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面的大部隊匯合后,張起靈與邀月繼續(xù)跟在后面行進(jìn),這個通道只有半個人的身高,所有人都需要蹲下來走路,張起靈憑借著修長的雙指,以及那雙指探洞的本領(lǐng),很快便打開一道門,“這通道,你鑿的?”
“這個洞也不像是給人留的,咱能爬出去嗎?”
“別廢話了,繼續(xù)爬,也許前面就是出口也說不定呢。”
“前面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小心點?!?/p>
大約又走了五六分鐘,一行人方才走了出去,王胖子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總算可以活動活動了!”
這洞的盡頭是一片水洼,而水里都是一些蝦什么的,張起靈摸著前方的墻壁,面上的表情有些難以看清,“你是不是想起來什么了?”張起靈搖了搖頭,吳邪語氣之中難掩失望,有些低落,“都到這里了,也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嗎?”
“我說小哥,你又想不起來,干嘛還留這么隱晦的記號?下次,我說下次,下次記得留給我們個看得懂的?!?/p>
邀月握住了小哥微微攥緊的手,似是在鼓勵他,帶著些安撫的味道,“有記號,就證明我們沒有走錯,剛才那個人面鳥雕像,就是對外來者的警告,說明我們離目標(biāo)已經(jīng)很近了,”邀月開口,而此時,陳文錦敏感的發(fā)現(xiàn),邀月在說人面鳥雕像的作用的時候,用的“就是”而不是“可能”,并非猜測,反而是確定,這讓陳文錦對邀月升起防備之心。
陳文錦突然的變化讓張起靈看向她的目光染上了冷意,“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我去看看。”
“我們一起去,咱費(fèi)了多大勁才到這里,你說這西王母藏了多少寶貝在下面,再說了,咱哥幾個不得一起開開眼?”
繼續(xù)行進(jìn)了半個多小時,他們看見了一個棺材,而這個棺材,放在一個四面是水的平臺上,棺材的四周有一些凹槽,也不知道這個凹槽是用來做什么的,看見湖里有很多破碎的陶瓷片,拖把幾人覺得肯定是值錢的寶貝,毫不猶豫的跳進(jìn)湖里,打撈起來,張起靈正準(zhǔn)備抬腳邁進(jìn)水里查探,卻被邀月攔了下來,“水里有東西,棺材上也有,”說著,指尖化出一道火苗。
“阿姊,”小哥有些擔(dān)憂邀月的安危,更怕她這樣明目張膽的在眾人面前使用法力,被有心人傳出去,要知道這里不僅僅只有自己人。
“無礙,”有蛇母的存在,那群人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個未知數(shù),拍了拍小哥的肩膀,隨手將火苗扔了出去,火苗穿過空氣落到棺材上,瞬間蔓延開來,連帶著湖里也開始莫名其妙的燃燒,片刻之后邀月收回了火焰,這一幕看的眾人神色各異,卻沒有一個敢問的,“好了,我們走吧。”
“阿月,你剛剛燒的是什么?”果然還是吳邪最勇。
“一些紅色的蟲子,專為吸血而生,在湖里吸夠了血就會轉(zhuǎn)移到棺材上,棺材的下方是一個重力系統(tǒng),一旦觸發(fā),頭頂上的圖案里就會噴出無數(shù)類似雞冠蛇,暗箭之類的東西,怎么你想嘗試一下?”邀月調(diào)侃。
“不想。”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陳文錦面色復(fù)雜,眼神中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jǐn)骋狻?/p>
“我是誰不關(guān)你的事,我只是說了我知道的,你自己都要死了,還管這么多事干嘛,”邀月覺得這個陳文錦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覺得人人都想害自己,要不是覺得現(xiàn)在弄死她會讓吳邪與自己生嫌隙,讓小麒麟為難,她早就如了她的意了,至于這機(jī)關(guān),只不過是神魂因為那些亡靈的力量壯大,輕易探查到的罷了。
“哼,不知好歹!”陳文錦被邀月的話噎住了,又被胖子陰陽怪氣地一陣嘲諷,便垂下眸不再說話。
吳邪也覺得文錦阿姨這事問得有些不地道,但怎么說也是自己的長輩,還是自家三叔的戀人,忙出來緩和氣氛,“好啦,阿月,文錦阿姨只是神經(jīng)有點緊張,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跟她計較?!?/p>
吳邪飽含歉意地看了邀月一眼,邀月擺擺手表示不在意,雖然她看不慣陳文錦,不代表她會遷怒吳邪,但邀月已經(jīng)開始很認(rèn)真地在心底盤算著怎么能悄無聲息地把陳文錦干掉而不被吳邪知道,屢次三番觸她底線,真當(dāng)她沒脾氣?!
