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遇刺之事,弘歷心性更傷,整個人越發(fā)疑神疑鬼,夜里經(jīng)常驚醒,總會夢見當日那支淬了毒的冷箭,呼嘯著射入胸口。
這日午時,弘歷宣嬿婉一同用膳,兩人已有大半個月沒見面,上次還是在木蘭。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煩心事太多,頻繁皺眉的緣故,嬿婉總覺得弘歷情緒低落,眉心的紋路似乎也加重了,看上去有些陰郁。
嗯,狗子沒有以前帥了。
席間弘歷興致不怎么高,話很少,用過御膳后便枕在嬿婉的腿上,闔眸睡著了。
他許久未曾好好睡一覺了,神經(jīng)始終緊緊繃著,這會兒也是一樣,睡過去不過半個時辰,眼皮就抖個不停,嘴里夢囈不斷。
嬿婉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就見弘歷揮舞著手臂睜開眼,眼底一片駭然之色。
弘歷“啊!來人,救駕!快……”
他胡亂喊著夢話,豁地驚坐而起,半晌才找回幾分清明,長吁一口氣,重新跌回嬿婉腿上,將臉埋進嬿婉懷里,悶悶嘆息。
弘歷“婉婉,朕又做噩夢了。”
嬿婉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沒人能接受被自己的親兒子背刺,何況弘歷對四阿哥雖然談不上多疼愛,卻屬實沒有虧待之處。
這種事兒誰攤上誰難受,只能自己調(diào)節(jié)心情,嬿婉不是心理專家,她找不出合適的語言開解弘歷,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
嬿婉“皇上,四阿哥還小……”
弘歷“你不必替他辯解!”
“四阿哥”三個字好像觸碰了什么禁忌,弘歷難掩厭惡地抬起頭,兇狠地打斷嬿婉。
弘歷“他還???他都十四了,哪里???朕像他那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跟著先帝處理朝政了!”
似是察覺出方才反應太過激動,可能會嚇到嬿婉,弘歷頓了頓,放緩了語調(diào)。
弘歷“許多前朝之事,朕不便對后提及。但是婉婉,你跟那些人不一樣,朕愿意同你說?!?/p>
嬿婉“臣妾對前朝之事不感興趣,皇上說了,臣妾也聽不懂?!?/p>
嬿婉下意識推脫,她根本不想聽,無奈弘歷態(tài)度強硬,眼里寫滿了“朕今天必須跟你分享”的堅決,她在無聲對質(zhì)中只得妥協(xié)。
嬿婉“好吧,說說說。既然元壽想說,婉婉乖乖聽著便是?!?/p>
她口吻雖然不耐,卻換了稱呼,弘歷十分滿意,捉過她的手覆在臉上,玩味道。
弘歷“前段時間玉氏來朝,旁敲側(cè)擊打問朕是否有意冊立太子,叫朕三言兩語打發(fā)了。誰知昨日朕單獨召見玉氏使者,卻聽說了件可笑的事?!?/p>
弘歷“想來是玉氏王爺終于得知了金氏母子做下的好事,給朕上了一封密折。說金玉妍并非其母所生,是不知從哪抱來的野種,抱養(yǎng)金玉妍的夫婦,已被玉氏王爺流放了?!?/p>
他說得如同玩笑一般,顯然覺得玉氏王爺拿他當傻子糊弄。嬿婉也覺得玉氏王爺有點大病,那位玉氏使者更是上趕著找死。
你說你一個彈丸小國,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歸順于大清,不老老實實臣服也就罷了。
畢竟小國宗主也有做夢的權(quán)利,誰還不能有個夢想了,雖然玉氏夢得不切實際。
但你們玉氏是振興無望,所以瘋了么?
在后宮杵著一位玉氏嬪妃,而且這位嬪妃還生了倆兒子的前提下,派人跑到大清打聽皇帝立不立太子,這跟直接對皇帝說“我們玉氏覬覦你們大清的江山”有什么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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