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里?”她覺得自己有點頭重腳輕的,就是感覺好像被挪動來挪動去。
晚上比較晚睡,早上也就晚起了,反正生物鐘就是這樣讓自己晚起了。
現(xiàn)在醒過來,看到有些陌生的床帳,還有周圍的擺設(shè),她第一時間就警惕起來,然后便是看到了坐在床邊伸手過來的楊堅。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
楊堅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間就這樣醒了過來,然后便是抱著被子警惕的縮得遠了一些,盈盈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好似他是吃人的猛獸。
距離一下子因為被拉遠了一些,楊堅伸出的手落空了,還是微微搖頭放下了,盡量的柔和了聲線,“……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云月兒搖了搖頭,但還是警惕的看著他,“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隋國公府?!睏顖钥粗臑鯘櫟难劬ξA,就這樣的看著他的樣子,心頭總是泛起漣漪,想要伸手去揉弄一下她的發(fā)絲。
在她要說什么的時候,楊堅又強調(diào)道,“在這里很安全,我會和他們說的?!?/p>
然后又是好一通哄騙,楊堅似乎也分裂成兩個自己。
一個自己油嘴滑舌的在這里哄騙面前的女子留下來,另一個自己又站在后面看著正在哄騙別人的自己還有她有些沉思的樣子。
她還是起了一些疑慮,無論他是說會聯(lián)系他們,還是說要大夫先來看看她身上中的‘毒’。
楊堅就是這樣夸大其詞,把一種奇藥說成是‘毒’,也沒有詳細的說他會聯(lián)系的‘他們’是誰,什么時候聯(lián)系。
她有些乖的應(yīng)了一聲,雖然還是警惕的。
大夫很快進來,依舊隔著床帳,用金針扎刺在她的指尖之上。
擠了幾滴血在瓶中,然后告退。
可是那白玉一樣的纖細指尖還在滲出殷紅的血跡,因此變得蒼白,正當(dāng)她要抽回手的時候。
楊堅的目光從那床帳的間隙穿透進去,看見單薄的她微蹙著眉間,一頭青絲披落在身后,被錦被圍簇著,淚光點點的捧著手看著自己的手指。
既有些可憐又讓人憐愛。
心頭的鼓噪一下大過一下,楊堅心頭的渴望在這多日來的催化幾乎要變?yōu)樗聂|,此刻心牢里正死死的關(guān)著一頭猛獸。
他的目光幾欲噬人。
最后說出來的話也干啞不已,“你……好好休息。”
那若隱若現(xiàn)的床帳隱約照出一個她的輪廓,有著一個抬頭的動作,隔著床帳,他們模糊的相望。
良久之后,只聽到她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嗯?!?/p>
楊堅便有了勝利一樣的沖天快感和雀躍,早就已經(jīng)開始幫父親處理部分事務(wù)的楊堅來到這里,也可以周游在詭譎的朝堂對決當(dāng)中。
他早已經(jīng)成熟,也有著世子該有的手段和擔(dān)當(dāng)。
可是關(guān)于她的事情,全部都超出了預(yù)期,一潭死水一樣的生活也被攪亂,他一點也不討厭,甚至可以說是很喜歡很喜歡,感覺渾身上下都是亢奮和勁頭。
“咳,”楊堅的雙手握緊,把自己的手捏到發(fā)白,才控制住自己不沖上去嚇到她,含糊的說,“若是有事,可以喚我?!?/p>
云月兒聽到他出去把門關(guān)上的聲音,良久之后,才又坐了起來,嗅了嗅被子,被子上有楊堅身上的擬信息素,有些薄荷的味道,很清爽。
但她還是一下子把被子丟在一邊,雙腳探到床下,只能是赤腳踩在地盤上,太涼了,讓她踩在地上的時候,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蜷縮著腳,最后才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落地來到處探看這房間。
房間很大,整潔,那些簾墜盈盈的擋住一邊,還有一扇屏風(fēng)將房間的前面與后面分隔開,前面亦可跪坐飲茶。
除此之外,這里竟然沒有什么,倒是有些楊堅的私人物品,比如說衣物、玉飾之類,但她也不能亂動。
最后只在窗子這里,隔著窗紙模模糊糊的探看外面的情況。
前院的格局她記在了心里,很安靜,沒有什么侍從在這里,而后面的窗子看出去,距離院墻還有些距離,中間種著一些古拙的花草,很有意趣。
就算是翻出了院墻那又如何?也不過只是府上的一處院子而已。
她有些思索,鼻子卻有些癢的打了個噴嚏。
聽得外面有腳步聲,她裹了被子趕緊回到床上。
進來的人還是楊堅,她藏在被子里聽到外面的聲音,有些瓷器碰觸的聲音,然后感覺楊堅站定在了床邊,并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