦削的香肩,然后朗聲道:“我季晴是你想的那種,為了事業(yè)出賣朋友的人么?嘿嘿,就算我賣了你,也會告訴你實情的。你放心好了,這個張真源就是直接就接受了邀請,我們并沒有做太多的交易,你想太多了。”
遲歡被季晴把肩膀捏得還是蠻舒服,她點頭微笑道:“那還差不多。那這案子你就交給本小姐吧。保證完成得好好的?!?/p>
季晴粲然一笑道:“嗯,遲歡,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啊,這次《魅顏》能得到的最好是獨家消息。這樣才可以轟動南城嘛,所以你有兩件事要做。”
遲歡笑道:“這才有點老板娘的樣子。您說著,我聽著?!?/p>
季晴一把將遲歡從轉(zhuǎn)移上拉開了,揚著頭道:“一邊聽著去,這位置是本老板娘我的!”
遲歡習(xí)慣了和季晴兩人打鬧,便像秘術(shù)似的站在季晴的旁邊,低頭道:“我說季老板娘,到底是哪兩件事啊?!?/p>
“第一?!?/p>
季晴伸出了一根手指在遲歡的眼前晃悠,接著道:“你要挖掘更多的張真源的私生活。嘿嘿,要有關(guān)于你和她的部分那是最好了。雖然你不說,不過我想那家伙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找上你,定是又追你來了。”
季晴說話的時候瞟了遲歡一眼,見她正在瞪著自己。她咳嗽了兩聲,補充道:“當(dāng)然,盡量嘛,盡量。問清楚他為何如此低調(diào)這些大眾感興趣的話好了。”
遲歡沒有說話。
“第二!”
季晴認真道:“這點可能有些難度。你就用一些手段吧。最好是讓那家伙只接受我們雜志的采訪。具體怎么操作就看你了。當(dāng)然,這個是你作為私人的一個請求,也是我作為姐妹對你的要求?!?/p>
季晴裝模作樣的拍了拍遲歡的肩膀,一副大將風(fēng)范。
遲歡沉默了很久,半晌才坐到了季晴的對面。季晴知道,沉默時候的遲歡是最恐怖的。她警惕的看著遲歡。
遲歡卻無奈的嘆氣道:“季晴,你知道這家伙當(dāng)年為什么出國不?”
季晴癡傻一般搖了搖頭。
遲歡嬌媚的輕哼了一聲,用那根潔凈的手指指著季晴道:“當(dāng)年他追我惹怒了賀峻霖。賀峻霖讓人把他學(xué)籍都給開除了?!?/p>
季晴目瞪口呆。在聽完了遲歡對整個事情詳細的闡述之后,皺眉深思著什么。
遲歡道:“你以為我跟張真源這家伙關(guān)系挺好似的?不過你這些要求,我會盡量去做,做不做的到我就不確定了?!?/p>
季晴朝遲歡揮了揮手道:“等等,我覺得之前這個關(guān)于裸體油畫的故事,很能體現(xiàn)張真源這個人的個性。是個不錯的花邊新聞材料,如果你允許的話……”
遲歡歪著頭,等著季晴。讓她接下來的話都沒敢說下去。她不禁在心里悲哀的想到,這到底誰是老板啊。
“我說歡歡,感覺我是在養(yǎng)虎為患,你這女強人的風(fēng)格嚇到本寶寶了。你該不會篡位奪權(quán)吧?!奔厩绫镏荒樀某钊莺蛽?dān)憂。
“呵呵。”
遲歡踏著高跟鞋的韻律,拿著那資料便揚長而去。只給季晴留下一個美好的背影。
……
遲歡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首先撥通了張真源的電話。很快就被接起。
“遲小姐?!?/p>
拿起電話,張真源便說出這三個字。
遲歡有些疑惑,她問道:“我這可不是用手機打過來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為國內(nèi)好像就遲小姐能通過這個號碼聯(lián)系到我。呵,既然你在辦公室,一定是為了采訪的事情來找我了?”
