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時間在晚上十二點的后車廂，肖戰(zhàn)在雜物間插著花瓶，邊插邊思考到底誰是南雀。等到花都插完了也沒想到到底誰是南雀。肖灑對南雀的好奇心又加重了一點，推著餐車和花瓶出去了

肖灑將花瓶放在了餐車車廂的每張桌子上，純白的桌布上就拿幾抹鮮艷的顏色，很亮眼，總算給平平無奇的火車日子增加一點趣味。

“我要是你，就不會干這些無聊的事情”冷冷的聲音在肖灑背后響起。

肖灑猛地回頭，是葉先生。

葉先生穿過肖灑走向點餐臺，“這種時候你就是放多美的玫瑰都不會有人對看一眼，更何況是這種快要枯了的殘枝敗葉，有這樣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么逃命?！?/p>

肖灑知道葉先生看到了他買花的那一幕，他有點生氣，不知道這人為什么要多管閑事，可能是身居高位的無聊，想找點樂子吧。

“正是因為沒時間看才會放這樣的玫瑰，反正沒有人會欣賞它的美了，再讓這些玫瑰最后綻放一下不好嗎？您說是嗎？”

事實上，葉先生自己都沒想清楚為什么要找這樣一個小乘務(wù)員搭話，更加沒想到這個小乘務(wù)員會出聲反駁他。

葉先生停了下來，湊過去看了看工牌：“肖灑？倒是個好名字，你爸媽沒給你白取這名字”

肖灑不氣反笑，開口說：“勞您關(guān)心了，父母給我取的名字也和您沒有關(guān)系，您要是需要什么東西，請往前直走點單，想要堂食您就找個好位子坐下，不想堂食您可以再叫我，我給您送過去。但要是您現(xiàn)在沒什么事的話不好意思我要去忙了?！?/p>

葉先生勾了勾唇角，覺得這人還是很有意思的，但沒在管他，肖灑也轉(zhuǎn)身離開了。

在火車上的時間過得是很快的，肖灑忙完就休息下來了，準備上今天的晚班，時鐘的表針慢慢指向十二點，肖灑走向最后一節(jié)車廂等待著南雀。

夜里蕭瑟的風(fēng)裹挾著秋意撲面而來，肖灑站在無邊黑暗之中，沒由來的想到了葉先生那張冷臉，很奇怪的感覺，肖灑自己都說不出來為什么這個時候會想到葉先生，許是下午的事情讓肖灑對葉先生留下了不太一樣的印象吧。

身后火車門上的鈴鐺響起了，肖灑覺得南雀來了，但得等這他說暗號。

“今晚月色很美”

熟記的暗號，熟悉的聲音，肖灑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見了一張剛剛還在他腦海里的面容，是葉先生。

肖灑聽見自己回了一句：“是，真巧，我也這么覺得?！?/p>

直到葉先生在自己身邊站立，肖灑才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就是大名鼎鼎的南雀。

“你就是南雀？！”肖灑還是再確認了一遍

“我也沒想到派來接應(yīng)的薔薇好像腦子不是很好用。”葉先生冷冷的嘲諷

“什么東西？”肖灑內(nèi)心腹誹，“嘴怎么這么毒？”

“這次回南京是為了談日本出兵幫忙的事，上海已經(jīng)淪陷，南京這次會談要是成功了，汪偽政府勢必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徹查中共。”葉先生的聲音散在風(fēng)里

肖灑定了定心神，傳達上級的意思：“上面的意思是想阻止的?！?/p>

“阻止？說得好聽，誰來阻止？”葉先生冷笑一聲，“現(xiàn)在的大部隊都不在南京，靠誰阻止？我們這些臥底嗎？”

肖灑蹙了蹙眉，打斷葉先生：“別這么說，組織上肯定有安排，你這樣是不信任組織?！?/p>

葉先生側(cè)頭看了看肖灑，眼睛里是晦暗不明的光。肖灑被這樣的眼神盯的有點發(fā)麻，像是無盡的深潭泛起一灘死水，那時肖灑看不懂的黑暗。

葉先生無端哂笑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又說：“你先想辦法把這消息傳出去吧，后續(xù)先等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