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睡醒的時候,抬頭看見玱玹守在床榻旁,她慢慢坐了起來,玱玹醒了,扶著她,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夢多,不踏實。
玱玹打趣問道:那,夢里有我么?
小夭微笑著回答:現(xiàn)實中都是,夢里也不放過么?
玱玹抓住小夭的手往自己頭上狠敲了下。以后我惹你不高興了,你盡管打我。
小夭抽回手,另只手在他頭上摸了摸輕聲說:懶得理你。
玱玹指了屏風后的墻說:這宮殿我打算讓人把它打通了,這樣我在那頭辦公,你這里有動靜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小夭似乎是默許了,既沒有明確說不可以,也沒有說可以。
瀟瀟聽到玱玹的召喚,連忙應聲趕到,但,當聽到玱玹需要她做的事時,她看了眼正在梳頭的小夭,點了點頭落寞的就要離開,玱玹又叫住她:去把我之前買的女裝拿來。
不一會兒,瀟瀟拿來兩托盤的衣物,玱玹讓小夭過來選,小夭看了看轉頭對他說:你不是和豐隆找涂山璟說你們沒錢了么?小夭看到這些衣服都是重工訂制的,心里有些不悅,她覺得哥哥太鋪張浪費。
女子美好的年華就這些年,該省則省,該花要花。
小夭說:現(xiàn)在你練兵之際,正是要縮衣節(jié)食的時候,豐隆陪著你,涂山璟幫著你,如果為了我,那大可不必。我之前開的店鋪還有些銀錢,雖然我不在那,不過好在潤玉還在幫我打點著。改明兒我讓他送來,也算是給你的千秋大業(yè)盡綿薄之力吧。
玱玹一下捂住小夭的嘴巴,滿目柔情:你這習慣可真得好好改改,你都是為他人考慮,幾時想過自己。一人就一顆心,別讓它總是壓著。
小夭輕嘆息道:我這命,被你抓回來時,就已經(jīng)身不由己了。身不由己的人又不止我一個...
拗不過他的一片心意,小夭留下了兩套衣裝,一套的樣式像那云層殿里的落霞錦,一套是端莊素雅的白色。
小夭覺得今日的玱玹很是奇怪,他不是很忙么,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離開。
小夭開口問他:你,是有什么事兒要和我說么?
玱玹像是知道她會問一樣:小夭,涂山璟的婚約退不了了。他會成為新一任涂山族長。
小夭溫和的點點頭道:我已經(jīng)猜到了,就無所謂失不失望了。不過,他,還是那句話,富可敵國的涂山璟,不用做回葉十七也挺好的。
玱玹如釋重負的笑了下,又聞:那他和篌冰釋前嫌了?這也太容易了,篌愿意輔佐他?
玱玹握住她的手:別難過,你還有我。
一時間,她啞口無言,她選擇繼續(xù)做玱玹心中的小夭。她的另一只手無聲無息的覆在上頭,逃不開了么?
或許是身體還沒恢復過來,她剛習完字就覺著腦子昏昏沉沉的。
她扶住額,去躺了一會兒。再睜開眼,她來到一處她比較熟悉的地方。
她看著懸掛的明月,抬手張開五指,捕了個嚴實。倏然間,身子暖和了許多,一雙手從后攬住纖腰,繼而一雙比泉水還清透的眼睛回視著她。
別走,我錯了。
她低垂著眼眸,亦前行一步,那身后的步子也前趨一步。
你又何錯之有呢,是我太執(zhí)迷不悟。
我自認為了解你,我只是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我告訴他你有危險。我錯在不該去找他??僧敃r情況有多兇險,我沒有把握,倘若我救了你,你的時空是否會錯亂,我不敢賭。
她眉頭驟緊,眼睛慢慢閉上輕輕顫動,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接近傍晚的時候,玱玹告訴小夭,高辛王寫信給她了,還有妹妹阿念也說很掛念她,聽說涂山璟要接任新族長,她也想來觀禮。
小夭用神識默讀了信的內容,她準備寫回信。
信中寫的什么?玱玹隨意脫口問她。
你,沒看?
這是給你寫的信啊。
玱玹揉著酸痛的肩膀,在小夭身旁坐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小夭小聲嘟囔道:上次,你不是看了信么?這次稀奇了,轉性子了?
玱玹笑道:上次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玱玹還是不放心的看「Kan第一聲」著小夭,信件上前段并無特別之處,只是到后面小夭只是簡單提到自己是被高人所救,等涂山璟觀禮結束后會抽空回高辛看望父王。
從涂山氏宣布新族長人選到儀式的安排,倉促的僅僅只有四日。
這一場不算盛大,卻又十分值得紀念的日子,軒轅王,高辛王,四世家以及中原六大氏都來參加觀禮。高辛王派來了的使者只有小夭和蓐收。
璟穿著最正式的華服,一路上他都保持著微笑,是不是一旦有了這尊貴的身份,一切都會不同了呢,由于是高辛王派來的使者,蓐收和小夭站的位置,正好在璟的前方,她看到涂山璟笑了下,那是種發(fā)自內心凄苦的笑容。小夭微微一笑,與他四目相對。小夭今日裝扮的十分樸素,披散長發(fā)簡單彎了一個發(fā)髻,一根藤簪綰斜插在上面。額間的桃花印記被遮掩著...
