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天光已經(jīng)亮起,峽谷的邊緣樹木稀疏一點,能夠看到黎明即將到來的那種晨曦,一邊是瀑布,一邊是叢林,四周傳來鳥叫,剛剛親身經(jīng)歷了惡戰(zhàn),眾人都無心欣賞這美好的景色。
張起靈扶起邀月追上來的時候,吳邪他們剛剛從守在山洞里的野雞脖子嘴里逃了出來,驚嚇過度的在一片池塘旁邊休整。
“阿月,小哥,你們怎么樣,沒受傷吧,”看到歸隊的兩人,吳邪一群人連忙上去詢問到,“無事,”邀月抓住了張起靈的手率先開口,胖子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阿寧走到瀑布邊上,接了點沖下來的泉水,洗了洗臉,就說:“等天亮了,我們回去把裝備撿回來,然后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這里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得快點出去?!?/p>
邀月看到阿寧去了水邊,目光閃了閃,暗自打起精神警惕了些,她知道這就是阿寧喪命的那個湖,阿寧這人看著還不錯,邀月挺喜歡的,決定救她一命。
“阿姊,可是哪里不舒服?”時刻注意著邀月的張起靈,自然發(fā)覺了她的變化,小哥有著他獨特的溫柔,雖不善于說出口,但他的所有行動都在述說著這一切,“我很好,沒事兒,一會兒有件事需要你幫我,”回頭笑了笑,邀月說道,張起靈雖然不知道自家阿姐要做什么,但不妨礙他答應,阿姐的要求他向來都不會拒絕。
胖子道:“他娘的,你說得容易,剛才我們跑的時候,完全是亂跑的,也不知道那棵樹是在什么地方,我們怎么去找?”
“那也得去找,現(xiàn)在不回去,等需要的時候想去找就更不可能了?!卑幤v地按了按臉,又卷起自己的袖子,把頭伸到瀑布里面草草沖洗了一下,洗完之后短發(fā)一甩,泥沙退去,俏臉總算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就招呼他們出發(fā)。
幾個人背起自己的東西,阿寧到底是個女人還是比較愛干凈的,看他們走得遠了,就拉開了自己的衣服,撩起水來沖了沖自己的胸口。
吳邪似乎預感到有些不妙,對阿寧道:“阿寧,小心,離水遠點!”
邀月隱約聽到咯咯咯的聲音,暗道終于來了,遞給張起靈一個眼神,趕在雞冠蛇偷襲之前來到了阿寧身邊,隨手一揮,阿寧瞬間被動的離開湖邊幾丈遠,雞冠蛇因為慣性沖著站在阿寧位置上的邀月?lián)淞诉^來,就在接近的一剎那,張起靈一刀揮出,瞬間將雞冠蛇砍成了兩節(jié)。
“合作愉快!”邀月伸出手要和張起靈擊掌,卻不防被他抱了個滿懷,一下子愣在了當場,“阿姊,以后不許再犯險了,我害怕~!”
“好,”退出張起靈的懷抱,邀月寵溺的摸了摸他軟軟的頭發(fā),突然,邀月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一口鮮血吐出,“阿姊!”張起靈急忙抱住下墜的身軀,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剛才還在談笑風生的眾人。
“阿月!”
“阿月!”
“阿月小姐!”
“看來我這次真的得回玉墜了,”邀月有氣無力的說,狗屁天道,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就是給別人擋了個死劫嗎?至于這樣嗎?“阿姊,安心回去休息,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知道自家阿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張起靈急忙說道,邀月點了點頭,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
“小哥,你別擔心,阿月她~!”吳邪上前拍了拍張起靈的肩膀,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平時挺好用的一張嘴,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才能寬慰到小哥。
另一邊的阿寧顯然還有些驚魂未定,在一旁不敢動彈,她沒有料到,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nèi),她竟然就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對不起,我不該去湖邊,不然阿月也不會受傷,”阿寧很是自責,“你最好珍惜你這條命,若是敢輕賤它,我必會替阿姊收回來,”張起靈看向阿寧的眼里皆是冷意,嚇得阿寧倒退了幾步,垂眸看著這突然空了的雙手,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瘋狂滋生,第一次,他不想救人,只想殺人。阿姊在來塔木陀之前就說過阿寧這一趟出來是必死的局,剛剛又因為推開阿寧而吐血,明明沒有被蛇咬到,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就是那個死局,而阿姊之所以吐血是因為替阿寧應了那死局,張起靈現(xiàn)在好恨自己,為什么之前不堅持叫阿姊回玉墜,為什么要答應她,早知道她會這么做,自己就該攔下的,那個阿寧死就死了,那是她命該如此,怎能讓阿姊傷上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