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路白走到吧臺邊上,和調(diào)酒師溝通了一會,便挽起袖子,松了松領(lǐng)口,站到了吧臺后。
其他幾個人都移動位置坐到了吧臺邊上,幾個人都心思各異。
幸村隱隱約約知道他們說的話,但他相信宋路白會處理好。
他見過宋路白在酒吧打碟的樣子,愉快灑脫,還是挺帥的,卻沒見過他調(diào)酒,一時間也有些好奇。
宋路白洗了手,拿了一個高腳杯,在杯口用檸檬滑了一圈,杯口倒立,邊沿沾了些霜鹽,平放桌上。
又拿出了兩個不銹鋼盅,裝上了冰塊,用量器裝了45毫升的龍舌蘭倒進了冰塊盅里,又裝了10毫升的藍色橙味酒進去,切了半塊檸檬,用壓汁器壓了半塊檸檬的汁水進去。
做完這些,將兩個鋼盅合上,手法出神入化地?fù)u晃,一會后打開,拿了一個過濾斗蓋在盅口,將里面搖晃均勻的酒倒在了高腳杯上,藍色的液體流出,最后在高腳杯的杯口上掛了點裝飾。
他將完成好的雞尾酒端給坐在他面前的常慶博,說:“請?!?/p>
常慶博一直直勾勾看著他,直到他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這才垂眸看著那杯藍色的瑪格麗特。
他知道他拿了這杯酒,他這段十多年的暗戀也該結(jié)束了。
沉默半晌,他灑脫一笑,抬起手端起高腳杯,放置唇邊,腦海里不斷將他剛剛的模樣和以前的模樣重合。
他面容不如以前稚嫩,多幾分成熟的韻味,下頜線依舊完美,看上去依舊白皙漂亮。
他擰眉肅目,眼神里含著一絲平靜的愜意,他手法隨性又洋洋灑灑,領(lǐng)口微低,露出了他分明的鎖骨,整個人顯得慵懶而又性感。
他總是這般無意間散發(fā)魅力,引人沉淪。
視線轉(zhuǎn)而落在旁邊的幸村,他也正看著宋路白,眼里滿含深情。
宋路白故意的吧?騷包。
仰頭,一飲而盡。
“沒長進啊兄弟?!背c博笑著放下酒杯,順手將手握成拳頭,伸向宋路白。
宋路白愣了愣,也抬手握拳,伸出來,笑道:“手生,見諒?!?/p>
兩個拳頭逐漸接近,常慶博注意到了他手指上戴著的戒指,那戒指碰到他的拳頭,顯然有些冰冷。
把手收回來,轉(zhuǎn)而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對旁邊的調(diào)酒師說:“這杯酒記他名,算他點的,給我的寶寶多長點提成?!?/p>
調(diào)酒師點頭:“好的?!?/p>
在這吃飽喝足準(zhǔn)備離開,正好得知到了小男孩下班時間,常慶博便約著小男孩去其他地方玩了。
跡部平時行為高調(diào),但不代表他愛當(dāng)兩千瓦的電燈泡,于是也識趣地離開,讓宋路白和幸村倆人自己逛。
在步行街上,宋路白一手抓著一根烤魚,悻悻笑著遞給幸村。
沒想到還真讓幸村猜到了常慶博的心思,也不知道他生氣沒有。
幸村只接過來一根,“不是你說讓我注意飲食?”
宋路白小心回應(yīng):“一點而已……精市,那個啥,這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以前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
幸村悠然地看著,“你知道什么啊?”
宋路白語塞。
他就是真不知道常慶博還存那心思,關(guān)鍵還是幸村先看出來先發(fā)現(xiàn)。
“你信我不?”
“信,不然你早就不止被柳揍一頓那么簡單了?!?/p>
“……”所以還是生氣了嘛。
幸村邊走邊啃著,沒再搭理他,目視前方,盡管周圍人來人往,他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宋路白狗腿般跟在后面,“你在想啥?”
幸村:“想起一句Z國的話,一時想不起來怎么說了?!?/p>
宋路白一看是自己表現(xiàn)的時候,“你給個提示,我?guī)湍阆??!?/p>
幸村眼里閃過促狹一笑,“形容你閑著沒事干給我買烤魚,肯定不懷好意?!?/p>
宋路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宋路白沉著臉:“把烤魚還給我!”
見宋路白伸手過來,幸村把烤魚挪遠,“我都吃一半了,你也太小氣了吧?”
宋路白沒搶著,直接站定原地賴著不走了,兩眼佯裝生氣地瞪著幸村的背影。
幸村回頭看到憋屈地鼓著臉,無奈走回去,將烤魚遞回去給他,“路白,你是怎么做到,惹我生氣,我還沒生完氣,結(jié)果你自己……”
宋路白直接湊過去堵著他的嘴。
幸村眨了眨眼,心底那團火就被宋路白給滅了。
他想了想,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味道不錯?!彼温钒滋蛑竭吇匚?,笑得奸賊一樣,捏著他的臉頰,“說我是奸盜?嗯?”
幸村瞪著他:“欺負(fù)人欺負(fù)得理直氣壯,不愧是你。”
宋路白哼笑一聲,“我這叫比男朋友先生氣,走男朋友的路,讓男朋友無路可走?!?/p>
幸村甩開他的手,結(jié)果脖子又被攬著,一時間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迫貼貼,無奈道:“你有點羞恥心好嗎?”
宋路白眉角微挑:“我生氣呢,你哄我?!?/p>
幸村似乎想起來什么,扯了扯嘴角,“我不?!?/p>
“哄”是一個動詞,但在這倆人之間,它又是一個帶有澀情的動詞。
宋路白也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一瞬不正經(jīng),但大庭廣眾不好表現(xiàn)出來,“你污蔑我是奸盜,不說兩句好話,我都不能好了?!?/p>
幸村微瞇了瞇眼睛:“你直接不理我算了,繼續(xù)生氣吧?!?/p>
宋路白一懵:“哈?”
幸村:“最好一天兩天不理我,那樣我會害怕得不得了,以后就不能親近,不能抱著睡覺,不能一起玩,太可怕了,這簡直就是酷刑。”
宋路白給他說得一愣一愣的,看他那表情像煞有介事一樣,正經(jīng)又可愛。
“哈哈哈……”宋路白忍不住笑了。
幸村也彎了彎眉眼,“我犯了那么天大的錯,污蔑了我的男朋友是奸盜,你怎么這就笑了呢?憋著,不要這么輕易原諒我,要讓我以后都沒有抱抱,沒有親親?!?/p>
宋路白一愣,笑聲戛然而止,似乎回味過來什么,“不對啊,沒有親親抱抱,那是罰你還是罰我?算了算了,不鬧了,我認(rèn)輸?!?/p>
幸村眼里閃過一抹狡黠,這叫,走男朋友的路,讓男朋友無路可走,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版。
宋路白一邊啃著烤魚,一邊反思,怎么這就被幸村給拿捏了?
“這真是個深奧的問題?!?/p>
“就是……”宋路白在想事情,突然聽到這話,下意識就回應(yīng)了一句,應(yīng)完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啊咧?”
想起來自己應(yīng)該沒把話問出口,抬頭看向剛剛說話的人。
幸村也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正好看到面前的倆人……
柳蓮二和青學(xué)的乾貞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