涂山璟緩緩的轉過身去,直到他的目光沒有辦法捕捉到她時,他才轉過身體,防風意映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掃視了小夭一眼,和邊上的仆役悄聲幾句...
儀式開始了,涂山璟先祭天地和祖先,再雙膝重跪叩謝太夫人,白玉欄桿上雕刻著神態(tài)各異的九尾狐,兩位長老,一位把一條白色的狐皮大氅披到他身上,一位把象征涂山氏家族財務權勢的九尾狐玉印交給了璟。
鼓樂齊鳴,兩旁雕琢的壁畫上,瞬間匯聚成一陣煙霧,煙霧彌漫中,突然騰空升起一只巨大的九尾狐虛體,虛體在半空中跳躍幾下后隱了行蹤,眾人目光皆好奇的四處張望找尋,霎時間,新任族長涂山璟身后閃現(xiàn)出現(xiàn)了九條毛茸茸的長尾巴,宛如九條巨龍在天空張牙舞爪,只見他抬起手,空中閃現(xiàn)一枚九尾狐戒。而那只虛體的狐貍也躍上他的肩頭,繞著他肩膀轉悠一圈后,突然發(fā)出來一道紅光,紅光一時間被戒指吸入,一聲洪亮的禮成聲中,那枚戒指纏繞住他的指縫,從此以后纏繞住他的使命,散發(fā)出威嚴的紅光。一時間涂山氏族人皆下跪,齊聲高呼:世代昌順,勿忘族恩。
璟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他看著太夫人,他的奶奶,也下跪,含著眼淚看著他。
小夭情不自禁的也跟著彎腰頷首。身旁傳來的人聲讓她心頭一驚,她回過頭,是那張讓她愛恨交織的臉。
她試圖強作鎮(zhèn)定的與他說話,殊不知流露出的眼神出賣了她。
他戲謔一笑看著她又轉而看著祭臺上的涂山璟。
這下子,小妹的心可就真的圓滿了。
小夭若無其事的答道:那在此恭賀你妹妹了,不過,這才是第一步,這是否能成為涂山璟的夫人,還難說的很吧。
相柳對小夭的話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抱臂看著涂山璟,對小夭說:聽說他在太夫人面前磕頭磕了整整一夜,就為了和我妹妹取消這婚約,可惜啊,這太夫人不答應,命不久矣,他呢,也只好答應了,也正是如此,我妹妹的愿望也終究會達成。畢竟已經(jīng)邁出一大步了,你說呢?
你這是在挖苦我么?
蓐收去給涂山氏送了賀禮,回來正要請王姬入席,可哪還有王姬的影子。
慶祝的宴席開始了,小夭端起酒杯道完恭喜后,一口氣喝完了杯中酒...小夭離開了,涂山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相柳化為防風邶,也和他道恭喜。他們一個借口有事離開,一個說失陪。涂山璟拿著還留有小夭溫度的酒杯,看著遠去的背影,無措的一言不發(fā)..
宴席剛剛結束,涂山璟就立即前往軹邑小炎灷府。
涂山氏的太夫人覺得他繼任了族長,倘若再提出讓他立刻成婚,縱使自己這條命舍去,也會失去他,最終鬧得結局,她想過了,她告訴意映,好孩子,璟,會明白的。意映假裝抹著淚,一絲不真切的笑容轉瞬即逝...
幽靜的小道曲曲折折,彎彎繞繞,相柳不會想到,也著實沒有想到,小夭被救活后不光可以擁有他的本領,在海底生存,還能神識瞬移到另外個時空。
小夭不爭氣的暗責自己,她在一紫藤花旁駐足,她對那花兒說,就在這待一會兒吧,希望不會遇到那個人。
涂山璟飛奔到小炎灷府時,馨悅很是詫異。馨悅疑惑著將他請進府邸,哥哥豐隆看見他,馬上差人通知了玱玹。璟失落的坐在一旁。
喂,兄弟,不是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么,這剛接任的族長,怎么現(xiàn)在變得蔫吧蔫吧的。
璟對豐隆急道:小夭呢,我要見她,她來了么?
馨悅與豐隆對視了一眼,只聽豐隆說:小夭,她不是去觀禮了么?你沒見到她?
