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裹挾著肅殺之氣,席卷鹿城。
府邸內(nèi),新生兒的啼哭在軍醫(yī)們緊張的施針下逐漸轉(zhuǎn)為微弱的嗚咽,小小的身體依舊泛著青紫。
毒素雖被嚴浩翔以禁術(shù)強行封住,卻如跗骨之蛆,并未根除。
楚安淺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小公子!
楚安淺解藥…浩翔醒來前,必須穩(wěn)住毒性!
楚安淺守在嚴浩翔榻邊,一手緊握他冰冷的手,一手隔著暖箱的罩子輕撫嬰孩,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
軍醫(yī)們額頭冒汗,連連應諾,各種珍稀藥材流水般送入,小心翼翼地嘗試著溫和的解毒之法。
宋亞軒怔怔地站在暖箱旁,看著里面那脆弱的小生命,又看向榻上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的嚴浩翔,眼神復雜至極。
震驚、后怕、擔憂,還有一絲被隱瞞的受傷感在心頭翻攪。
宋亞軒(喃喃低語,帶著難以言喻的澀然)鬼醫(yī)…浩翔…你瞞得我們好苦…
宋亞軒難怪…難怪你總懂那些稀奇古怪的毒…可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萬一…
冷風領(lǐng)命而去,動作雷厲風行。
劉耀文的手令如同燃燒的烽火,瞬間點燃了西南三郡的駐軍系統(tǒng)!
深山之中,白基帶著僅存的幾十名心腹,如同喪家之犬般在風雪中狼狽逃竄。
他右肩被與冷風拼死突圍時重創(chuàng)的傷口在嚴寒下劇痛鉆心,臉色因失血和恐懼而慘白。
身后,越來越近的、如同悶雷滾動般的馬蹄聲和軍隊行進特有的鏗鏘之聲,讓他肝膽俱裂!
白基(歇斯底里地咆哮)快!那里有密道!快!
然而,他們剛剛沖到鷹愁澗那狹窄的入口,就被眼前景象徹底凍結(jié)!
卻不知唯一的通道前,黑壓壓的軍隊早已嚴陣以待!冷風端坐于高頭大馬之上。
殘破的戰(zhàn)袍在風雪中翻飛,肩頭裹著滲血的繃帶,臉上血污未凈。
唯有一雙眼睛,如同擇人而噬的餓狼,冰冷地鎖定了倉惶逃來的白基!
他身后,是如林的槍戟,是引弦待發(fā)的強弓勁弩!
冷風白基狗賊!此路不通!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風雪,帶著刻骨的寒意
最后一絲僥幸徹底粉碎,絕望如同冰水將他淹沒。
白基(狀若瘋癲,嘶聲狂笑)冷風!你這條的忠犬!你以為抓了老子就贏了?!
白基京城那位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都得死!都得給老子陪葬!殺!給我殺出去!
他揮舞著佩劍,做困獸之斗。
但他身后的殘兵早已被這鋼鐵洪流般的軍陣嚇破了膽,斗志全無。
冷風放箭!
嘴角勾起一抹的弧度,緩緩舉起右手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fā)!
密集的箭雨如同黑色的死亡風暴,瞬間籠罩了白基和他那幾十名心腹!
慘叫聲被箭矢破空聲和風雪呼嘯聲淹沒!
冷風策馬緩緩前行,馬蹄踏過冰冷的雪地和橫陳的尸體。
最終停在渾身插滿箭矢、如同刺猬般倒在血泊中、僅剩一口氣的白基面前。
冷風(居高臨下,眼神冰冷如看死物)陪葬?你也配?
冷風放心,你主子…很快會下去陪你!帶著你的狗頭,去向殿下和太女復命!
他手中長刀寒光一閃,白基那顆寫滿驚駭與不甘的頭顱沖天而起!
熱血噴濺在雪地上,迅速凝結(jié)成暗紅的冰。
風雪更急了。
冷風提著白基的首級,勒馬回望鹿城方向。
城內(nèi)的燈火在風雪中明滅不定,白基伏誅,只是一個開始。
京城那位“飛鷹主人”投下的陰影,和嚴浩翔鬼醫(yī)身份帶來的未知變數(shù),如同這漫天風雪,才剛剛開始肆虐。
冷風(低吼一聲)回城!
狼首戰(zhàn)旗在風雪中獵獵作響,染血的軍隊如同黑色的洪流,裹挾著復仇的寒冰與更深沉的暗流……
返回鹿城,真正的風暴,正在那溫暖的燈火之下,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