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耀文觸摸到那枚神秘的戒指,他的心中便充斥著困惑,整個夜晚,夢中都是那戒指的影子。
在迷離的夜色中,他步入了莊園西南角的地下酒窖。
那里,微弱的燭光在昏暗中搖曳,指引著他的腳步。
這個半成品的小院被廢棄在此,成了私人的酒窖,充滿了歲月的沉淀。
酒香濃郁,雖然已不如先前那般刺鼻,但在劉耀文的鼻端,依舊讓人感到一絲壓抑。
他走到一處光可鑒人的瓷磚地,記憶中,那里早上還擺放著一張桌子,但如今已無影無蹤,連桌腿上的血跡也消失殆盡。
汨羅夫說,他在取酒時,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經(jīng)常開啟的陶罐,而艾爾德夫人竟躺在其中。
李繼費盡周折,法國警官無人敢接手此案,都在敷衍了事。
最終,他不得不求助于國內(nèi)朋友的推薦,一位聲名顯赫的私家偵探。
那就是他,劉耀文。
他在空曠的酒窖中徘徊,若非親眼所見,他也難以相信這里竟有如此怪異的一面。
他現(xiàn)在的動作異常詭異,宛如蜘蛛在地面上爬行。
天花板上,他的影子如同曲腿的黑色螳螂,而那搖搖欲墜的金黃色吊燈,像是巨大的金荷花,綠葉攀附在墻沿,金色的項鏈倒掛在橫梁上。
酒窖中布滿了絲線,禁錮著外人的腳步。劉耀文忽略了突然纏上身的細(xì)微絲線,更低地俯下身子,以一種近似匍匐的姿態(tài)向前挪動。
他揭開唯一剩下的那幅畫,一幅中國古畫——二十四孝圖,正對應(yīng)著“臥冰求鯉”的故事。
他只是匆匆一瞥,便知這是李繼放置的。除了他,沒幾個法國人能理解這幅畫的故事和深意。
面對這些,劉耀文感到一陣眩暈,那些年學(xué)的語文知識讓他頭痛不已。
“誰?”一個沙啞的老年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手中還來不及細(xì)看的畫,瞬間被老人奪走。
老人緊皺眉頭,對他嚴(yán)厲警告:“不要碰這個!”
劉耀文的手背被打得通紅,但他皮糙肉厚,對此并無太多反應(yīng)。
他不好意思地縮回手,卻又大膽地伸手觸摸畫框。
老人斜眼看著他,眼中的憤怒平靜而深沉,那股壓迫感讓劉耀文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禁深吸一口氣,問道:“能問一下為什么嗎?”
這位老人是地道的法國人,說話帶著本地的口音。劉耀文對這種帶有口音的法語只是略知一二,初次聽到,感到頗為困惑。
他決定用手機翻譯,以便理解老人的話。老人故意放慢語速,似乎知道他不擅長理解帶口音的法語。
在句尾,他用了一段簡單的英文,傳達了一個清晰的意思:“小心,晚上會有怪物?!?/p>
這已經(jīng)是劉耀文當(dāng)天第二次聽到“小心”的提醒。
第一次是在保鏢偷偷遞給他的紙條上。他們都讓他小心晚上的怪物,卻都不告訴他怪物是誰。
劉耀文笑了,被自己這奇異的思維逗得忍俊不禁。老人見他笑出聲,立刻嚴(yán)肅起來:“我說的都是真的,年輕人,不要太自以為是?!?/p>
這一次,劉耀文明白了老人的法語。他搖搖頭,回答道:“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我還不太明白,請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