涂山璟連忙接道:看見了,她和防風邶在一起,她說她有事先走了,然后,防風邶,也走了,他們,都走了。
馨悅看著他,搖頭說道:沒有,小夭沒來我們這。她和防風邶在一起,她怎么會和他走在一塊呢?
璟無力的搖了搖頭:等會兒,把正事處理完,我再去找她,上次能在梅花谷找到,這次一定也可以。找到后,我再也不能把她弄丟了。
在聽到涂山璟說的最后一句話時,豐隆瞬間抬了頭,他握著拳頭的手停在半空:涂山璟,你給我聽好了,小夭是我的女人,你沒有資格和我搶,我也會成為新族長,你比我只不過快了一小步而已,我沒有婚約,你呢。你有什么資格和我搶?
璟看著豐隆,毫不畏懼。正要駁斥,門外響起玱玹的聲音。
玱玹進來就看見二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十分不解:我剛進園子就聽見你們在爭吵,這好端端的,為了何事?
豐隆沒好氣的收了拳頭對玱玹說:這家伙說小夭觀禮后不知所蹤,來我這要人來了,你來的正好,涂山璟,你問玱玹,看我是不是藏了小夭。
涂山璟回身擔憂道:玱玹,前面在觀禮上我看到...
紫藤花下的女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轉瞬之間,她來到了大街上,一家賭場今日大酬賓,凡是進入的人賭的奴隸贏了,就可以成功把他們帶出來,
小夭帶上面具,這家賭場真是真正的血腥,或許是見到相柳心情很是生氣,她戴著面具快步向里走,好戲剛剛上演,小夭將錢袋甩在桌上,一旁有些戴著面具的人見她出手如此闊綽紛紛想隨她下注,只見她不疾不徐的來到一奴隸身旁,那雙眼睛真的太像之前那個奴隸,那個勾起了讓她自己覺得自己無能的回憶...
我就買他了。小夭把一整袋錢扔給收賭注的人。隨后大喇喇的蹺著腿,一手在桌子上敲打著。
周圍響起了兩個聲音,這姑娘到底行不行啊,你看那奴隸瘦弱的很,別買了,買那個。
場內的聲音變得更加嘈雜,管場子的人喊了搏斗開始,有人臨時調換了賭注,代價是一個血手指,一聲慘叫,帶血還在抽搐的指頭被狠拋出,掉在小夭的衣服上。她把杯中酒喝完,冷眼說道:晦氣
酒壺就在小夭身邊,她沒有動那杯子,杯子中的酒一下滿了,這樣的奇景讓靠近她的人看見了,不禁驚詫,有一人趴在另一人耳朵邊懊悔道:看樣子,這人有點本事。
小炎灷府里,玱玹請豐隆出去,他需要單獨和璟聊聊,豐隆淡淡回道:聊可以,我就一句建議,大家先說正事行不行?璟,你火急火燎跑來不會光是為一個小夭吧。
璟解釋道:你說我沒出息也好,不想和我做哥們兒也罷,沒錯,小夭我是放在第一位的,大家伙的事情,我也不會耽擱。
豐隆見他這般坦誠,火氣又上來了。妹妹,今兒飯先別做了,我要先教訓他。
豐隆快步?jīng)_向他,一個瞬間,拳頭砸在他臉上。璟也沒客氣,他把在典禮上的不甘化為手部的力量,兩人如孩童般,扭打起來。
馨悅看玱玹只是在一旁看著,不去幫忙,一時間滿目狼藉:罷了,你們打個夠,我也懶得管了。
比賽場內,廝殺正烈,奴隸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最后僅剩那瘦弱的奴隸和一身材高大魁梧的奴隸。小夭好奇的看了眼賭魁梧奴隸的正主。
那人躺在一張長椅上,和她一樣戴著狗頭面具,可是那副痞痞的樣子,讓她的心咯噔一下。
不會這么巧吧。她伸手想去觸摸面具,一瞬她的手被拉住,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在和她說,她的猜測是完全無誤的。
小夭不吭聲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人手腕處留下兩排整齊的牙印...
面具下那雙好看的眼睛此刻彎了彎。
小夭再也沒有想到,賭場內搏命的事情,現(xiàn)在居然在小炎灷府上演著。
豐隆怒氣沖沖的召喚出水靈,涂山璟說:好,我再讓你一拳,如果你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豐隆一下氣的收住手,仰躺在陽光下,喘著粗氣:你真的非小夭不可么,我豐隆活到現(xiàn)在,都沒想到我們兩個會為同一女人打架。也許這一天回來,卻沒想到這么快。
璟的聲音突然響起,玱玹愣了一愣。我說過的那是上回...是了,當小夭還不是小夭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你肯定怪我沒和你早點說,我也沒想到我能堅持到現(xiàn)在。
涂山璟的聲音很平靜,豐隆大笑一聲問玱玹:這是真的?小夭和璟很久前就認識么?
