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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舶緩緩靠岸,已然能瞧見岸邊等候著的人群。
“知道小范大人要來,我一晚上沒睡著呢!”
“小范大人!小范大人來了!”
人群更加熱鬧,歡迎聲不絕于耳。
范閑的衣袖隨風(fēng)而揚(yáng),他與宣泠禾走在前面,身后跟著李承平和史闡立。
“小范大人身旁的女子是誰?”
“小范大人何時(shí)娶妻了?還真是郎才女貌!”
一道極其突出的聲音傳入耳中,宣泠禾淡淡瞥了那人一眼,那人捕捉到她的視線,立即滿面春風(fēng)地沖她揚(yáng)起笑容。
宣泠禾你們,也是來送禮的?
宣泠禾率先發(fā)話,看著前排那些穿著官服的人。
見她走近,那些人紛紛高舉著自己的禮物,爭先恐后地?fù)P到宣泠禾的面前。
宣泠禾往后點(diǎn),你怎么不放到我臉上來?
范閑站在后面忍不住一笑。
那些人注意到范閑對(duì)待宣泠禾的態(tài)度,迅速收斂了舉止,好言夸贊著宣泠禾。
宣泠禾隨手接過一個(gè)禮物,備禮之人看著其余人艷羨的目光,得意一笑。
宣泠禾和田玉啊,這是把傳家寶都拿來了吧。
宣泠禾小范大人的面子這么大啊。
范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墜上,隨即示意身旁的隨從將沿路上的各地官員送的禮悉數(shù)呈來。
范閑送禮官員的名字皆記錄在冊(cè)。
范閑拍了拍手掌,接著又推來一車的銀兩。
范閑這些是我從京都帶來的,十三萬八千八百八十兩整。
范閑這些錢呢,既是路費(fèi),也是明志。
范閑抬起手按在銀錢上,語氣中流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與不可一世。
范閑老子有錢,所以有底氣!
范閑至于這些官員送的禮,都是罪證。
官員們聽罷,立刻將手中的禮物藏至背后,宣泠禾則那塊和田玉輕拋入箱中,和田玉的主人心中為之一顫。
原以為送出去的是能獲得青睞的禮,沒想到竟是斷送前路的罪證。
范閑用自己的錢與官員們送的禮,送那些江北災(zāi)民回家,在場的人不敢有任何異議,只得點(diǎn)頭稱好。
這件差事他交給了各縣的吏員們。
“富春縣書吏在此!小人姓徐,應(yīng)邀前來!”
方才那名與宣泠禾相視的男子,穿過擁擠的人群,急忙走過來施禮。
“參見小范大人,我家知縣楊萬理?xiàng)畲笕讼蚰鷨柡谩!?/p>
范閑有些驚喜,當(dāng)時(shí)楊萬理高中之后,便將他收作門生,如今已是知縣,著實(shí)沒有辜負(fù)他的期望。
吏員非官,范閑將此事交給他們,也是覺得他們離百姓更近一些,能理解百姓的苦楚。
宣泠禾我怎么覺得那個(gè)徐書吏,和你剛來京都時(shí)有點(diǎn)像。
官員們側(cè)身讓出道路,宣泠禾跟在范閑身邊,低聲細(xì)語地說道。
范閑瞪圓眼睛看了看宣泠禾。
范閑像我?!
宣泠禾神似。
范閑看著她認(rèn)真的眼神,不由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到京都時(shí)的相貌氣質(zhì)。
好像…確實(shí)…有那么一丟丟……
范閑猛地?fù)u頭,一口否決。
范閑不像!
宣泠禾無奈一笑,只好順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
畢竟如今的范閑,比起他出使北齊之前的模樣,更加精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