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使臣可算給嬿婉開了眼了,但凡心向玉氏半分,都問不出這種腦殘問題。
哦,也許他是專門來坑金玉妍母子的。
還有那位玉氏王爺,更是讓嬿婉不恥。
金玉妍縱使負盡天下人,卻從未對不起過玉氏王爺。她背井離鄉(xiāng)拼盡一生,在大清后宮機關算盡,不過是為了替母族爭光,為了不叫她心愛的王爺失望。哪知到頭來,頭一個拋棄她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王爺。
涼薄至此,簡直不配為人!
嬿婉很瞧不上這種窩囊廢,妄圖利用女人的感情建功立業(yè),眼見大禍臨頭又迫不及待撇清關系,吃相之難看實在令人作嘔。
弘歷也不怎么待見玉氏王爺,他從御案上抽出玉氏的密折,語氣嘲弄地點評道。
弘歷“這玉氏嫡庶分明,比之大清更甚,庶出子女尚且淪為仆婢,何況是不知何從處抱來的野種?這種事也能弄混?”
弘歷“還說查不清金玉妍血緣何處,連是否是玉氏人氏都難以分辨,只好叩請我大清上邦裁決。如此荒誕,他們是認為,朕會糊涂到相信么?”
密折足有十來頁,洋洋灑灑幾千字,詳細介紹了金玉妍“野種”的身份,接下來就是誠懇認錯,希望能得到大清皇帝的原諒。
弘歷“金氏已經(jīng)被廢為庶人,玉氏自然恨不得與之撇凈干系。但金氏一心只牽掛母族,她所做的那些事,若說沒有玉氏暗中授意,朕是不信的?!?/p>
弘歷將其翻到最后一頁,指著末尾處的幾行小字嗤笑一聲,示意嬿婉也來看看。
弘歷“金氏謀害皇嗣,教唆永珹背棄君父,差點要了朕的命!這玉氏王爺居然還想著,再送一個美人示好,把朕當什么了?貪戀美色的昏君么!”
嬿婉簡單掃了兩眼,皺眉移開視線。
嬿婉“只是金氏血統(tǒng)不詳,又身在大清后宮,玉氏王爺即便想驅使她,也鞭長莫及?!?/p>
利益爭斗之下,棋子豁出性命替主人沖鋒陷陣,等它殘了、廢了、沒用處了,它的主人不會憐惜它、救贖它,只會在它心口狠狠補上一腳,讓它死的更快、更徹底。而它的主人卻分毫未損,還能再培養(yǎng)新棋子。
嬿婉“如今這道折子一上,皇上也不好再對玉氏追責了吧?!?/p>
雖是問句,嬿婉語氣卻篤定,弘歷的回答同樣不出嬿婉所料,印證了她的猜測。
弘歷“玉氏臣服大清已久清,一向敬服上邦。為區(qū)區(qū)一女子向屬國興師問罪,著實有失我大清泱泱大國的氣度。”
弘歷“且金氏并非玉氏人氏,混淆血統(tǒng)入宮為妃,此事若傳揚出去,庶民無知,還不知要如何揣測,妄議朕的后宮。”
日光打在弘歷臉上,使他下顎線條看起來分外柔和,但眉宇間卻有淡淡的陰翳。
弘歷“朕是皇帝,萬事當以江山安穩(wěn)為重。玉氏為表臣服,愿意送女入宮,朕允了便是?!?/p>
弘歷“但收下新人,只為情面,朕不想再看見玉氏的女人,那會讓朕想起金氏那個賤人!”
弘歷“宋氏便封個貴人吧。等人到了,直接送去圓明園安置?!?/p>
宋氏,就是玉氏即將送進宮的新人。
堪堪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像一朵嬌嫩的花兒,還來不來綻放,已經(jīng)注定要枯萎。
嬿婉心頭一涼,隨即釋然。
宋氏的苦難來自母族,來自弘歷,來自封建王朝,或者是天生命苦,總之,怨不到她頭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無悲無喜。
嬿婉“皇上決定便是?!?/p>
天底下受苦受難的人多了去了,沒人救得過來,她又不是菩薩,有那個閑心,還不如多關心自己,還有她的永瑚和烏那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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