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應(yīng)需要耗費強大的心神,白爍一下就軟了身體,被重昭給扶住了胳膊。
重昭的手很有分寸,算是托著她的胳膊,不至于全部碰到她。
白爍一把躺到床榻上,她努力尋著有用的線索,“我看到了漁網(wǎng)?!?/p>
她的話使得重昭若有所思,他面色不佳,有七分確定前輩估計是遇到了危險。
“謝謝阿爍,我這就去尋她。”重昭從里屋出來替她關(guān)好門,他趕忙往出走,還與梵樾打上了照面。
但他們倆根本不可能打招呼,重昭略過他直下樓往出走。
其實梵樾都聽到了,他在想,以異城的情況,沒有法力的拾年真的有可能出事。
于是兩個男人做了同一個決定,去尋她的下落,通過白爍所說的漁網(wǎng)來進一步調(diào)查!
等重昭找到漁網(wǎng)的時候,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他從不知名角落里尋到了褪色的宮鈴。
他先是張望了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意自己,才鬼迷心竅般地把宮鈴放到鼻間嗅。
先撲鼻的是灰塵,看樣子掉落的有些久了,重昭咳嗽了幾下,再試圖從中嗅出什么。
再到后面隱隱約約聞到了淡淡的香氣,是前輩身上自然而然散發(fā)的體香。
“是她的沒錯,她曾經(jīng)待過這個屋子?!彼^察到房間里有鐵鏈和繩索,繩索有磨損的痕跡,一看就被使用過。
眼皮跳得更厲害了,重昭篤定她一定出事了,他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他必須趕快找到她。
可惜線索到這里就中斷了,茯苓那個妖女又來煩他了,重昭急需找到前輩訴苦。
梵樾瞥了眼還在自怨自艾的重昭,差點沒忍住翻白眼,仙族果然是飯桶。
夜晚休憩的拾年,聽到外面的動靜,好像是野獸在嘶喊。
只是她眼睛被蒙上,雙手也被捆綁住,有些不好脫身。
即使處于黑暗中,她還是能夠感知到光的波動,有邪氣在外面亂飄。
她的身體又有些冷了,全靠梵樾送她的螢火石提供溫度。
拾年蜷縮成一團,盡量用身上少到不行的布料,遮住裸露出的肌膚。
嗓子有些發(fā)癢,她忍不住輕咳了兩聲,身體果然越來越差了。
忽然蒙眼的布和繩索接二連三地斷裂,突如其來的光晃得她要睜不開眼。
她揉了揉勒出紅痕的手,緩緩睜開了眼,但月光也讓久經(jīng)黑暗的眼眸很難受。
“咳…”嗓子又要癢了,她趕快捂住嘴唇,把咳嗽給咽了回去。
門被從外面拉開,看守的人已然倒地不起,他們像是剛斷氣不久。
梵樾逆著光向她走來,他真的沒想到她會被關(guān)在這種地方。
他幽深的視線落在拾年的身上,看到她可憐兮兮的表情,慘白的小臉,再往下看那幾乎就一塊布料的衣裳。
他驚愕了一瞬,連忙移開了視線,泛紅的耳根暴露了他,此刻梵樾變得結(jié)巴起來,“你…怎么穿成這樣?”
她無奈解釋道,“不是我換的,呃,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拾年還坐在地上沒起來,才不會說是她維持一個姿勢太久,四肢乏力起不來。
“螢火石,如果你沒帶著,那就找不到了?!辫箝械拿加铋g帶著淡淡的清冷,卻又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能站起來么?”他詢問著拾年的狀況,她扶著墻、腿有些打顫地站起,身形微微搖晃著。
梵樾心下一緊,幾欲上前扶她,卻又硬生生地收回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