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文老師皮笑肉不笑,硬著頭皮上完課,班主任還組織了一個主題班會,家長都在教室里聽,學(xué)生可以自由在外面逛著等。
走廊外,宋路白看了眼幸村,見他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什么,便小心翼翼地開口,“幸村,剛剛課上……你生氣沒?”
幸村側(cè)頭看他,溫和地笑著:“你夸我,我有什么好生氣的?!?/p>
宋路白:“……”可是為什么感覺他越發(fā)燦爛的笑容看起來那么瘆人?
幸村拉了拉宋路白的衣袖,靠近了他一步,抬頭看著他,聲音溫和許多,低聲道:“吶,你剛剛用Z文說的什么?再用R語說一遍?”
所以剛剛在那發(fā)呆,是在想這個?宋路白垂眸看著他,挑眉道:“沒聽懂?你不會Z文?”
幸村點(diǎn)點(diǎn)頭。
“哇哦~”宋路白一臉壞笑,又說:“那我以后豈不是說你壞話,你都聽不懂?”
幸村:“……”怎么那么讓人火大?
宋路白又繼續(xù)賤兮兮地笑著,說:“你叫一聲lao gong ,我就告訴你?!?/p>
幸村嘴角微噙著笑意,光是見他這副欠揍的模樣,就知道他不懷好意,干脆撤開一步遠(yuǎn)離他。
宋路白不死心地靠近,搭著他的肩膀,又說:“說嘛,我教你Z文誒,不想學(xué)嗎?”
幸村:“不想?!?/p>
宋路白沉默了一會,又說:“你不學(xué),那我就要說你壞話了啊?!?/p>
幸村面帶微笑看著他,眼神示意他敢說試試看。
宋路白頓時感覺背脊發(fā)涼,小心翼翼開口說:“l(fā)ao po ?”
幸村微愣了一下,又直勾勾地看著他,饒有興致說:“你確定這是壞話?那我可以這么叫你嗎?”
宋路白扯了扯嘴角,他懷疑幸村聽得懂。立馬回道:“不行,你得喊前面那個。”
“哪個?”
宋路白:“l(fā)ao gong ?!?/p>
幸村像是沒聽懂似的,又問:“嗯?你再說一遍?”
宋路白眨了眨眼,認(rèn)真道:“l(fā)ao gong 。”
幸村:“l(fā)ao……”
宋路白一本正經(jīng):“l(fā)ao gong 。”
幸村突然鄭重點(diǎn)頭,“嗯”了一聲,又說:“我大概懂了,要不你再說一次?”
宋路白張了張嘴卻沒繼續(xù)說,看著幸村眼底那淺笑,他突然懷疑幸村是故意的。
“你整我呢?”宋路白語調(diào)涼涼地開口。
“……”幸村扭頭不看他。
宋路白見他偷著樂,迅速伸手抓他的肩膀,嘴上還兇巴巴地說:“不行,不能光給你占我便宜,快喊l(fā)ao gong 。”
“不?!毙掖逡贿吅笸耍贿厭暝?。
“快喊!不然我咬你!”宋路白齜牙咧嘴地嚇?biāo)?/p>
“……別這么幼稚,你是狗嘛?”
“……”
幸村見他沉默,似乎想起來之前這人為了一杯奶茶和一份蛋糕而“汪”了一聲,不由笑道:“哦對,你是?!?/p>
宋路白齜著牙,作勢就要一口下去。
幸村連忙抬手防御,說:“別真咬,打針還要去醫(yī)院,很麻煩呢?!?/p>
宋路白:“……”還真把他當(dāng)狗呢?
不遠(yuǎn)處教室后門,有倆人直勾勾看著正在打鬧的宋路白和幸村。
遠(yuǎn)山扒拉著宋歡伯,指著宋路白和幸村,哭訴道:“宋爸爸,你看!宋路白搶了我們的幸村美人!還把他給帶壞了!經(jīng)常欺負(fù)我們!秀得我牙都酸掉了!”
宋歡伯抽了抽嘴角,剛剛班主任和其他老師,還有同學(xué)都說宋路白很目中無人,經(jīng)常欺負(fù)同學(xué),還以為是什么校園霸凌。
宋歡伯拍了拍同學(xué)的肩膀,一副長輩樣子說:“你要學(xué)會勇敢,你也可以過去搭話,把幸村搶回來。加油孩子?!?/p>
遠(yuǎn)山深吸一口氣,還真大步走了過去。
宋歡伯愣了一下,他開玩笑的。
于是他就眼睜睜看著這孩子被他忽悠過去,剛剛拉住幸村要護(hù)著他,準(zhǔn)備指著面前兇神惡煞般的宋路白要破口大罵。
然而,宋路白只是微瞇著眼睛,眉頭微挑,漫不經(jīng)心地“啊”了一聲,遠(yuǎn)山那倔強(qiáng)伸出來的手指便屈服地收回來,然后扭頭就跑了。
宋歡伯無奈地走過去,剛剛靠近就看到他兒子捏著幸村的臉頰,然后兇巴巴地說:“你丫的再敢讓那些個歪瓜裂棗碰手,小心手爛掉!”
幸村皺著眉看他,臉上被揪著,但他沒有用力,也沒感覺到疼。
“l(fā)ao po ,放開……”
宋路白放開了他,瞪圓了眼睛,“你果然聽得懂吧!”
幸村揚(yáng)起一抹笑容,“長的句子不懂而已,一些常見單詞還是能懂的。”
“宋路白!”
宋歡伯喝了一聲,然后也伸手揪著他了臉,說:“干嘛欺負(fù)精市呢?”
宋路白剛剛對幸村那是象征性的揪一下臉,多少還有點(diǎn)親昵,而他爸這是真的用力揪他臉。
宋路白吃痛道:“爸,放手!我哪有欺負(fù)他?明明是他欺負(fù)我!”
父子倆都看向幸村,結(jié)果見幸村剛剛還在笑著的表情,此時此刻正捂著剛剛被宋路白沒使勁揪的臉,一臉人畜無害,無辜又郁悶,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宋路白:“……”裝得好。
宋歡伯又繼續(xù)道:“還有什么好狡辯的?你沒有怎么個個都說你欺負(fù)人?還戴耳釘?衣服不好好穿,個個都說你是校霸!”
宋路白不服道:“個個?哪個?誰說的?”
宋歡伯:“你老師說,女老師那科你考九十、考一百,男老師那科考六十?”
宋路白一邊掙扎著,一邊說:“男老師也就老班和體育老師而已,也就數(shù)學(xué)考差了而已,而且是老班說讓我給女老師省點(diǎn)心,我這不是為了讓女老師高興嗎?”
宋歡伯定定看著兒子,深深嘆了口氣,這奇葩邏輯,整個學(xué)校除了他兒子還有誰?
宋歡伯又說:“那說你在學(xué)校打架怎么回事?”
宋路白理直氣壯的說:“有人欺負(fù)弟弟,而且群毆我一個,我為民除害?!?/p>
宋歡伯一時間有種要被氣笑的感覺,又嘆氣道:“那老師和同學(xué)都說你倆目中無人,一起欺負(fù)人是怎么回事?”
倆人都愣了一下,宋路白推開了宋歡伯,和幸村站到一起,疑惑道:“虐狗也算欺負(fù)人?”
宋歡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