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說說罷了,他倒還真問上了。
當(dāng)初的事情她冒犯歸冒犯,她控制不住,他還控制不住了?
既然他接受她這樣的冒犯,那就算是強(qiáng)迫也變成了情投意合的。
況且,他也很舒服不是嗎?受苦的就只有她。
看看他這身板,再看看她,過大的體型差,讓她握住他的時(shí)候,她的拇指跟中指甚至都碰不到一塊兒。
念姝默默腹誹著這條古板的巨龍,敢怒不敢言地努力維持著臉上乖巧的表情,殊不知舒張扇動(dòng)的耳鰭已暴露出她的心緒。
敖光合目間閃過輕微的笑意,他不覺得自己問錯(cuò)了話,若是按她所說的錯(cuò),那她錯(cuò)的還真不少。
“上來?!卑焦鈱埵讐旱?,簡單說道。
巖漿浸泡的巖石可比被太陽上曝曬的礁石要燙得多。她雖然不是脆弱的生靈,反而在海中也是一方霸主的存在,但在一條龍的面前,她確實(shí)柔弱得像朵輕易就會(huì)被揉碎的花。
念姝眨了眨眼,這里硫磺氣味難聞,熔巖的溫度在一個(gè)她堪堪可以忍受的范圍內(nèi),不至于會(huì)燙傷她,但也沒有那么的好受。
若是讓她一直待在這里,滿目都是熔漿啊鐵鏈的,或是面對著一條條盤桓在石柱上的巨龍,尤其是面對著讓她覺得別扭的敖光,她真得會(huì)瘋掉的。
“來?!彼穆曇艉苁堑统?,但并無催促之意,僅僅是想讓她上來。
“可是……”念姝抬起腳,蹙眉煩惱道,“這鏈子一直在扯著我,它想讓我下去……您真得沒有辦法解開它嗎?”
敖光自然知道該怎么解開定海鎖鏈,但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只解一根,這的確是有點(diǎn)難住他了。
除去這點(diǎn),敖光想到了之前,那時(shí)她沒有鐵鏈的限制,就從來沒有一次想過來見見他。
敖光雖然不介意被她拋之腦后,也不想她來這里永無天日的受苦,但想起來心口還是會(huì)發(fā)悶。她在外面自由自在的,不知道她的身邊是不是有了新的人,不知道又是哪些個(gè)陪伴她度過熱潮期,又或許她已經(jīng)有了孩子……
想到最后一點(diǎn)時(shí),敖光的眼神暗了暗,當(dāng)初她也是有可能懷上他的孩子的,但不知道是她太過年輕,還是應(yīng)激了太過排斥,他只是被她騙著走開了一下,那片海就被她弄得到處都是他的氣味。
被他追上時(shí),她咬著唇一直哭,要知道,海妖這種冷漠殘忍的生靈幾乎從來不會(huì)哭泣。
那時(shí),他愛憐地?fù)徇^她的肩膀,吻過她的頭發(fā),沉默地望著被她按壓過的,原本充滿他的東西而微微凸起的小腹重新變得平坦。
“好吧?!蹦铈瓘乃某聊忻靼琢艘馑?,晃了晃雪白的腳,接著便用力拉扯了一下,結(jié)果沒拉上來多少。
是底下的東西想拉她下去。念姝垂下頭,神情有一瞬間控制不住地變得極為陰狠。
敖光鼻息沉沉噴灑,斂下晦暗的眼眸,低垂著龍首越過她,銜住她腳踝邊蔓延至巖漿下的定海鎖鏈,往上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