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鶴軒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云君瑤。
少女扎著高馬尾,寬大的白色T恤和黑色的休閑褲。
席鶴軒走了過去,喊了一聲
席鶴軒云小姐?
少女本來盯著地面,聽到聲音,抬起頭視線淡淡的投在席鶴軒身上。
抬頭看到席鶴軒的臉,那是一張五官十分協(xié)調(diào)的臉,仿佛是精心設計過,溫和又不失俊美,內(nèi)斂又不失鋒芒。銀色細絲鏡框,將他身上的溫和勾的淋漓盡致。
這張臉,好熟悉。
云君瑤是我。
席鶴軒看到那張臉聽到這個聲音,心頭狠狠的顫了一下。
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是她的女兒嗎?為什么是跟她姓?
不應該啊。
她那樣的人,怎么能被染指?
席鶴軒云小姐,我來給你送午餐。
席鶴軒努力壓下心中的波瀾,對云君瑤說道。
云君瑤接過東西,看到了奶油蛋糕。
云君瑤這不像是唐明澈會給我買的。
席鶴軒抱歉,是我自作主張。
席鶴軒正準備伸手拿過蛋糕,云君瑤卻笑了笑。
云君瑤不用,我挺喜歡的。
云君瑤還有,不用叫我云小姐。我不喜歡這個稱呼,我叫云君瑤,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聽到這話,席鶴軒的眼眶終于忍不住紅了。
真的是云君瑤。
一樣的長相,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名字,
十三年了,沒有變。
席鶴軒你……是云君瑤?
席鶴軒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小心翼翼的語氣。
云君瑤看向他,笑了笑。
席鶴軒卻在一瞬間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個笑,也太奇怪了。
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席鶴軒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云君瑤的笑,分明帶著徹骨的寒意。
席鶴軒云君瑤……還記得我嗎?
此時的云君瑤已經(jīng)拆開了一包全麥吐司吃了起來,聞言抬頭看向他。
席鶴軒我是席鶴軒。
云君瑤咀嚼的動作停了片刻,又動了起來。
云君瑤嗯,記得。小席。
云君瑤嘗嘗掛著的笑容土崩瓦解,神情淡淡的吃著吐司。
席鶴軒你沒死?
云君瑤我死不了。我現(xiàn)在在清宇讀,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席鶴軒當然知道,因為他也是這里畢業(yè)的。
席鶴軒你是能力者?你的能力是不老?
云君瑤搖了搖頭。
云君瑤不是,不止
席鶴軒低著頭,看著少女手中的吐司。
是了,少女從很早之前就很優(yōu)秀了。
席鶴軒你這些年,去哪兒了?
聽到這話,云君瑤又笑了起來。
云君瑤小席,我又認識了一些人。可我受委屈了。
席鶴軒云君瑤,十三年了。你明明可以隨時回來。你應該知道有人等著你。
云君瑤還是笑著,仿佛毫不在意。
云君瑤小席。我真的遇到了一群很好很好的人。只不過,他們不要我了。我回不了家了。
席鶴軒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見云君瑤說這句話了。
十五年前,云君瑤也跟他說,她回不了家了。
從自己認識她以來,她好像對家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執(zhí)念。
席鶴軒并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準備轉(zhuǎn)移話題。
席鶴軒在的這個班級怎么樣?
想起今天的事,云君瑤瞇了瞇眼。
云君瑤不清楚。
云君瑤只不過,性格都很惡劣。
席鶴軒我負責的人,在一級一班,叫葉孜同。
云君瑤繼續(xù)吃著吐司,就是沒有動那塊蛋糕。
云君瑤嗯。
云君瑤理了理領口的褶皺。
云君瑤下午我還要回去一趟,你回去叫唐明澈來接我。
席鶴軒你跟他怎么認識的?
云君瑤偶然,你呢?
席鶴軒我是他特助。
云君瑤哦。我回去了,你走吧。
明白云君瑤的性格,席鶴軒也沒有多廢話,叮囑了幾句后便走了。
……
……
……
提著剩下的吐司和蛋糕,云君瑤回了宿舍。
宿舍的其他三人也回來了。
見云君瑤進來,沒人跟她說話,把她當做一團空氣。
云君瑤也沒有多廢話的意思,笑著說了自己的名字和所在班級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
清宇沒有午休,十二點到三點的時間是學生自由支配的。
清宇作為國家級重點學校,規(guī)模不小,光是能力訓練的地區(qū)便和一所正常的學校差不多大。
云君瑤到訓練場的時候,也看到了一級一班的人。
白長秋和陶歲易,還有一個見過但不知道名字的人。
看著幾人訓練的內(nèi)容,云君瑤有些疑惑,準備上前時,背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方池淵云君瑤,回家嗎?
云君瑤聽到這個聲音時,刺骨的含義從腳底直躥到心口。
她捏緊拳頭,緩緩轉(zhuǎn)了身,看到了沒有黑框眼鏡的方池淵。
之前因為他存在感太低,又戴著黑框眼鏡,云君瑤沒有認出來。
現(xiàn)在聽到這清冷的嗓音,云君瑤只覺得寒意似乎要侵襲全身。
云君瑤羈林?
方池淵現(xiàn)在叫方池淵。云君瑤,回家嗎?
云君瑤咬了咬牙,扯出一絲笑容。
云君瑤羈林,好久不見。
方池淵云君瑤,回家嗎?
方池淵固執(zhí)的問道。
云君瑤真是緣分,我們居然在同一個班。
方池淵云君瑤,回家嗎?
云君瑤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
云君瑤嗯,回見。
云君瑤的態(tài)度仿佛只是結(jié)束了一段再平常不過的對話。
云君瑤與方池淵擦肩而過,方池淵抓住了云君瑤的手腕。
方池淵捏的太緊了,會受傷的。
方池淵將云君瑤手指掰開,泛白的指節(jié)慢慢回血。
云君瑤臉上掛著笑,手腕上的疼痛搞得她說不出話。
云君瑤羈林,演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