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夫妻之間不必如此,本王給你帶了吃食,過來瞧瞧。”
“妾近日染病,病氣若傳染給王爺該如何是好?,王爺掛念妾,妾便滿足了?!彼曇魷睾停迩宓?。
“無妨?!彼蟛缴锨埃北茰刂S,“用膳的時間已過,阿鳶的院子里為什么會有丫鬟,本王不是吩咐過么?”
這話是對身后趕來的管家說的,看的卻是溫知鳶。
老管家額頭冒汗:“這丫鬟膽大包天,老奴并不知曉,且提前告知過那群下人,王爺恕罪!”
他連忙彎下身子。
丫鬟沉默的站在那里,雖是高挑的身軀,卻瞧著有些可憐。
沈臨熙的眸光移到了丫鬟的身上,嘴唇微動,似是要說些什么。
溫知鳶突然出聲:“是妾不讓‘她’走的,王爺懲罰妾罷,這與他人無關?!?/p>
“阿鳶,你可真是越發(fā)膽大了,你剛來時是不會忤逆我的?!彼樕薨挡幻?。
溫知鳶沒接她的話,對眾人道:“你下去做你的事情,其余人也都出去?!?/p>
丫鬟默了默,在她的注視下離去,其余人也一哄而散,只剩下她與沈臨熙兩個人。
溫知鳶淡淡瞥了他一眼,垂頭不語。
過了許久,男人才緩緩開口:“本王沒有罰你的意思,你若無聊可來尋本王?!?/p>
“王爺事物繁忙。”
“之前去找王爺,可總是被趕,妾便不去了?!?/p>
沈臨熙怔愣,眼底閃過復雜。
沉默持續(xù)蔓延,她鐵了心的不想理會他。
她突然問:“王爺,若皇后娘娘讓妾進宮,你是應允還是阻攔?”
皇后不會放過她的。
溫知鳶見了皇后的第一眼,悚然的感覺就涌了出來。
“皇后娘娘純良溫婉,為何要攔?她——本性不壞?!蹦腥松钏?,眉眼柔了幾分。
“是了,是我多想了。”溫知鳶愣了愣,她可真是犯渾了,竟然想著沈臨熙好歹會阻攔一下。
女子黛眉蹙起,瑩白的指尖摩挲著玉鐲,低頭思索時身上散發(fā)出隱隱的距離感。
這感覺讓沈臨熙很不適,仿佛下一秒的某個瞬間她就會突然離開。
“阿鳶,你信我,她少年時和本王相識,只是有些嬌蠻,但心底確實善良,你不要這樣…”
“你若不想進宮,我會告知她,為什么要這副模樣?之前的事是本王有愧于你,可你未免太過警惕,把她想的過于壞了?!?/p>
沈臨熙心里的感情很復雜,情急之下,語氣也不是很好。
溫知鳶抿著茶,眉眼輕柔:“嗯?!?/p>
“妾確實多慮了,王爺說的對?!?/p>
她實在瞧不出來生悶氣,眼中水波漣漪,像午后林間的溪水流淌。
好似是想通了一般。
沈臨熙握緊了拳頭,“阿鳶,今日以后本王會好好愛護你,皇后娘娘她,只是本王的好友,但你是妻子。”
他上前擁住了溫知鳶,手臂圈住了女子的腰肢。
“剛才那般態(tài)度,不許,本王討厭?!?/p>
溫知鳶唇角的笑意冷而漠。
男人把頭埋在她肩膀里,她就輕輕地撫摸著沈臨熙的頭,聲音柔柔的,恍如夏日里吹來的清涼的風。
“嗯,以后不會了,王爺?!?/p>
“妾也會安心當你的妻,不離不棄。”
她最是會哄人了。
沈臨熙聽她的聲音,沒忍住在女子脖子下方咬了咬。
惡心。
真是惡心。
進宮是不可能的。
安生留在府里也不可能。
那不如賭一把。
反正在見到他的第一面就想好計劃了。
傀儡,失憶,聽話,偏袒。
還能對抗沈臨熙。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她腦海里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