軹邑城地處中原,許多世家大族盤踞于此,勢力盤根錯節(jié)。
毛球載著相柳一路北上,到了赤水河口,辰榮熠派人在那接應(yīng)他們,進了軹邑城便改走水路,為了不引人注意,辰榮熠只安排了一艘普通小船,一名老翁搖著船,相柳坐在船艙里,毛球好奇地立在船頭,打量四周景色。
她常年跟著相柳掩藏在清水鎮(zhèn)一帶,見過最多的便是山,像這樣的水景倒是少見,越往北行,河岸越寬闊,兩岸都是良田,軹邑氣候溫暖,稻子正冒著嫩綠的新芽,一眼看去,猶如一片綠色的湖泊,有不少百姓在田里彎腰勞作,一派忙碌的景象。
河風吹過,有陣陣青草的香味,毛球只覺心曠神怡,沖船艙里的相柳招手,笑道:“相柳你快來看,這里很漂亮,岸上的人看著就很開心。”
相柳噙著笑,從善如流起身,踏出船艙時已變了副容貌。
毛球看著立在自己身邊的白衣美人,愣了片刻便明白過來,相柳從不以真面目示外人,軹邑城勢力復(fù)雜,更要小心謹慎。
不過即便是變成女子,他仍然是容貌卓絕,毛球挽著他的手臂,甜甜地叫他“姐姐”,相柳縱容地隨她去,兩名姿容絕佳的女子自成一道風景,引得岸上的人紛紛投來驚艷的目光。
很快到了辰榮府,相柳變回原樣,面上仍然帶著水晶面具,毛球則變成小毛團縮進相柳胸前的衣襟。
辰榮熠和相柳談了很久,一直到傍晚。內(nèi)容無非是辰榮熠想讓相柳勸降洪江,為了保住辰榮殘軍性命,不要再負隅頑抗,但相柳拒絕了,盡管軹邑在辰榮熠的治理下發(fā)展迅速,也的確因為他的歸降,保住了百萬辰榮將士性命,但立場不同信仰不同,如果洪江和剩下的殘軍是貪生怕死之輩,也不會躲在山里百年密謀大事,相柳作為洪江的義子,明白他的堅持,寧死也不會降。
辰榮熠不是陰險小人,反而很佩服相柳的膽識,被拒絕后也沒有刻意為難,客客氣氣地把他送出門。
夜晚的軹邑城更加熱鬧非凡,相柳打算帶毛球在這玩幾天,好好領(lǐng)略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他化成翩翩公子的樣子,銀發(fā)變墨發(fā),白袍變錦袍,更加方便陪在毛球身邊。
街市繁華熱鬧,毛球幾乎看花了眼,拉著相柳蹦蹦跳跳往前走。
毛球問:“這次你可有錢了?”
相柳笑著掂了掂手中荷包,“有錢?!?/p>
他另一個身份是殺手,平日里會接點私活,知道毛球喜歡買點首飾珠寶,他特意存了不少錢。
毛球的目光很快被一處賣首飾的攤鋪吸引,軹邑是大城市,不是清水鎮(zhèn)那個偏遠小鎮(zhèn)能比的,首飾樣式也比清水鎮(zhèn)的更加精美華麗,各色寶石看得毛球眼花繚亂。
半個時辰過去,相柳手上已經(jīng)掛滿了大包小包,相柳將這些統(tǒng)統(tǒng)收入袖中,毛球還在興頭上,一路走走停停好不歡喜。
空中突然綻放起五彩斑斕的焰火,毛球興奮地拉著相柳跑到橋上,璀璨的光芒落在她的眼底,相柳對焰火不感興趣,只專注地看著眼前人,漫天煙火下,他忍不住低頭吻她,心中默許愿,這樣的凡塵俗世,只愿與心上人共賞千千萬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