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緊張起來。
尤其是司徒顏,也說不出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在意一個人說的話,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
難道是一見鐘情……?
想到這個詞,他捏了捏茶杯的邊緣,有些發(fā)燙的茶杯讓他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清醒。
一點也不抵觸這個答案的他看過去。
她已經(jīng)越發(fā)走近,比起在窗口之上有些隱約朦朧的身影,就這樣走到面前的人無疑突破了某些幻想的朦朧的霧氣,從鏡花水月當(dāng)中逐漸清晰起來。
也恍若一泓潔白無暇的銀月,靜靜的照耀著大地。
大概是能夠用很鮮明的幾個詞來形容——
山茶花、霧氣、水珠。
“不認(rèn)識!”
“認(rèn)識!”
鄭仕良和司徒顏都脫口而出,然后兩個人相視一眼,都有些嫌棄似的。
“中學(xué)同學(xué)!”司徒顏隨意的說了一口,“以前鄭仕良最多壞點子了?!?/p>
“嘿,你這個人怎么賊喊捉賊啊,”鄭仕良忿忿不平的瞇著眼睛,睨視著他,一副要撩起袖子來干架的模樣,“壞點子多的不是你嗎?”
忽然間云月兒鼻子嗅嗅,似乎嗅聞到了一股糊味,“鄭仕良,你的菜糊了嗎?”
鄭仕良才嗚呼哀哉的說著他的菜,然后急匆匆的跑進(jìn)去。
剛才鄭仕良就沒有脫下圍裙,急匆匆的就出來了。
他身上就有一種很賢惠的,良家婦男的奇異氣質(zhì),有的時候看著秦福他們毆打他,云月兒都覺得他挺可憐的。
司徒顏拿了一個杯子,有些局促的倒了一杯茶,茶水還帶著氤氳的霧氣,他看了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要喝茶嗎?”
“謝謝?!痹圃聝阂簿晚槃莸淖讼聛恚舶察o靜的喝茶。
而旁邊的司徒顏有些欲言又止的,卻又總是梭巡著她的眉眼,想要伺機(jī)開口,卻又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話,最后還是說,“我叫司徒顏,研究法律的,你呢?”
“我?林月,鄭仕良的……”云月兒斟酌了一下,還是換了個說辭,“同僚?”
原來是同僚……
司徒顏不禁放下了一點心。
但又感覺有些不太對,因為他們當(dāng)中有一種很奇異的、默契的、親昵的氛圍,不是普通的同事這么簡單。
普通同事會上樓,去房間里面嗎?又或者鄭仕良會給她下廚?
但要是說是男女朋友、情侶、未婚夫妻,好像又差點什么。
“是我的祖宗!”鄭仕良從廚房里傳出來的聲音似乎也帶著幾分重嘆,“幸好只是一道菜,對了司徒顏,你不是來這里辦事的?怎么還不走?”
司徒顏看了看云月兒,“我的事情……不是很急,明天再去也可以,但是你的飯我不能不吃吧?還沒見過你下廚呢。”
“你可真是夠厚臉皮的!”鄭仕良拿著鍋鏟探出半邊身子來,毫不客氣的駁斥,“或許學(xué)法律的人都是這樣!”
“誒誒誒不帶人身攻擊的!”司徒顏馬上也反駁了回去。
云月兒便是輕聲笑了起來,“這下我看的出來了,你們的確是同學(xué)朋友,說不定以前還是關(guān)系不錯的那種?!?/p>
她的輕笑聲其實也不含著什么特殊寓意,就是聽起來像是調(diào)笑一樣,司徒顏一下子覺得耳廓都燙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