豐隆翻身站起,來回踱步,氣急敗壞的指著璟聳了聳肩苦笑道:沒關系,沒事,小夭沒答應你的吧?既然她沒答應,那證明不作數(shù),感情和時間是沒有關系的。對不對,玱玹?
一時間璟和玱玹都沉默了。
有時候人性很黑暗,但是這就是他的保護色,隱了氣息的仙人似乎明白了,小夭的隱忍,她心底的不痛快。所有人都不相信瘦弱的奴隸可以翻身活到最后。只有小夭她相信。她說,這就是狼性。
面具下的眼睛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芒,小夭凝視著空空蕩蕩的比賽場地,好似在對著空氣說話。
你贏了
循聲望去是那個輸家,小夭走向前,她離他是那樣的近,也許只有這樣,她才敢再對視那雙眼睛,她的心里打著鼓,陣陣冷汗沁脾。我希望今日所救之人可以為自己活一次,而不是沒有心,沒有感情,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最終落的傷人傷己
兩個面具同時摘下,眼眸內暗涌沉沉,卻又,欲言又止。
馨悅端著藥品看著兩個掛著彩的大人,笑道:且想著你們就是鬧著玩兒,現(xiàn)在變成動真格了。
璟哥哥
我自己來吧。不勞煩妹妹。
豐隆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恨恨的把鏡子扔在一邊。
你和小夭什么時候認識的?還有你,玱玹。我真心待你們,居然都瞞著我。
玱玹站起,璟攔道:和他沒關系,是我喜歡小夭,玱玹也是才知道的。
什么?也是,小夭才不會看上你。
我說你們都冷靜些,璟現(xiàn)在是族長,豐隆你很快也是赤水族接班人,小夭,她,她是我妹妹。咱們先說好了,以后她若選擇你們其中一人,你們都不能再和今天這樣掐架。她...她會很傷心的。
涂山璟點點頭,他認同玱玹的說法,只見璟對著豐隆和玱玹作揖道:剛剛是我太不理智了,我向你們賠罪。
豐隆看到璟的態(tài)度,也斂住性子:我也有錯,不知輕重了。但是,小夭,我不會讓。大家各憑本事。
玱玹道:好了好了,這事啊告一段落,馨悅,麻煩準備下晚飯,我們邊吃邊聊。
玱玹的話剛說完,兩道聲音齊齊傳來:小夭呢?
玱玹笑道:早就回去了,這下,二位可以談正事了么?
兩個時辰后,玱玹離開小炎灷府,璟等他離開半個時辰后,約定與他在一偏僻地方匯合。
半個時辰到了,璟看到玱玹:你是小夭的哥哥,我想見她,請你幫忙帶個話。
玱玹笑對涂山璟說: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小夭,她是個不愿被逼迫的人。話,我可以帶到,結果,你自己想好就行了。
璟感激的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說:我感覺,小夭很怕你。
玱玹淡定的看向他轉瞬揚起一絲笑容擺擺手道:小夭是我妹妹,她從小就欺負我,怕?我怕她還差不多。你啊,真是多慮了。
玱玹回到神農(nóng)山時已經(jīng)是清晨,剛走進殿門,他就往左側快步走去。小夭正手持書卷,手指比劃著。當聽到玱玹聲音,欲離開軟榻:這么快就談妥了?我以為你要多住些日子呢。
玱玹沒有理會她的打趣:璟說,你和防風邶在一塊兒。你何時又與他那么親近了?
她的頭偏轉到右邊聲音忽忽悠悠:去觀禮時遇見的,難免聊一聊。僅此而已
玱玹的語氣軟了許多:璟去小炎灷府和豐隆說你失蹤了,你可知我有多焦急。幸好我取回了這個。
玱玹攤開手掌,掌心處的斑斕靜靜的等待著,她觸碰了一下,眸子低著:把它鎖起來吧。
玱玹站著抱住了她:想哭就哭吧,別忍著。
那聲音縹緲著:不,它不值得。
玱玹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他聽到那頭有嗚咽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他收住了踏出的腳步,遠遠的看著,聽著...
小炎灷府里,豐隆手執(zhí)水化的長劍飛速揮舞著,馨悅在一旁撫琴。樹上的花朵來不及發(fā)出悲鳴就被無情的打落。
琴音停了,他不耐煩的坐下,拳頭重重的擊落在桌面。
馨悅十分不明白,哥哥豐隆怎么會有如此重的怒火。
直到那水劍消失后,她從琴椅上站起,一步步走向他。
哥哥是為什么氣惱?
無礙了,前面火氣憋著實在受不住。還要麻煩妹妹收拾。我還有事。
馨悅點頭轉身往屋里走去,豐隆叫住她:前面你做的很好,以后多多回避,玱玹的事你不用事事清楚,該清楚的也不可含糊。
馨悅笑道:哥哥教的,我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