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倪煦睡的意外得好,一夜無夢。
早晨,今天的蘊吾意外地不再飄雪,而是出了暖陽。
倪煦起床氣依然有些重,伸手去摸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沒電關機了。
倪煦瞬間清醒,起身去找充電線。
白挽剛做完早餐,進房間就看見倪煦急急忙忙地找著什么。
她問:“倪月亮,找什么呢?”
“充電線?!?/p>
“哦,你先用我的吧?!卑淄烊ゴ差^拿了條充電線給她,型號竟然對的上。
倪煦嘆了口氣,抬眼問她:“幾點了?”
“八點半。”白挽叉著腰,看著她。
白挽今天穿著一件高領針織衫,格外美麗。
倪煦整個人清醒了許多,去廁所洗完漱去換衣服。
她穿的是黑色外套和黑色喇叭褲,顯得身材苗條又漂亮,她特意化了個濃妝,抹上啞紅色口紅,整個人都與平常很不一樣。
倪煦看著鏡中的自己,很滿意。
出來后,白挽看得目瞪口呆,“倪月亮,你這是要去走秀嗎?”
“今天去抓個人?!蹦哽愕卣f,太久沒喝水,聲音有些沙啞。
“抓誰呀?帶我一起行不?”白挽湊來,笑盈盈地問道。
這樣一打扮下來,白挽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真的活脫脫就是皇室公主的模樣。
白挽忍不住問:“倪月亮,你是混血嗎?”
倪煦聽后,吃早餐的手一頓,抬頭與白挽對視上。
她的眼睛晶亮又漂亮,這個眼型真的美。
“我不是?!?/p>
“啊,可是你長得真的很像混血娃娃,太漂亮了?!卑淄觳桓蚁嘈?,從見她第一面開始,她就一直以為她也是混血。
“我感覺你像是混血”倪煦仔細觀察著她,天生的冷白皮,眉眼彎彎,大波浪卷發(fā),妖艷的紅唇,典型的歐洲長相。
“對呀!”白挽笑著,“我爸爸是美國人,但是我媽媽是中國人。”
倪煦恍然大悟,“這樣啊?!?/p>
白挽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覺得跟倪煦會有一種很熟悉的親近感。
她這種長相,很明顯就是混血美女。
白挽見過許多人,她對人種很有經(jīng)驗,而且倪煦是遮不住的粉白皮,白挽實在是想不明白。
“你有姐姐或者是妹妹嗎?”白挽突然問。
“沒有?!蹦哽慊卮鸬墓麛?,像是不愿意面對關于家長這一類的問題。
“其實我有一個姐姐,她比我大兩歲,但是在我五歲的時候,她失蹤了?!?/p>
倪煦看著她的眼睛,她沒有說謊,眼里的悲傷是掩蓋不住的。
“那你現(xiàn)在找到她了嗎?”倪煦不自覺地問。
“當然沒有了??墒俏液芟胨疑踔炼疾恢?,她是不是還活著?!?/p>
早晨的陽光很美好,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可是倪煦卻感覺看不到光。
“會好的?!蹦哽阏f。
你會找到姐姐的。
“但愿吧?!卑淄旃首鬏p松地聳了聳肩,“不說啦,你快點吃吧?!?/p>
一頓早餐下來,倪煦和白挽都去上班了。
白挽沒有固定的工作,但是因為最近要和林之祁談合同,所以時不時約他去咖啡廳去商量工作。
倪煦就不一樣了,她自己開車去研究所,昨晚半夜范西打電話說,陳想聲每天都去一家酒吧。
倪煦今天打算去抓個現(xiàn)行。
十萬,確實是“救命錢?!?/p>
倪煦覺得可笑,心里一陣煩躁,她開了音樂,周杰倫的《安靜》在車內(nèi)響起。
倪煦一不開心就喜歡聽周杰倫的歌,她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的習慣了。
只記得高中的時候,林之祁天天帶著個mp3,總是放著周杰倫的歌。
時不時會把一只耳機給她,讓她也聽。
大概是那個時候吧。
到了研究所,蔣凝和方唸看到倪煦的模樣,喝著水差點噴了出來。
“老板……今天這么高貴?”
“做個事?!蹦哽阏f完,把范西叫了進去。
范西都看得呆了,在美國這么久,倪煦一直是美式風格,第一次見她穿的這么欲。
范西后知后覺跟了上去。
方唸跟蔣凝小聲嘀咕著:“果然美女穿什么都難架得住!”
到了辦公室,倪煦坐下開始泡咖啡。
“倪煦姐,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說的那個事,保真嗎?”
“當然了!”一提到這個范西就來氣,“你都不知道,陳想聲那小子有多混蛋……”
“知道了,今晚,陪我去一趟酒吧?!蹦哽阆脒m可而止,她不愿意再知道更多了。
這種事情,應該交給警察來做。
慢慢的,研究所被更多人知道,威瑞心理研究所一直在國外很有名,在國內(nèi)依然。許多華人知道了國內(nèi)也有,紛紛開始預約。
蔣凝和方唸還有范西排了已經(jīng)不下十個人了。
倪煦是暫時掛著不營業(yè),所以沒人點她。
但是倪煦在美國,是專業(yè)的高級心理醫(yī)生,這是所有人都共同認可的。
可以說,是因為倪煦,大家才熟知威瑞這個心理研究所。
看著研究所排著這么多人,方唸過來,崩潰地說:“老板,人太多了,三個心理室根本不夠用?!?/p>
“讓一些病人去我心理室。”倪煦淡淡說。
方唸始終記得范西說過,她不喜歡別的心理醫(yī)生用她的心理室,但是聽她這么一說,好像有點無所謂的樣子。
方唸說了句“好”
倪煦一個下午都在辦公室看這個酒吧的資料,已經(jīng)記得滾瓜爛熟了。
她最適合偽裝,一定可以去裝的完美。
晚上。
研究所六點半下班。
范西把研究所關上之后,看著又排了很多客人,三人都快累趴了。
“你都不知道,這些人有多離譜,真正心理有問題的沒幾個,都是聽說老板的美貌的,想來窺見美人的,不見到老板,還沖我發(fā)火,感覺我心理都有問題了?!笔Y凝一副快要蔫了的模樣。
“加一,我的那邊也是?!?/p>
“我也差不多,六個三個都是。”
“老板,你什么時候可以營業(yè)啊?”蔣凝快要崩潰了。
“過幾天吧,最近在忙個事?!?/p>
倪煦出來,范西求饒地說:“倪煦姐,要不你就自己去吧,我太累了?!?/p>
倪煦嘆了口氣,說:“行,你們下班吧,注意安全?!?/p>
一聽到“下班”兩個字,三人飛速起身說了句“還白”就跑了。
倪煦看著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無聲地笑了。
手機傳來消息的提示音,倪煦一看,是林之祁發(fā)來的。
祁:下班了?
倪煦很快回復:你怎么知道?
祁:看到你的同事跑著出來了。怎么?里面有鬼?
看到這里,倪煦“噗”地笑了出來。
她拿起包,把燈關了。
一出門,就看見了那輛黑賓利。
她沒有拉開車門,敲了敲車窗,示意讓林之祁把車窗打開。
林之祁打開后,倪煦彎腰說道:“林之祁,今晚我有事要做,就不用你送了,晚飯我自己去吃,你先回去吧。”