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馬嘉祺向他解釋了我失憶的事,我看著眼前的小少年從一開始的暴躁變到現(xiàn)在的冷靜,默默嘆口氣。
我以為他信了,終于能好好說話了。
賀峻霖“呵,邵芹你還玩失憶,我還說我死了現(xiàn)在是鬼呢?!?/p>
我皺皺眉頭。
小少年說話真是不好聽。
賀峻霖眼里全是諷刺。
怎么?傷了人就裝失憶?
邵芹,你真惡心。
賀峻霖“我告訴你,明天是邵峰的生日,你最好裝的比今天再像一些,我可不希望等宴會結束還幫你收拾爛攤子?!?/p>
他翹起二郎腿,神情高傲跋扈。
邵峰?
又是誰。
沒等她問,賀峻霖起身就走,似是像碰見煞神般反胃。
賀峻霖“真惡心?!?/p>
他丟下這一句,不愿意再看我。
-
邵芹“嘉祺,”
我和馬嘉祺坐在院子里,
他抬頭看向我,沒吭聲。
邵芹“我以前,是不是,很討人厭?!?/p>
一開始的嘉祺,剛剛的小少年。
他們嘴里一句一個惡心,好像我是什么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
比起委屈,更多的是無助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討厭了。
想到這里,我嘆口氣。
馬嘉祺“的確,很招人煩?!?/p>
他說完,我們之間又陷入良久的沉默。
馬嘉祺“你想知道以前的事嗎?”
猶豫了很久,馬嘉祺開口。
怎么說呢,他很喜歡現(xiàn)在的邵芹。
安靜的,沉默的,溫柔的,
更是對他不愧疚的。
但是邵芹還是邵芹,她有權力知道關于她的事。
馬嘉祺“邵芹,我講給你聽。”
馬嘉祺重重地嘆了口氣,抬起眸子,鄭重極了。
拜托了邵芹,
就算記起來,也要愛我,要愛嘉祺。
不要對嘉祺有愧疚,要信任嘉祺,要像現(xiàn)在一樣坐在院子里一起看梨花。
拜托了,邵芹,別讓我失望。
-
嘉祺和我講了很多事,有爸爸媽媽,有剛剛的小少年賀峻霖,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有我工作上的事情,好多好多。
多到我還是沒能想起來,過去二十五年里我的人生。
馬嘉祺“張真源,你有印象嗎?”
他說。
張真源?
夢里的他?
我眸子動了動,
邵芹“今天早上,我有夢見?!?/p>
邵芹“張……真源?”
我試探性地喚這個名字,莫名覺得連心都跟著輕輕扯動。
馬嘉祺臉色沉了沉。
但還是接著說,
馬嘉祺“你和他……”
馬嘉祺“是愛人。”
他突然又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再說下去,“愛人”二字太傷他心。
馬嘉祺還是忘不掉,那晚的邵芹,那么冷靜自持,和他說要離開,要去找張真源。
馬嘉祺整個人都被擊敗了,他掐著她的脖子罵她,甚至想狠狠打她一頓,沒良心的壞邵芹。
關鍵是邵芹還是那么冷靜,就和對他一樣冷淡,堅定不移地說:“馬嘉祺,我愛張真源。”
兩世,兩世,他終究是邵芹人生中的路人甲,而兩世里,張真源永遠都是邵芹的首選。
邵芹“愛人?”
邵芹出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邵芹“嘉祺,你這個說法不對,我和你結婚了,那他應該是前男友?!?/p>
我看到嘉祺一愣。
愣了好久。
久到好像比兩輩子都長。
邵芹“嘉祺?繼續(xù)說呀,我聽著。”
我輕輕拍拍他,卻被他反握住手。
他抬眼看著我,不可置信而又悲傷。
邵芹“你沒事吧。”
他與我緊緊的十指相扣,緊到好像從來沒有人破壞過我們的感情和婚姻。
馬嘉祺“邵芹,你不要忘記今天說的話?!?/p>
馬嘉祺其實他知道,今天邵芹能這么云淡風輕地說出“張真源”三個字,都是因為她忘了。
他知道她有多愛張真源,就和他也同樣深深愛著邵芹一樣。
他看見邵芹一臉茫然,有點無奈。
馬嘉祺“你說得對,是我口誤了,你的前男友,張真源。”
算了,
在你想起來所有事情之前,張真源就是過去式吧。
邵芹“你還沒有和我講你的事?!?/p>
馬嘉祺“我?”
我有什么好說的。
邵芹“嗯?!?/p>
邵芹期待地看著他。
她很想知道,嘉祺的事。
馬嘉祺“我愛你?!?/p>
其他都沒什么好說的,但你要記住,嘉祺愛你。
馬嘉祺才不是愛的膽小鬼,他比任何人都勇敢。
邵芹一愣,似是沒想到會這樣直白,
讓我想想,
嗯……我覺得:
邵芹“我也愛你?!?/p>
-
丟失記憶的第十天,開始和嘉祺相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