張真源開門機那山的說了,倒是省去了遲歡難以開口的麻煩。
“的確如此,額,張先生,請問……”遲歡一派官方氣息的問著。
“張先生?一晚上沒見我就變成張先生了。其實你叫我混蛋和痞子似乎我還習(xí)慣一點?!睆堈嬖丛陔娫捯活^壞壞的笑了起來。
遲歡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有些難纏,不過為了工作,她只好妥協(xié)了,“那么張真源,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想盡快把這個訪談節(jié)目做了?!?/p>
張真源咳嗽道:“當(dāng)然有空,遲小姐。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等你。我在一家咖啡館里已經(jīng)喝了三大杯啤酒了,你現(xiàn)在才打電話給我,哎呀?!恩阮仭冯s志社的效率應(yīng)該提高一些才對嘛?!?/p>
遲歡苦笑不得,她道:“這和什《魅顏》雜志社的效率怎么又扯上關(guān)系了,張真源,我看你這人該不是腦子秀逗了吧?!?/p>
張真源一本正經(jīng):“有有有,當(dāng)然有。我昨天就答應(yīng)采訪了。而且想來應(yīng)該是今天,便空了今天一天在咖啡館里坐著。唉唉,別多說了你快過來吧。”
接著張真源又把咖啡管的位置告訴了遲歡。那是一家沒有名氣的小咖啡館,但是遲歡卻覺得名字有些熟悉。
“好的,我馬上趕到?!?/p>
遲歡正要掛斷電話,讓雜志社的其他人做準(zhǔn)備工作。
這時張真源卻又道:“不用帶其他人。我看你帶一部DV就完全足夠了。人多了我可是不會接受采訪的哦。”
遲歡暗自咒罵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提著DV便坐了一輛出租車前去。
當(dāng)遲歡看到那家咖啡館的時候才知道張真源玩的那些拙劣的“手段”。那一瞬間,遲歡居然覺得有些滑稽。
因為約定見面的咖啡館,竟然就是前幾日遲歡回南城之后隨意逛到的那家咖啡館,張真源曾尾隨到這里并且點了一大杯啤酒。
走進去的時候遲歡轉(zhuǎn)頭便朝著往日那位置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張真源坐在那里。她也走了過去。
花格子桌布上已經(jīng)有三個空杯子了,還有一個杯子盛滿了金黃色的啤酒,不停的冒著水泡。
遲歡點了一杯咖啡。
“人生中最享受的就是夏天喝啤酒,冬天喝威士忌?!?/p>
遲歡白了一眼有些微熏的張真源道:“我可是為了你喝酒的事情來的。”
張真源搖了搖頭道:“遲小姐,作為一個采訪人可是要從多個不同的角度了解被采訪人的哦。而我就省事了,我完全可以在你面前展示我全部的自己?!?/p>
遲歡把DV架好,不過接下來她大腦就陷入了空白。因為來之前她沒有做任何準(zhǔn)備,手里只有關(guān)于張真源的那些冷冰冰的資料。
張真源似乎喝了幾大杯啤酒,顯得略略有一點亢奮,對著那DV的鏡頭不停的坐著鬼臉,揮動著手?;蛘哒故咀约汗首骼渚膫?cè)臉。
遲歡清了清嗓:“那個,張先生,事實上我還沒有打開它?!?/p>
張真源停止了動作,他點頭道:“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不然我怎么可能自毀形象。咳咳,那個遲小姐,可以開始了嗎?”
遲歡打開了DV。
她盯著張真源看了半晌,問出了她第一個問題。
“為什么唯獨接受了《魅顏》雜志的邀請。雖然《魅顏》已經(jīng)有很大影響力,不過據(jù)我所知,還有很多的大媒體也在試著接觸你吧。”
遲歡在問話時還輔佐以手勢。這讓張真源憋著笑了好久。
遲歡一臉黑線。而張真源則回道:“遲小姐你真官派。好了,冷靜,這算是第一個問題對吧。我之所以接受《魅顏》雜志的邀請是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單獨的和遲小姐相處?!?/p>
“很明顯,我在追求遲小姐?!睆堈嬖纯粗R頭,一臉真誠的補充著。
遲歡直接一掌把那DV開關(guān)給拍掉。
“我說張先生,現(xiàn)在是我的工作,你可不可以嚴(yán)肅一點?!?/p>
遲歡顯得有些生氣,白皙柔嫩的臉蛋上有淡淡的血色,一雙明亮得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睛,發(fā)出銳利的光芒。
張真源看得竟有些呆了,他回過了神來道:“如果你說我的表情不太嚴(yán)肅,這個我承認?!?/p>
遲歡搖頭道:“張先生不要胡鬧得過了。”
張真源笑道:“我不知道你們要的采訪是什么樣子。我只知道實話實說。我能接受《魅顏》就是因為想讓你來采訪我,了解我?!?/p>
遲歡冷笑一聲,心想張真源果然是和季晴提出了讓自己采訪才接的要求,心中已經(jīng)有些不悅。
張真源似乎看出了是端倪,他道:“季晴我認識,當(dāng)年你的閨蜜。我怎么可能忘記?我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這次采訪百分之八十都是由你來和我接觸。所以我很早就等在這里了。如果你覺得這也算是玩弄了什么,那我只好抱歉了?!?/p>
張真源誠懇的說著。遲歡遲疑的看了他一眼,只得在這件事上作罷。
遲歡平靜的呼吸了幾口氣,不過想來想去,她最終還是把筆記和筆都扔到了一邊去。她轉(zhuǎn)頭直接看著張真源道:“懶得采訪了。你自己說吧。”
張真源一張臉?biāo)查g變成了苦瓜,他沮喪道:“遲小姐,你就對我這么不感興趣?”
遲歡白了他一眼,只是突然笑了出來。
“我怕被你這家伙給套了進去。你這資料上面和你本人完全就是兩碼事。老實告訴我,這些都真的假的?”
遲歡努力地盯著張真源有些灰暗的眼睛。狐疑的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