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扭頭看了眼身邊的川,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在她的印象里跟以前是不一樣的了。
是今晚嗎?她的腦袋里想到了什么,忙甩了甩。
川見她這樣,臉上顯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你……在干嘛?”
“沒什么。”
云夢把臉扭到一邊,手指向另一邊的不知道哪個位置,“那邊的燈光很亮呢,走,去看看。”
他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隨后笑了笑,說:“你還想去猜燈謎?”
“嗯?什么……”
云夢這才看了下她手指著的位置,那里上了橋,中間位置的一個年長的人腳邊擺著十幾盞燈籠,有時候會過去幾個人,但沒一會兒就很是遺憾地離開了。
川摸了摸下巴思索著,隨后求著云夢給他買瓶飲料,“茶就好啦?!?/p>
“知道啦,給你可樂?!痹茐糸_玩笑道。
回來時看到川靠著欄桿,云夢將手中的烏龍茶飲投了過去,隨后被川抬起的手穩(wěn)穩(wěn)接住。
“謝啦,走吧?!?/p>
那里還是有些高的,她稍抬起了眼眸,拍了下川的肩,說:“怎么,不行嗎,我可是很聰明的?!?/p>
“是是是,聰明——”川開口敷衍著,被云夢打了下,她揮了揮拳頭,“你再好好說話……”
“咳?!贝ɡ砹藥酌?,就咚、咚、咚敲了敲她的腦袋,聲音悶悶的,“你真傻?!?/p>
云夢:我讓你說這個了么。
見那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川拉著云夢走近了些,他朝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隨后俯身問道:“老先生,擺那么多燈籠,是要猜燈謎嗎?”
“哦?”老者的目光落到川身后的云夢身上,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啊,不過現(xiàn)在的天色這么晚,燈謎已經(jīng)沒多少了,不如來猜點別的?!?/p>
云夢覺得可以,畢竟動腦子這方面她也不太擅長。
在晚上的時候,有亮光的東西她都會統(tǒng)稱為一個大類——螢火蟲,撲閃翅膀發(fā)光的蟲子。
她喜歡用這個比喻,不論是燈光,還是在路邊,或是在不算太熱的房間里的一盞臺燈,還是其他的東西。
不過……云夢的辨識度還是很高的,“那……猜對了可以自己挑嗎?”
“當然可以了,小姑娘?!?/p>
“那就好?!彼哪抗饴涞搅俗筮叺牡谌K燈籠上,上面的圖案跟夜晚一樣,遍布星辰。
想要這個了啊——川斜目悄悄地瞅了下,心里面明白了些,像她喜歡的東西都有些另類,起碼……在他的眼中是比較另類的。
等他稍微回過神,老者伸出一根手指,聲音不快,“第一個,來猜一種自然現(xiàn)象,當然了,往后的兩個謎底也是一樣?!?/p>
停頓了下后,老者不著痕跡地看了下川,隨后胡言亂語了起來起來,“它能夠出現(xiàn)在任何時候,分季節(jié),也分地區(qū),跟宏川這里與臨水一樣,就有差異。另外,與向南的地方有很大的聯(lián)系,在不同的地方出現(xiàn)的時間也會有較大的不同。而對環(huán)境來說,并沒有危害,對人的話則要分情況。”
說完,他呼出口氣,停了下來,表示沒了。
“這什么啊,根本猜不到是什么東西嘛……”云夢小聲嘟囔,皺著眉頭費力地去想,沒一點兒頭緒。
一旁的川低頭思索了會兒,隨后抬起眼眸看向等待的老者,“是雨、雪那樣的自然天氣,對吧。”
“什么?”云夢見老者點頭,腦子還有些發(fā)懵,“為什么會是雪???”
“想知道啊?!贝ㄐα讼?,“其實在說宏川與臨水的時候我還沒怎么想到這,因為環(huán)境不同,差異也是不可少的,范圍很難鎖定。不過……在聽到與南邊的地方有聯(lián)系的時候,我就大概率能想到一些了,在聯(lián)系上的好壞,我更偏向于對它壞的一面來想,而這一方面的影響,有一點,就是溫度的影響,南邊那里的溫度要高,由此的話——就差不多能知道了了?!?/p>
“很好理解的吧?!?/p>
云夢白了他一眼,“確實很好理解,你要是再多說點兒,我就讓你去參加脫口秀了?!?/p>
“這個啊——”川摸著下巴思索了會兒,“也可以?!?/p>
“可以你個大頭鬼啊!”云夢氣得想打他,看了下旁邊還有別人,這才將拳頭慢慢松開,她抬目咬著牙,看到他不懷好意的笑容,就抬手指著他。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意思,就是要氣我,對吧,看我回去了打不打你!”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贝]怎么在意云夢對他的這種類似“死亡威脅”的話,只要她一拿到燈籠就會什么都忘了的,像是什么記憶信息量只能存一種東西。
這樣的規(guī)律他在一年前與她相處的時候就摸清了,大部分的話她都是在開玩笑,當然了,有幾次還是會來真的,不過在蒼那里,他已經(jīng)很抗打了。
青鶴也被她打過,不過……似乎不是很長記性,恐怕青鶴這人在意的點全在吃跟睡上。
第二個要猜的自然現(xiàn)象川沒有回答,他給了云夢一些時間去想,免得她不高興了拿他當出氣筒。
感覺是苦難數(shù)遠大于幸福數(shù)……
“四季存在……海陸間也有……不分白天、夜晚……”云夢皺眉,隨后試探性地問道:“是風嗎?”
“嗯,對?!崩险唿c了點頭,有種很是欣慰的感覺,川也一樣。
“你們這是什么表情,這不是很正常的嘛?!?/p>
川連連點頭,跟身邊的老者也使了個臉色,云夢沒怎么注意,只是自顧自地在想老者給的范圍也太大了,一不留神地工夫可能就想到別處去了。
另一邊,川對老者眨了眨眼睛,老者不動聲色地瞧了下云夢,見她沒發(fā)覺,便輕微地點了下頭,他心領(lǐng)神會的,畢竟男人之間的默契這種東西很玄乎,根本不需要熟能生巧,算是自然而然就會了的。
回想起那次跟蒼在一塊出去的時候,手法就極為類似,他可是老慣犯了,做起事兒來一回生、二回熟的那種。
“咳……好了,第三個,小姑娘?!痹茐艋剡^神來,老者伸出第三根手指,他瞇著眼睛,指著頭頂?shù)奶炜?,“月吹東風,照西樓,過人橋……”
他的話語放緩,字字清晰,“現(xiàn)在,是怎樣了?!?/p>
云夢怔了一下,她抬頭看了看,“當然是夜晚了啊。”
“哈哈,是啊,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