“走吧,”周圍的水面開始晃動了起來,中央的石棺徹底升了上去,石門開始動搖,一道石門緩緩的在陳文錦的背后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臺階,臺階向上,不知道要通向何方,而此時此刻,陳文錦能明顯的感受到,她要找的東西,也許就在不遠(yuǎn)處了,想也不想越過眾人沖了進(jìn)去,一行人緊隨其后。
一進(jìn)去,陳文錦驚訝的盯著前方的事物,一個坐在王位上的人,是一名老人,容貌已然衰老,卻如同沉睡了一般,不,該是尸體才對,“能有資格坐上王座的,估計就是西王母本人了吧?!?/p>
“這得是什么技術(shù),才能保養(yǎng)的這么好,才能讓她坐在這里,千年不腐?!?/p>
“不可能,這個不是西王母,”陳文錦篤定的說著,倒是讓邀月有些奇怪的看向陳文錦,眼前的人的確不是西王母,不過隨后也就釋然了,該說不說她應(yīng)該是在場眾人中最盼望西王母還活著的人了。
聽了陳文錦的話,王胖子細(xì)看覺得有些蹊蹺,“這臉色不太對,好像是戴了面具,”隨后,王胖子便看著站在一邊守衛(wèi),“看這張臉,應(yīng)該也戴過面具,不過現(xiàn)在脫落了,你們說,這西王母弄個冒牌貨坐在這里,她自己干嘛去了?莫不是自己真的長生不老了,但又不想被外人所知?”
“或許吧?!?/p>
“我說這一路上什么寶貝沒看見,原來都在這老娘們身上!”拖把看著眼前冒牌的西王母身上的衣服,珠寶首飾倒是沒有多少,但金銀吊墜也還是有的。
“摸吧,這上面,一定沒有毒!”王胖子笑嘻嘻的說著,拖把反而不敢動了。
“有留言,”一直在觀察四周的張起靈忽然的說著,眾人順著張起靈的視線看了過去,目光落在冒牌西王母背后的一個墻壁上。
“誰給誰的留言?”
“玄女給西王母的。”
“剛剛那水池里棺槨的主人應(yīng)該就是玄女了?!?/p>
“玄女是誰???”
“保護(hù)西王母的人,是西王母的特使,也是一位大將軍,對軍事兵法了如指掌,而那個碑文上寫的,就是玄女給西王母的臨別贈言,她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又怕自己死后沒有人守護(hù)西王母的領(lǐng)地,就把自己的棺槨做成了機(jī)關(guān),死后可以繼續(xù)守護(hù)西王母。”
“這玄女對西王母當(dāng)真是情深意重啊。”
“愚忠而已?!?/p>
張起靈伸手在尸體上摸索了片刻,徑直拽下了一串項鏈,上面是一個玉佩,看向邀月還未開口,邀月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快拿走,快拿走,這東西我用不著,”說著避如蛇蝎的倒退了幾步,這味道熏的人頭疼。
張起靈垂下頭,眼底有些委屈,轉(zhuǎn)而將手中的項鏈扔給了吳邪,“這是什么?”
“保命的東西,”吳邪湊近一聞,便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默默捂住了鼻子。
“這些都不是我要找的東西,”陳文錦走了過去,看著吳邪手中的項鏈,隨后又看向了張起靈。
“文錦阿姨,你到底,要找什么?”吳邪問道。
“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是這個,沒有時間了,我沒有時間了……”這時的陳文錦已經(jīng)有些癲狂了,匆忙繞過了王座,向后跑去,眾人緊隨其后來到了后殿,大殿的中央,是石壁,而石壁的上方,是一個洞口,陳文錦像是魔怔了一般,看著那個地方,“這就是我要找的地方,這就是我的終點!”
“你的終點,就是西王母的石頭吊頂?”
“這不是一般的石頭,這是天石!”聽到陳文錦的話,胖子有些不以為然,“什么天石,這不就是隕石嗎?這么大個石頭從天而降,我估計啊,這片盆地都是被它砸出來的。”
“這是隕玉,”陳文錦急不可耐的跳了進(jìn)去,吳邪遞給她一根繩子讓她方便返回,“吳邪,你剛剛是多此一舉了,她只有兩個結(jié)局,一是死,二是為了不變成禁婆,永久呆在里面,唯獨(dú)沒有出來這一條路,那根繩子,她根本就沒有抓,”事實正如邀月所說,吳邪輕輕一拉,繩子便從洞口掉了出來,看到是這結(jié)果,吳邪懵了,張起靈沉思片刻跟著跳了進(jìn)去,時刻注意小哥動作的邀月,緊隨其后也跟著進(jìn)去了。
“不行,上不去,”看著陳文錦,小哥和阿月都相繼跳了進(jìn)去,吳邪也想進(jìn)去,試了很多種方法,不論是甩繩,還是騎在胖子身上,都辦不到,因為洞口的石壁太光滑了,根本沒有著力點,無奈只能放棄。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等他們出來,上次在青銅門,我就沒有等到,這次我一定要等小哥和阿月出來?!?/p>
“好,我胖爺陪你?!?/p>
隨后黑瞎子和小花也趕了過來,可是,這里面就連黑瞎子這樣的人都不敢進(jìn)去,足見其危險程度,見吳邪和胖子都不愿離去,無奈黑瞎子留下一多半兒的食物和水,轉(zhuǎn)身拉著解雨臣帶著拖把一群人離開了西王母宮,卻不巧在外面遇到了剛剛蘇醒的蛇母,與之大戰(zhàn),力有不逮,傷亡慘重,只有黑瞎子和解雨臣兩人逃出,表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