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漪好!
蕭元漪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盞叮當(dāng)作響。
蕭元漪你倒敢認!那我問你,程家以軍功立身,行事最重光明磊落!王姈、裕昌郡主那些女娘,她們何處得罪了你?竟值得你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設(shè)下如此陰損陷阱,毀人清譽,陷人于險境?!你可知那橋下水流雖不深,萬一有人嗆水、萬一有人撞傷頭臉,甚至……溺亡!這滔天罪責(zé),你擔(dān)得起嗎?!
沈千鶴抿緊嘴唇,努力咽下口中涌上來的鮮血。她能說什么?說那只是一個預(yù)知夢的驗證?說她在賭自己的生死?這些荒誕的理由只會讓事情更糟。
沈千鶴她們……并未直接得罪女兒
沈千鶴低聲道,這是實話,卻顯得蒼白無力。
蕭元漪未得罪你?!
蕭元漪的怒火被這句話徹底點燃,她霍然起身,幾步走到沈千鶴面前,居高臨下地逼視著她。
蕭元漪那你為何?!是為了嫋嫋?替她出頭?還是為了你自己一時痛快?!那座疊骨橋,機關(guān)精妙,便是工部大匠也未必盡知!你究竟從何處學(xué)得
沈千鶴生來便會
沈千鶴一見到那座橋,腦子里便想象出橋的設(shè)計。
蕭元漪生來便會,好一個生來便會!
蕭元漪被她的借口給氣笑了。
蕭元漪上軍法 !
三人躲在門外聽到這話后,幾乎是同時沖了進來,桑舜華更是立刻撲到沈千鶴身邊,將她半護在懷里。
程始軍...軍法?不是說家法嗎?
蕭元漪家法可管不了你的好女兒,構(gòu)陷他人毫無悔意!無視禮法!今日若不讓她刻骨銘心地記住何為規(guī)矩,何為敬畏,他日她闖下彌天大禍,那時,你們誰去替她擔(dān)?誰又擔(dān)得起?!
程始擔(dān)心地看著自己的夫人,他還從未見過元漪如此氣憤過。
“姒婦息怒!姒婦息怒?。 背讨辜甭暤?,“阿鶴年紀小,一時糊涂!定是那些女娘們平日言語刻薄,她氣不過才……罰她跪祠堂,抄家規(guī),禁足思過便是!萬萬動不得軍法?。 ?/p>
桑舜華也淚眼婆娑地求情:“是啊阿姊,阿鶴身子骨弱,經(jīng)不起的!您看看她,臉色都白了!定是知道錯了,嚇壞了!求阿姊網(wǎng)開一面!”
青蓯女君!女公子,快些與女君認錯吧,這軍杖可不是你能受得住的
青蓯一臉焦急,朝向沈千鶴勸道。
縱然幾人輪番勸說,蕭元漪也冷著面不為所動。
蕭元漪動手!
四名武婢上前將沈千鶴壓在了長方形條案上。
程始夫...夫人!
知曉自己勸說無用,程始靜默地站在了一旁。
當(dāng)看到面無表情的武婢持粗杖立于身旁,沈千鶴還是不禁有些心慌。
當(dāng)?shù)谝徽戎刂負舸蛟谏蚯Q的屁股上時,心想原來被人打屁股還能這么疼!
這一杖下來,她簡直連呼吸都要停止。只覺得被打之處,仿若著火一樣,傳來炸裂般的疼痛。
程始元漪!元漪!阿鶴可受不了幾軍杖啊!
程始心疼地拉住蕭元漪的手臂,希望能讓她心軟。
蕭元漪緊緊抿著唇,眼神卻跟隨著那一杖一杖地落下。
每落下一杖,她的心便疼上一分,終究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
一旁的桑氏則將臉埋在程止的懷中,她實在不忍看著沈千鶴受到如此重罰。
也不知一共被打了幾杖,沈千鶴只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心也漸漸的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